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月眼泪直流,在成为苏月之前,她也记不得父母的模样。
从小跟着家里老人长大的她,也羡慕过别人,再后面只剩她一人时,她想有一个家,又害怕被辜负、被欺骗、被抛弃,不敢主动。
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在成为苏月之后得到的,她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美好。
“爹爹……莫要伤心,女儿过的很好,舅舅一家待我极好,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苏静月从袖子里拿出手帕,递给苏沪,去后面牵过楚辞走到苏沪的身边。
“爹爹,楚辞就是我的夫君。”
苏沪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辞,他说明明在车队中没有见过女儿,原来躲在楚辞身后,是他们常挂在口中做饭好吃的小丫头。
傅征也惊呆了,月月这小丫头本来应该是他儿媳妇的,他那作死的儿子给作没了!!!
然后!娶了月月的臭小子,居然就在他和苏沪的眼皮子底下!
苏沪和傅征一副自家靓丽小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楚辞,你藏的可够深。”
傅征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被牵的手,苏沪也抿紧了唇,盯着面前的楚辞。
“岳父,我与月娘是真心相爱,请您成全。”
楚辞松开妻子的手,直挺挺的跪下去,砰的一声,很响。
苏静月从未见楚辞跪过人,她见不得他为自己这般低声下气的模样,也想跟着跪下,被苏沪拉住。
“月娘,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爹爹!”苏静月眼睛又红了,她看着苏沪一字一句道:“要是没有他,我早就死了。”
“月月,恩情是恩情,他不该趁你之危,用恩情强娶了你。”
苏沪语气冰冷,傅煊来的书信,就是这样说的,他恨自己,也恨楚辞。
女儿的一辈子就被他们两个毁了。
“那是你不了解真相,所有人都觉得楚辞不配,可是我只要他,爱本身就无解,我是局中人,我知道。”
她挣开苏沪拉着她的手,看向楚辞。
“楚辞不用和别人比较,只要他在,我永远只会选他一个人。”
“我最开心的日子,就是在楚家冲,那个你们谁也瞧不起的破落小山村,连房子都是土砌成的,可是大家都很好,没有动不动就要命的尔虞我诈,平稳安定,他每日干活,我在家做饭,一餐一个菜也没关系,他都会吃完,赚的钱都给我,自己身上一个铜板都不留,我们有听话的弟弟妹妹,有条叫五月的小狗,有亲密的朋友,有和善的邻居,不用担心生命受到迫害,一天多捡一个鸡蛋都会开心。”
“我失去了记忆,是个没有以前的人,是楚辞给了我以后,没有高攀,我们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爹爹,您去年做了外公,我和楚辞有一个一岁的男宝宝,大名叫楚翊,小名叫一一,独一无二的一。”
苏沪的脸色缓和起来,听见自己做了外公,脸上不自觉的挂了笑。
林蕴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语气轻描淡写。
“苏将军,我爹说楚辞他早就替姑姑认下了,你若不愿,以后一一只叫他外公,也是极好的。”
他将茶递给跪着的楚辞,往后站在他身后,楚辞上道的将茶伸过头顶。
“爹,您喝茶。”
苏沪看着一脸护犊子的女儿,无奈的接过,喝了一口,双手握住楚辞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
“罢了罢了,我与月月娘亲,也是像你们这般走来,再苛求,是我肤浅了。”
他当初也没人看的上,是玉儿不嫌弃自己,楚辞是个可造之材,自己在有生之年帮上一把,一品大将军甚至超品公侯,也不是什么问题。
“谢谢爹。”
“多谢爹爹。”
苏沪看着欢快改口叫爹的楚辞,脸黑了黑,也没在说什么,只看向女儿。
“一一在京里?”
“嗯,爹爹,我这次是偷跑出来的,皇帝老儿派人盯着我呢!”
苏静月抓着机会告状,她现在是有爹爹和夫君一起撑腰的人了。
苏沪面色沉肃不少,与身边傅征对视几眼,与女儿说话。
“月月莫怕,爹爹一定会护你们周全无忧。”
他们在这里守江山,皇帝老儿在京中“囚”着他们的亲人,要粮没粮、要钱没钱、要药没药,当他们是傻子吗。
“哼!”傅征冷哼一声,意味不明。
苏静月感受到不一样的气氛,疑惑看向楚辞,楚辞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好奇。
苏静月闭紧了嘴,黄金法则: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多少话多的人栽在一张嘴上,樯橹灰飞烟灭。
苏沪有女万事足,连晚饭饭都多吃了两碗。
为了替他们接风,大营灶房师傅做了最拿手的菜,也是最好的菜。
白菜猪肉炖粉条,里面的猪肉放的很多,一看就是下了大成本的,每人再加几个馒头。
苏静月有些吃不惯,没有表露出来,在爹爹面前吃的很香,心里暗想着得搞点菜来,趁着还没回去,给他们做些好吃的,祭祭五脏腑。
军营中的馒头很大,苏静月分到了三个,自己吃了半个,其他的都给了楚辞。
楚辞饭量大,吃的多一些。
简单的吃个晚饭,苏静月和楚辞陪着苏沪坐一会才回去。
“月月,爹爹给你准备了全新的帐篷,里面都布置好了。”
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