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的效率很快,仅用了半个上午的时间,就翻完了几亩地。
他放下锄头,身上被汗浸的湿淋淋的,考虑到妻子身边还有其他人,忍住掀开衣服的举动,走进了篷子里。
“辞哥,喝些水,累不累。”
苏静月拿个瓷碗,倒了满满一大碗递给楚辞,见他一饮而尽,又倒上一碗。
楚辞看看睡在宽椅上的儿子,摇头。
“不累,许久没干活,慢了不少。”
“换我来,两天都干不完。”苏静月用水壶浸湿自己随身携带的帕子,给楚辞擦了擦脸,揶揄的说。
她是真没下过地,哪怕是在楚家冲,农忙抢收时,楚辞都没让她出去晒过一天太阳。
家里外面的农活,都是楚辞一人承包的。
他做事又快又好,别人打算夜里加工,他已经扛着锄头回家了。
每次楚辞干完活,胃口也会比往日好,吃的也更多,苏静月想着法子,变着口味给他做好吃的。
那时候,孙婶子还老是调笑自己,说干脆以后一直住下去,就给楚辞当媳妇算了。
后来,她也真的留了下来,嫁给了楚辞。
一切都如,冥冥之中自有定义一样。
楚辞握住苏静月拿着湿帕子,停在自己眼睛上不动的手。
“月娘。”
“欸!”苏静月回过神,接着替楚辞擦脸,笑意怎么止,都止不住。
楚辞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这么开心,便问她:“怎么了?”
苏静月神秘笑笑,“就不告诉你。”
楚辞看她俏皮的模样,也没有再问,她开心就好,他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是很要紧的事情,月娘不会瞒他,两人亲密至此,也依然需要给彼此留一些空间。
楚辞心想,只要月娘最喜欢的是他,眼里不要有其他不相干的人,就好。
楚辞自己要耕地,亲卫得了他的准话,并没有上前帮忙。
现在将军陪夫人去了,在一旁守着等事做的亲兵,推着水车一拥而上,将旱地透彻浇灌几遍,趁着湿润,用遮阳布将旱地遮住。
做完这些,基础算是完成了,后续也不能偷懒。
楚辞留下两人守地,将一一抱起,牵着妻子回了营房。
一回到房间,他将儿子放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拿出干净衣衫换上,等回去再洗澡。
苏静月看着他枕头底下,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衫,嘴角抽了抽。
“夫君,你把衣服放枕头下,干吗?”
难怪,她看楚辞的枕头格外的高。
“军营中没有柜子,放这里干净些。”
楚辞低头扣着扣子,随意的说,说的大实话,他觉得营中最干净的地方,就是枕头。
见过那些衣服袜子随意堆在墙角,亦或者是洗澡按月份来算的汉子们。
在苏静月眼中不讲究的楚辞,已经可以算的上是一枚精致已婚青年。
“那明日,我差人送个柜子过来?说不定以后,我也要过来住。”
她现在在军中,也算是有要事的人呢,再说,有楚辞和爹爹的名头在这,也没人敢对苏静月不敬。
她是来做好事、做大事的,又不是过来迷惑楚辞不作为。
楚辞本想拒绝,听到妻子以后可能也会过来,话到嘴边变成了:“嗯,我回去给你收拾几件衣服,还有被子和你睡觉常用的软枕。”
楚辞在心中过了一遍,觉得半个卧室都要搬过来,再看房间觉得有些寒酸。
他嫌弃的皱了皱长眉,下了决定,一定要在妻子来住前,将房子变的好一些。
苏静月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让楚辞想了多少,她觉得有些饿了,走出房间,让紫罗将食盒提进来。
大营中的饭不好吃,苏静月今天是将军府带了饭菜,到时就送到的大营灶房热着,吃了再提过来。
楚辞干活正好饿了,见到摆在桌子中央的红烧猪蹄,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要去夹。
苏静月打了他手一下,笑骂:“待会吃会少?小刀还没来呢。”
“去,把你的懒虫儿子叫醒。”
苏静月将一盘小南瓜蒸蛋,端到高椅子前面,这是给儿子准备的。
一一现下牙长全了,什么都能啃能吃,除了辣椒和调味特别重的菜。
这道小南瓜蒸蛋里面,加了牛奶,还有股奶香味,是小团子近段时间的新宠。
云州北地的牛羊太多,牛奶和羊奶价格都很便宜。
羊奶膻味太重,牛奶煮沸加些蜂蜜搅拌,几个孩子都能接受。
苏净月要求他们,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喝一碗,这样晚上睡得好,营养也得到了保证。
楚辞不喜欢牛奶的味道,也被苏静月强压着喝。
他必喝的理由是,晒得太黑了,苏静月不知道从哪儿知道的小道消息,说每日喝牛奶可以变白。
于是,楚辞就走上了每日喝牛奶的不归路,原因是妻子嫌弃自己黑。
楚辞将儿子叫醒,抱着他洗了个脸,放到妻子身边后,走到了门口。
小刀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来,早就派人去请了。
楚辞在门口等了几息的时间,没有等来小刀,等到了小刀身边的千户。
“将军......罗将军被蛇......咬到了屁股......”千户跑的太急,到出楚辞面前,说话还有些喘气。
“蛇有毒吗?”苏静月惊诧的走上来,语气很急的问道。
“拜见夫人,是无毒的草蛇,罗将军并无大碍。”
“你先下去吧。”楚辞有些无奈。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小刀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被蛇咬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