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地,这场与高阶魂兽的战斗,在盟军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极深刻印象与省思。
杨柳族队伍不断前行,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攻击,宛若被狻猊宣布放行一般。
路上所见,所有魂兽,无论独行或族群,见到赵康等人,纷纷避开,完全没有挑衅,也没有丝毫攻击举止。
这种帝王般的待遇,不禁让大家啧啧称奇。
“到底怎么回事?”
“魂兽间消息传递这么快?”
看来那通天伺猴,已经透过管道,将消息传给所有魂兽,或许,牠们有着不同的消息传递之法,能够将放行消息迅速传开。
当然,路上虽然平静,但亦常常遇到无数尸体,他们也都顺势收了他们怀里的资源,使得此趟收获,几乎是盆满钵满。
原本进入小世界,就是一个争取康宁城资源名额的竞赛,同时,大家亦知晓小世界里有各种造化,但令他们意想不到的竟是如此残酷。
不是相互厮杀,就是死在魂兽下,而且以目前情形来看,许多人几乎是被魂兽所杀。
最后,一路平安,他们来到一个草木不生的地区里。
大家正在诧异时,前面竟有着一条通道显现出来。
“你们看,一条通道。”
一种阵法余波从那条道路上散发出来,赵康立即感受到了。
“走,前面可能就是出口了。”赵康道。
在程敏带领下,大家小心翼翼前行,赵康则不断感知,发现这阵法竟然有着幻境般的朦胧出现。
他的幻阵造诣,可是在次世界里,救了柳成丰后,从彩虹里获得了重要诀窍。
赵康停了下来,嘴上念念有词道:”出口竟有幻阵?”
所有人在赵康说完后,讶异的说不出口。
因为他们完全无法感受到任何幻境存在,但姑爷竟说此处为幻阵。
那倒底他们刚要进入幻阵,还是已经身处幻阵之中?
他们完全无法领略,以致于脸上皆幻着讶然之色。
突然,大家感受到一阵晕眩,有些人竟然扛不住,瞬间倒了下来。
赵康喊道:“大家坐下来!”
于是,大家只得盘腿坐下,心跳急促地望着周遭变化,同时也望着赵康,希望获得解答。
“想不到这幻阵如此强大?”赵康越感知,越是心惊。
赵康虽然知晓大家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幻阵,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道幻阵竟然如此厉害,所有人全部着道了,无一幸免。
赵康亦在一阵晕眩后,盘坐下来,最后,赵康才发现他竟然无法抗拒这幻阵,一阵晕眩后,竟然睡着了。
当然,在这之前,所有人早已进入梦乡。
赵康模糊中,感觉进入了一草原,凉风徐徐吹来,草原如浪,波涛翻滚。
草原矫健儿郎塔木骑着马儿,追赶着成千羊儿,正在牧羊。
塔木骑的是一匹黑马,望着札克哟喝着:”赶快收拾了,此地扎营。”
“好!”
又是几声哟喝,铁里,蒙焕快速将羊儿赶了回来。
夕阳余晖里,塔木望着白羊,一道道夕阳余光映射而来,产生好几到刺人光芒,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从眼睛余缝中,看到了札克的白马,突然有着异样感觉。
他不禁望望自己的黑马,为何他当初选择了黑马?
他笑了笑,当初他认为白马不是马。
自小经验里,白马跑不快,许多马儿在竞技中获胜,在他记忆里,从来不是白马,所以,他不喜欢白马,白马跑不快,白马不是马。
札克的白马在余辉映射下,令得札克陷入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里。
“这札克为何要骑白马?白马根本不是马呀?”
“为何不是马?”
“一匹跑不快的马,还能称为马吗?”
“哈哈,是啊,白马不是马!”
塔木略有所悟,动作顿时又停了下来。
“怎么我好像不是我?”
这奇怪感觉,让札克迷糊了。
原本有些厘清了”白马不善跑,所以不能称为马”,心中已经有些许了然,但怎么又陷入”自己不是自己”的疯狂想法?
这到底哪里出错了?
“白马非马,因为不善跑,颜色不一样,所以不能通称为马,这还说得通。”
“但自己不是自己,这又怎么了?”
塔木顿觉有些胡涂,右手举起不禁往头上敲了敲:”最近老是想起这些无聊东西,自己不是自己,那自己又是谁?”
突然,这一问,反倒让自己有了一丝清明。
“自己不是自己?那表示自己是别人,那别人又是谁?”
这道清明,还真让骑在黑马上的塔木有些想法。
“别人来假扮自己,那意味着,自己其实是别人,是另一个人,而现在的自己,伙伴们都认同,自己还真的是自己,但……,其实,他自己是’别人’,……,啊,怎会如此?”
塔木探口气,”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了!”
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再度让塔木更加清明起来。
“假如自己在作梦,那塔木是在梦境,所以自己其实是别人,啊……。”
“轰!”
轰然一声,塔木脑袋犹如被电击一般,但这电击终于厘清了自己的困惑。
“假如塔木是梦境,那意味着自己是另一个人。”
“塔木骑马,只是梦境,那假如塔木是真的,那岂不是他做了另一个梦,而那个梦很真实,才会让自己悟亦为是别人?”
突然,赵康醒了过来。
刚刚的自己,亦即在梦境里,他变成了塔木。
“这不是庄周梦蝴蝶,还是蝴蝶梦庄周呀?”
“哈哈,幻境竟然出现梦境,这实在有趣。”
赵康突有所悟:”那刚刚白马不是马,不也是’白马非马论’吗?”
怎会做这样的梦?
“轰!”
一道神念突然从赵康心中响起:”你是第一个从幻境梦中领悟后,醒过来的人,老夫吴道,乃’名家’流派,师承惠施,公孙龙,创立了’非梦’功法,自衍一套天下至学武道,只可惜悟道时已垂垂老矣,未能将此流派发扬光大,同时,也因此武学过于艰深,后继无人,自身陨殁后,无人能够传承。”
“今日,你通过了考验,或许,你就是我的唯一传人了。”
“啊,名家流派传人!”赵康不禁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