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戌问得突兀，周小舟的不安却在这瞬间达到了顶点。
“没有！”周小舟立即否认，她一把抓住周子戌的手臂，“你要做什么？不准做！”
周子戌点头：“我知道。”
周小舟咬牙：“你知道什么！？”
周子戌却笑了笑，在她的目光中，抬起了手。
四周所有碎片晃了晃，闪烁的光芒越来越亮。
周小舟惊慌又茫然：“周子戌，你做了什么？”
周子戌五指慢慢收拢：“我把5431还给你。”
话落，悬浮的碎片齐齐一震，如万万千千星辰坠落，朝着周子戌飞来。
周小舟震惊地看着那些碎片，飞向周子戌，一片片落入周子戌身体里，一片片钻进他的眉心，像一场落下就消失的雪，纷纷扬扬而来，在碰到周子戌后，立即就融化了。
周子戌像是承载不住这场大雪，倒进周小舟的怀里。
“二哥，二哥！”周小舟手足无措，“二哥，你做了什么？”
周子戌浑身发着温和的光芒：“别怕。”
周小舟抱着周子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固执地问：“你做了什么？”
周子戌的目光很平静，说：“你说我的眼睛很好看，眼睛，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周小舟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
周子戌：“你知道九长老为什么会渡劫失败吗？”
不等周小舟回答，周子戌就说：“九长老的心魔已经被你解了，他渡劫失败，是因为他的眼睛给了我。”
“所以掌门杀了你，要把眼睛拿回去。”周小舟接了一句。
周子戌缓慢地摇了摇头：“不止是眼睛，眼睛是最重要的，但也不全是眼睛。”
周小舟抱着周子戌，不少碎片穿过她的手指，一片碎片闪了闪，她的眼前忽地闪过一个画面。
劫雷之下，怀瑾掌门怒道：“渡劫九死一生，天道不会因你魂魄不全就少一分天罚，你现在这样撑不下去！”
身在劫雷之下的九长老看着已经被掌门一剑杀死的守道，摇头：“他有自我意识，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
掌门怒喝：“关键时刻你犯什么傻！什么独立的个体，他永远就是你的一部分！”
雷电之下，画面碎裂，周小舟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子戌：“什么一部分？”
周子戌微笑地看着她：“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周小舟愣愣的：“一部分，怎么会？”
“守道在获得眼睛后，就怀疑过自己的存在，他忐忑不安，惊慌不已，鼓足勇气试着去问九长老，但九长老否认了。”
“九长老对守道一直很严厉，但对他也一直心怀歉意，那时候他不该否认，但他否认了，怜惜般认同了守道的存在。”
“因为九长老的温柔包容，守道死的时候也没再怀疑，只是以为……以为只是眼睛的问题。”
周子戌说完长叹一声，抬手摸了摸周小舟的脸：“守道只是九长老在画地为牢时分出的次身，这个次身也可以说是分身，代替他继续下山降魔卫道，尽管最后因为他的怜惜，允许次身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只是九长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