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确是要是向几个人辞行才是,不然等回来怕是要被埋怨死不可!第一家当然是老尉迟家了,现在这老头一个人在家,儿子都不在身边,只剩下他和两位夫人在,孤单的很呐!
不过,当在看门老头无视中来到大堂,嚯,来的挺齐的啊!
程咬金,李绩,高侃,张亮,就连刘弘基都来了!
“看吧,我说这小子第一家肯定来你家,你还不信,这下信了吧?”程咬金拍着桌子大笑道:“服了没?服了就去将你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今日非得给你喝光了不可!”
尉迟恭瞪了这家伙一眼,但也没打算赖账,姬松能第一个来自己他高兴,不就是酒吗,管够!
“没想到你们都来了,也好,省的我一家家去了!”
姬松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顿时局的好笑不已!
“你.......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尉迟恭颤抖着双手指着他道。
“西域的事情,实在抱歉,让大家担心了!”姬松有些歉意道,面对这个老人他实在有些不忍,但却不得不如此。
“好好好,好了就好,天可怜见,老天爷,你终于睁眼了!”
程咬金等人也是激动不已,坐在轮椅上的姬松和站起来的姬松,在威慑力上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大家看到的是他指挥若定,排兵布阵的能力,但却很多人忘记了他也是纵横沙场的无敌猛将,曾经再现一汉挡五胡的惊天战绩。
“你这家伙!”程咬金拍打着他的肩膀,微红的眼睛怒道:“你瞒的挺深的啊,连我都瞒着?该打!”
“郕公康复真乃可喜可贺,大唐之福啊,朕希望有一日能再次在您麾下斩将夺旗,那才是人生一大快事!”高侃是真的高兴,他时常叹息天妒英才,郕公年纪轻轻就只能坐在轮椅之上。当初北境大战,他实在是捏的一把汗,索性是胜了,要是事有不协,他都打算拼尽全力保护郕公离开呢。
谁也不知道,在他手中,陛下给他下了道密旨,让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郕公的安全,是的,不惜一切代价。
或许在陛下看来,郕公活着比西域大胜更为重要。
他并不觉得憋屈,只有真正了解郕公的人才知道他对大唐意味着什么,没有他,大唐的盛世不可能这么快到来。
大唐可以失败无数次,但只要郕公还在,那就不算失败,大不了再打一次就是。
“这件事陛下知道了?”李绩凝重道。
这里他最为清楚姬松康复意味着什么,那将有可能颠覆朝堂格局的。
“知道了,就在前几日!”
众人了然,应该就是那日陛下叫住他的的时候,之前还好奇陛下怎么就收不住脾气都打人了呢,他们都准备为姬松讨回公道呢,人家都为你李家成这样了,还如此对待?难道不怕天下人心寒吗?
但现在看来挨打都是轻了,没将那两条腿打设都算陛下好脾气!
“行了,这事大家先不要说出去,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自然会站在所有人面前的。”
姬松的话让他们一愣,但随即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道:这又是准备坑谁了?
姬松翻个白眼,也不管他们怎么想,他也不打算解释,没必要!
“既然今日大家都到齐了,那今日就借花献佛一次,大牛!”
站在门口的大牛立即走了进来,道:“家主!”
“去,把家里的几个厨子叫来,再将家里本公珍藏的好酒拿出几坛来,今日我也和大家不醉不归!”
“着啊,这才是爷们该干的事情,走走走,我派人和你一起去,什么好酒好吃的食材都给老子搬来。”
“对对对,还有老夫,都说姬氏美食家天下,今日老夫算是有口福了!”刘弘基顿时眼睛都红了,之前他挤不进人家的圈子,现在不同了,都是一起打过仗的兄弟,这次可不能少了自己。
高侃虽然没说话,但却向往不已,都说要是能吃上一次姬氏美食,才算没白来人间一趟,这才算是赶上了。
姬松一瞧,好家伙,一个个恨不得都去自家搬东西,这还得了?一群老土匪到了自己那还能空手回来?
他连忙拦住,道:“行了,这些交给他们就是。之前是我不对,要是诸位不嫌弃将家里伯母婶婶都叫来,孩子也都带上,算是我赔罪了还不行吗?”
反正绝对不能让他们去自己家,上次宴会完了连碗都没给自己剩下,这次有了经验,还不得将自家挖地三尺?
“老程,你丫的就没存好心,今日我做主了,就在老夫府上,谁都不许走。可别去霍霍人家了,一家的妇孺,你们也好意思?”尉迟恭鄙视道。
“切,你少做好人,上次是谁说那青瓷是好东西来着?不然老子能去干那没脸没皮的事?”程咬金什么人,说着就倒打一耙,说的尉迟恭连更黑了,就差上演全武行了。
“好了,好了。今日算是为子毅践行,你们可别扫兴啊!”李绩不满道。
“哼!”
“哼!”
两人相互瞪了一眼,但也不再提亲自去姬府的事情。
两家本来就不远,没一会儿,管家就带着厨子先来了。见过家主之后,厨子老郝腆着脸道:“家主,您就说吧,今日怎么弄?别管是天上飞,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保管让您和诸位国公满意。”
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要是不满意,我老郝任凭诸位处置!”
姬松没好气道:“少互吹大气,今日都是自家人,别整那些花里胡俏的骗人玩意儿。多来点家常菜,稍微清淡点就好!”
老郝一愣,看了众人一眼,顿时有些明白了,有些犹豫道:“那要不要弄些药膳?”
“嗯,你自己看着办吧!”
“行,那我老郝就明白了,诸位就瞧好吧!”
说完就去厨房,二话不说就将尉迟家的厨子给赶了出去。还嚷嚷道:“滚滚滚,今日老子在,都得听老子的,谁要是敢掉链子,老子让他好看!”
尉迟家的厨子刚开始还很是不满,怎么着自己就不能在自己地盘了?但当得知这位是姬氏的主厨后,顿时态度一百八十度拐弯,腆着脸忙前忙后,就差跪下拜师了!
众人看的面面相觑,最后还程咬金爆粗口道:“奶奶的,老子今日算是见识了,都是咱们是土匪,我看这家伙才是土匪,一个厨子牛什么牛?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王爷来了呢!”
李绩也点头道:“是挺狂的!”
“行了,也别不服气,人家的徒子徒孙可都是御厨,现在长安有点家底的家族,那家的厨子要不是和这位沾点边,都不好意思出门。”
“你信不信,要是这位发话,全长安的厨子都得叫人家一声师父!”
“真的假的?这么牛?”刘弘基不信道。
“不信?呵呵,你去问问你家厨子就知道了。”程咬金不屑道。
众人说着话,就看到不断有人往里面送东西,好家伙,好多东西他们见都没见过。甚至有的还用冰块冻着,但一看就是海里的东西!
“这能吃?”
尉迟恭这支一只黏糊糊的东西,一脸嫌弃道。
姬松笑道:“您老可别嫌弃,这东西叫海参,听名字估计大家都能猜出来,人参的参,这玩意儿大补,等下可别多吃,性寒!”
随即又指着另一个食材道:“这是鱼翅,鲨鱼的鱼翅,鲸鱼的鱼翅,还有金枪鱼等等。可都是好东西,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突然,程咬金笑出了声,甚至笑的前仰后合道:“鱼翅?尉迟?在尉迟家吃鱼翅?这太太娘的有趣了。”
众人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个谐音梗?
“老妖精你找死,不想吃滚蛋!”
“那不成,今日说什么都得吃痛快了,等下别给我上别的,今晚老子就吃尉迟,吃死你!”
“你.....来啊,取老夫双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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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松摇摇头也不去管他们,嘱咐他们一些老人的忌讳,就坐下开始看热闹。别说,这俩老家伙别看年纪大,但身手不减当年啊!
你瞧,这一鞭下去,势大力沉,将一力降十会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有老程的斧头,虽然来来回回就是三招,但却使得出神入化,令人防不胜防。
两人你来我去,兵器碰撞的哐哐直响,姬松和李绩几个在一旁起哄,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一夜,众人难得聚在一起,姬松也不扫兴,喝酒来者不拒。
最后还是尉迟恭老将不减当年哨胜一筹,程咬金则化悲愤为食欲,果真要来一大盘尉迟,那吃的叫一个欢,还边吃边嘀咕,什么鱼翅真好吃,鱼翅真他娘的好吃,鱼翅果真是好好东西.......
尉迟恭几次想起身再次给这混蛋一个教训,还好被姬松等人劝住了。
随后,什么开胃健脾的药膳,虽然清淡,但却美味的美食,众人吃的腮帮子都没停过。在后院还有女眷在一起也吃的兴起,竟然开始有人翩翩起舞,气氛一下子就拉满了。
“好酒,来,喝!”
程咬金一喝酒就耍酒疯,逮着谁就就灌酒,但大家也不惯着,喝酒谁怕谁?反正你想喝老子陪着,绝不认怂!
姬松开始有了醉意,他的一只鞋子都不知去了哪里,依着柱子大声喊着:“喝,古来贤者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酒啊酒,你可真是个.....呃...好东西!”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姬松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一口饮尽杯中之酒,狂笑道:“哈哈哈~西北望,射天...狼!”
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就连刚才醉酒的程咬金都清醒了不少。
“这家伙.....”李绩听着姬松不断吟诵的词句,心中的热血也被激发了起来。谁还没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时候?谁还没有持节云中的时候?
“鬓微霜,又何妨......老子还能征战十年!”尉迟恭大吼道。
哐~
一声响动,众人看去,却是姬松已经倒地不起,但嘴中还嘟囔着什么。众人苦笑着摇摇头,将他扶上轮椅,盖上毯子,这才安静下来。
今日这里都是自己人,连外面的妇人都不知姬松康复的消息。
“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一面,自从上次上元节后,就没有再听他出过一手诗词。没想到今日又是一首佳作。简直说到了老夫等人心口上。”
尉迟恭安静下来,垂头丧气道:“老喽,真的老喽。但没关系,有这家伙在,我等也没什么可忧虑的。”
“是啊,你看看这小子,都快四十多的人了,要是刮了胡须,任谁猜到他真实年纪?”李绩无不羡慕道。
“嘿,这你可羡慕不来,这是人家家传的本事,但却迄今为止也就只有他练成了,除此之外,就连他两个儿子都也只是练了个皮毛。”
“有时候老子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老天爷的亲生儿子,不但文武双绝,还在人情世故上无出其右,简直了!”
派人将姬松送回去后,众人继续喝酒,好不容易聚一次,可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束.......
太极殿,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发呆,陈寿小心来到跟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但诺大的大殿,李世民就算再怎么也发现了他!
“有什么事吗?”
陈寿轻声道:“今日白天郕国公去鄂国公家拜别,没想到几位国公也都在。听说随后郕国公的大厨都出动了,就是食材都拉了一车。”
“就在刚才郕国公醉酒后被送回府上,他们还在喝酒!”
说完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纸条,递上道:“这是郕国公在宴会上醉酒写下的诗词,请陛下过目!”
李世民一愣,诗词?这家伙又出新词了?
但开头一句就让他一震,当看完后,轻叹一声:“老夫聊发少年狂,他的心还是热的啊!”
陈寿闻言笑道:“谁说不是呢,听说极位国公都癫狂了,说这才是他们武人的词,以前那些都是陈词滥调,女人唱的。”
李世民脸一黑,他自认文采风流,这群家伙看来是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