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
师云霄加上两个分身,将谢致堵在了一条巷子之中。
谢致手持一柄短刀,同他的三个分身交手,身手比起师云霄刚认识他那会要利落许多。
只是他一个人到底无法对付三个师云霄,最后还是被三个师云霄摁住一脚踢飞撞到杂物堆中,又被他一把提起摁在墙上。
谢致听到自己骨头撞在墙上碎裂的声音,他脸上满是血污,眼神颓然的看着师云霄。
“杀了我。”谢致道。
师云霄淡道:“理由。”
“我背叛了她。”痛苦而又压抑的声音从谢致的喉咙中挤出,“我背叛了她,我害死了她!”
师云霄道:“这个理由很充足,够我杀你了。”
冰冷的刀刃架在了谢致脖子上。
谢致微微仰起头来,等着师云霄终结了他的性命。
“但我不会杀你。”师云霄收起了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哪怕你现在也是在骗我,我也不会杀你的谢致。”
谢致看自己的谎言轻易就被他戳穿,盯着他看了会,笑了声。
那意义不明的笑声在空荡的巷子中响起,像是自嘲,又有些轻蔑。
在师云霄面前,谢致总会被他逼的将自己原本丑恶的模样露出来。
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原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师云霄。”
谢致声音有些哑,懒懒的,漫不经心,他本来就是一个对谁都不屑的人,除了宝物就没有什么让他能在意的。
“你为什么要将我变成那样的人。”
他头发凌乱的垂在额前,将他的眼睛遮住,在凌乱碎发的遮掩下,眼神深沉晦暗,像是暗夜中躲在灌木丛中的野兽,想要将面前的人撕碎。
师云霄禁锢着他,神色依旧平和从容,“变成什么样的人?”
谢致:“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师云霄道:“既然是最讨厌的,说明你还是没变。”
谢致微微皱起眉头:“你懂什么?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你明白么?”
他忽然就激动起来,猛地抓住师云霄的手腕,高声道:“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
随后他又像是卸去浑身力气般,垂下头道:“你将她托付给我,我就像是一只野猪掉入你们的陷阱中,我就是你们的猎物,任由你们兄妹俩玩弄。”
师云霄耐心听他说完,而后转头看向巷口:“说完了么?”
巷子一道黑影渐渐凝结,被师云霄摁住的谢致身体化成黑雾散去。
他看着巷口的黑影显出谢致的面容,道:“谢致,你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所以我才选中了你,我是欺骗了你,我说了,我会为了淼淼做任何事,付出任何你想象不到的代价,如果你想要报复回来,随意,但你别伤害淼淼一分一毫。”
谢致摊开手心,两枚骰子在他手心浮动,“我是一个盗贼,师云霄,至始至终都是。”
“所以,我会偷到我最想要的东西。”
说完,谢致手中的骰子转动着,两个骰子摇出了一个双数2,他的身边立即出现四个和他一样身影的黑影。
而后,五个谢致持着短刀朝着师云霄攻去。
此时其他队友也在躲避着满城追击着他们得幽灵骸骨,还有不停的从他们身边冒出来的持着镰刀魔王黑影分身。
以及头顶掠过的巨大龙影。
婚礼宴会的剧情推完了,他们不能再以公主的复活形式出现在恶龙的高塔之中了。
祝云音和师云霄的两个分身,带着还没有使用过替身人偶的玩家去找赵承鸣。
她手中的斩魂和赵承鸣手中的集灵可以互相感应,赵承鸣就算躲到天边她也能找到。
赵承鸣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便也不躲了。
祝云音在一个小广场找到了他,他身边还有一个狼化的陆青阳。
为了不露馅,祝云音听萧织淼的,将自己的替身人偶一直留着,直到所有人都“死”在了赵承鸣刀下,她最后再死。
赵承鸣倚在干涸的喷泉雕塑上,看见祝云音找过来,他缓缓站直身体,从阴影处走出。
“做个了断吧。”赵承鸣道:“就我们两个,你也不必为了任务故意输给我,我会帮你们完成任务。”
祝云音站在路口处,听到他的话,看了眼身后的南雪,将她往后一推,也从阴影中踏出。
“师姐。”沈越上前一步唤她。
祝云音头也不回道:“你的任务是保护好小宝,他由我来对付。”
她顿了顿,道:“沈越,我答应过师父他们,要好好护着你们兄妹,这次若我输了,你们也不用向他寻仇,我问织淼要了一个愿望,他一定会死,只是没能亲手手刃他有些窝囊罢了,无论如何,我们和赵家的恩怨就此了了。”
“记住了,保护好沈密,也护好你的小月。”
沈越看着祝云音坚定挺拔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孙雨月,重重点头:“好,我知道了。”
“祝云音,别死了!”南雪在祝云音身后喊道。
她虽然对他们和赵承鸣之间的恩怨不是特别了解,但多少也知道一些。
赵承鸣别说和他们有恩怨了,不少玩家被他所杀,就是一个杀神,谁不怕他,但又没人能打得过他。
也就只有玩家排行榜前几的师云霄玄野等人能勉强和他打成平手,要是没有职业赋予的能力,估计就只有师云霄能和赵承鸣打了。
所以南雪很是担心祝云音。
祝云音听到她的话定了定,随后对她扬了扬手,便朝着赵承鸣缓缓走去,在他身前几米处停住。
她看着赵承鸣道:“你在这个副本中本该是我们队友,陆青阳和谢致他们是被剧情角色和他们的欲望控制没有办法,但你,是主动站在我们的反面,我知道你有系统权限,你曾和祂做了交易。”
赵承鸣道:“这是我的代价,我必须这么做,为了阿弦。”
祝云音道:“所以,你其实是知道我们想做什么的,赵承鸣,没想到你也有会成为‘好人’的一天,真是可笑。”
“是很可笑。”赵承鸣道:“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便答应我,别为难阿弦,她什么都不知道。”
祝云音抽出长刀:“我向来分得很清,你若赢,出去我任由你处置,你要是输了......”
她的眼神坚定,眼睛明亮如星。
“出去后——断刀,自裁。”
赵承鸣也抽出腰间长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