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安曦和被重重甩出,砸向了南宫昭雪身侧,她的脖颈被掐出了一条鲜明的白痕,那是寒冰掌法,神迹大陆会这个掌法的人不在少数。
地上的两人挣扎着,却难以起身,只须臾,安曦和昏了过去,白蘅此番果然是下了狠手。
“小丫头,到你了!”青冥长剑四散出夺目的光芒,弯月型的剑刃鲜血淋漓,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夹杂着巨大杀伤力的光刃呼啸而来。
艾浅漆黑瞳孔里的白光越来越近,她调集全身灵力,将最后需要的治疗能量全部输送到叶肆体内,成功后她已经来不及躲掉攻击。
“小心!”南宫昭雪撕心裂肺地呐喊,他拼了命想为她抵挡那光刃,但无奈费力后只向前挪了一点距离。
“噗!”艾浅直接砸向了玄铁崖壁,后背的骨头仿佛已经根根断裂,她摩擦着凹凸不平的玄石缓缓滑落,喉咙里压抑不住的腥甜袭来,终于鲜血淌过她的唇角,流向她白皙的脖子。
“就你们这点实力,还敢上来救人?上次让你们跑了,莫非你们就以为自己很厉害了?”白蘅狂妄地笑了,今日解决了这两个祸端,往后一切事情必定顺利多了,她已经讨厌透了这两个惹事精。
“南宫昭雪,从前我将你拿捏在手,现如今你长大了,还不是要受我摆布。”她不停挑衅着,势要把过往受过的所有气还回去。
“你……”南宫昭雪一只膝盖跪在了地上,想借助一点力道站起来。
“砰!”白蘅看懂了他的意图,她狡黠一笑,一挥手,竟然让他双腿跪下了。
“既然想向我下跪,那就直接一点。”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层层叠叠的皱纹全堆到了眼角,一副坏人的面相。
“不可以!”艾浅急了,她清楚向她下跪对南宫昭雪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老妖婆,你快放开他!”她大叫。
“哟?我的小徒弟心疼了?”她又将邪恶的视线转向她,“让我想想……这样吧,你当着我们的面自刎,彻底死透了,我就考虑要不要放开他,怎么样?”
“不要!”南宫昭雪深幽的眼眸里燃气熊熊烈火,他全身都被束缚住了,连回头都做不到。他气,他气自己依旧无能为力。
“那你自刎,我可以答应你,若是你在我面前自刎,我一定放了她。”白蘅陶醉在拿捏别人生死的快乐中,她兴奋不已。
“想好了吗?我可不打算给你考虑时间。”她咄咄相逼。
艾浅怒了,“他不会自刎的,我,我来……”边说边就要动手。自从上次南宫昭雪因为救她而受了伤,她心里就一直有愧,现如今,她可不愿意背负一个更大的愧疚。
“别!我自刎……但你一定要放了她。”他声音平静中透着坚定,他仍旧无法回头,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但那断情崖上飘忽不定的嫣红身影早已铭记在他心中。
“当然。”她解了他身上的束缚,也收起了青冥长剑,一副看好戏的得意神情。
“南宫昭雪,我不允许你救我,我不需要你救。”艾浅已经带着哭腔。可他像是听不见她的话了,他右手凝结了一个橙黄光球,只要往头顶一拍,便必死无疑。
艾浅思绪翻涌,她必须要想点办法,忽然!她抓住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涂掌门,你看她的脖子!”她指着已经昏迷的安曦和,谁都没料到,她会冲着旁观的涂灵云喊话。
“她的脖子是中了白蘅的寒冰掌法,所以呈现微微透明的荧白,你想想你死去的女儿,是不是也有相同的印记。你的女儿就是被她所杀,因为她偶然间发现了白蘅的秘密,所以被杀人灭口,而且还被冤枉成偷盗的小人。”她激动地叙说,有理有据,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事实。
一肚子坏水儿的涂灵云着实没想到竟会扯出这件事,他短暂地震惊了。自己的女儿在玄虚宫失了性命,他本是可以大闹一番讨回公道的,可由于知晓此事的人皆传是她偷盗后羞愧自杀,他也就无颜再多说什么了。后事都是她母亲处理,他并未注意到尸体有什么异常。
“白蘅,此事是不是真的?”除却他女儿的清白,此事还有关整个涂山派的名声。他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捕捉到了那一闪即逝的心虚眨眼,胸中的怒气便开始蓬勃燃烧。
“涂掌门,怎么会呢?不过是这些小孩想要挑拨离间!”她赶紧解释,将假意的亲和微笑全堆在脸上。
“哼!我当时就有所怀疑了,但平时皎儿总是跟我说你待她甚好,所以我没有想下去,却不料你居然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嗤笑,并没有相信她,手中的雀姝剑隐隐起了光泽,他要动手了。
今日就算这件事没有曝光,他也会对她动手,现在他知晓了自己唯一的嫡女竟是被她无端栽赃杀害,他更是留不得她了。
“涂掌门,我们之间怎么能伤了和气呢?我们还有大事要办。”她直接转移话题,语气殷切,她不愿意与他纠缠。
“去你的大事!去死吧你!”涂灵云叫嚣着,手握雀姝剑冲了上去。
南宫昭雪趁机将手中的光球击向了白蘅,他转过头去,平日里淡漠如深潭的瞳孔此时写满了担忧。
艾浅冲他微笑,她颤抖着立起身子,几乎连滚带爬到了他身旁。
“你还好吧?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她嗓子有些哑了。
“我还好……”他虽这么说着,可仍是难以动弹分毫。
“先挪过去吧!”艾浅搀扶着他,走到了叶肆躲着的那块玄石后面。
“安曦和是死了吗?”她拿起一小块碎石朝面前一动不动的人掷去。
“欸!”躺着的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哀嚎,手指动了动,缓慢睁开了眼。
“还活着呢?能动不?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艾浅松了口气。
“啊?”安曦和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居然啥事儿没有似的站了起来,脖子上的白痕也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