经过对话,秦有财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于是好一通懊悔。
米铃铃更是气愤非常,也觉得秦有财实在废物,一怒之下全盘交待,竟然补充了许多新内容。
为了尽量减责,米铃铃把自己描述着一个毫无主见的人,声称都是受秦有财蛊惑。
这就有意思了,秦、米二人各说各的版本,关于主犯身份起了争执,自是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狗咬狗”戏码。
经过这么一互咬,许多存疑的细节全都掰扯清楚了,整个案子也更为清晰。
由于米呤呤伤病还需治疗,于是专案组留专人看管她,然后带着秦有财去起获赃物。
不得不说,秦、米二人真够狡滑,也真是心狠,不但弄了多处窝点和多个身份马甲,而且这假货也太多了。
经过几天的奔忙,跋涉了数省,围剿了数十个窝点,终于把秦、米涉案的所有赃款赃物追剿到位,至此案子进入了新的阶段。
能够一举拿下这样的造假团伙,丁一航也是很高兴,心情非常舒爽。
“丁总。”
清剿了最后一个窝点,准备返程的饭店里,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是你。”看到是武天会,丁一航也大感惊讶,“你怎么在这?”
听到对方发问,武天会神情黯淡下来:
“唉,别提了。单位现在已经在搞转岗摸底,整个单位人心惶惶、勾心斗角。报社副总编被人告状诬陷,写材料说他猥琐女下属,引得相关部门来查,他的名誉一落千丈。”
“副总编人特正统,哪受得了这侮辱,趁没人注意喝了药,幸亏抢救及时才没要命,可却留下了后遗症。结果上周真凶被抓,跟副总编毫无关系,但副总编身体受损,已经不可能再胜任先前工作了。”
“其实我现在也被人挤兑,再想到副总编结局,便主动申请转岗,以免落个声败名裂的下场。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把我转到了一个报业集团下属三产厂子,人还没上岗已经下岗了。我今天到这来,也是想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丁一航听到这里,忍不住拍腿:“太好了!”
“您说什么?”武天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丁一航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干脆实话实说:“之前我请你跟我干,你还留恋那份工作,现在不是正好吗?”
“这……我到您那能干什么呢?”武天会也不是没想过这事,但也仅是一闪念。
隔行如隔山,而且当时对方也就那么一说,武天会心里真没底。
“你现在如果有更好去处我不拦挡,假如没有就跟我去,我是真心邀请你的,企业自有你用武之地。”丁一航说得很真诚。
武天会哪有更好去处?行政事业单位别想,私企也没有比一特航公司更合适的了。
眼见对方眼中一片挚诚,武天会也不扭捏,点头应允道:“好,我跟你去。”
得到这个回应,丁一航心中大喜:电子大王归我喽!
返程的路上,丁一航跟武天会坐同一辆车,两人好一通交流。
丁一航以未来人的眼光观察,武天会绝对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只是缺更好平台和机会。
回到一特航公司后,丁一航没给武天会安排具体工作,也没跟其他人介绍武天会,只是简单称呼为“武记者”。
一周后,武天会找到了丁一航:“丁总,让我干什么?总待着不行呀。”
“这几天在公司,有什么感受?”丁一航问道。
“这个……”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略一沉吟,武天会讲说起来:“我觉得吧……”
待到对方停了下来,丁一航微微一笑:“你想做什么工作?”
“我想……”武天会话到半截,还是矜持了,“看我适合什么,什么工作都行。”
“什么工作都行?”丁一航追问了一句。
“只要我能胜任。”
“到时你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
“那你先去吧。”
当天下午,一特航公司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在会议最后,丁一航在会上宣布了一件事情:“我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武天会。”
新同事?人们都很纳闷:哪呢?
武天会站了起来,冲着现场众人颔首致意。
“他将是一特航高科技公司的总经理。”
什么?
所有人都以为听错了。
“让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武天会总经理。”丁一航再次强调,还率先鼓起了掌。
“啪”,
“啪”,
人们尽管还迷糊,但还是配合地拍起了巴掌。
武天会傻在那里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觉得自己在做梦。
可是悄悄掐了一下自己,感觉非常疼,显然不是在梦里。
丁总说错了。武天会得出了这个结论。
“散会。”没给人们说话的机会,丁一航直接宣布完,起身走了。
武天会一楞之后,快步追了上去。
丁一航前脚刚进屋,武天会后脚就进去了。
“丁总,错了。”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让你发表就职演说了。”
“不是这,我是说你宣布职务错了。”
“没错呀,由你当总经理。”
“没错?”武天会瞪大了眼睛,“丁总,别开玩笑了,我能当总经理?”
丁一航一本正经道:“可是你说的只要你能胜任,还说绝不反悔。”
“可我……”武天会急得拍起桌子,“可你不能拿企业开玩笑呀。我只是一个记者,能当总经理?”
“我还只是个技校生呢,不照样弄好几个公司?”丁一航反问。
“那能一样吗?我没有任何经验,没有任何积累。”
“谁天生就是当总经理的?可以学嘛!”
“那你得给我学习的机会,我也得从基层一步步干起呀。”
“边干边学。”
“可……”
“反正我是在会上宣布了,你不能给我拆台。”
“我……”
“回去准备施政纲领,准备三把火吧。”
“笃笃”,
听到有人敲门。
武天会只得说了句“下来再找你”,转身走去。
“吱扭”,
屋门打开,武天会离去,柳冠一走了进来。
“有事?”丁一航明知故问。
柳冠一转头看了眼关上的屋门,稍稍向前探了探身子:“丁总,这个武天会什么来历?”
“怎么啦?”
“我刚刚了解了一下,他好像只是个记者。”
“对,他就是记者。”
“那他有企业管理经历吗?做过企业高层管理吗?”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做记者。”
盯着丁一航看了一会儿,注意到对方不像是开玩笑,柳冠一正色道:“丁总,您这样安排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丁一航反问。
“他一直当记者,没有任何企业经历,您直接让他做总经理,这是对企业的极不负责。”柳冠一回道。
“你、我之前都没类似经历,现在不也做的很好吗?”
“我来您这里之前是没有类似经历,可我学的就是这个专业,硕士也主攻这个方向。至于,至于您那是天才、全才,百年难遇。”
“武天会是电子行业天才,而且他这些年关注的也大多是电子方面内容。”
“可他现在做的是总经理,企业的决策者。”柳冠一说到这里,又特别强调,“我这全是为公司考虑,并非对他个人有意见。”
“你就确定他不能胜任?”丁一航追问道。
“他目前不具备胜任的条件。”
“那他要是胜任呢?”
“凭什么胜任,就凭写过的与电子企业有关的一两篇文章吗?”
“敢不敢打赌?假如他能胜任,你怎么办?”
“任凭你处置。”柳冠一言词铿锵,随即又补充,“我说的是工作方面。”
“一言为定。”丁一航笑了。
“哼。”柳冠一跺着脚,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