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开门!爹爹开门!”
“小少爷,将军和夫人还未醒呢。”
平躺在床上的楚辞,听到门外不能再熟悉的童音,皱着眉睁开了眼。
心里暗骂一声楚翊这小崽子,今日起的实在太早,他并未回应外面的小儿,而是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
“我好像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睡的迷糊的苏静月,窝在楚辞的怀里,说话软软的。
她昨日睡晚了,现在眼皮子都睁不开。
楚辞捂住苏静月的耳朵,低头亲了亲她,“没有声音,还早。”
“嗯。”苏静月应一声,白嫩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搭在了楚辞的脖子上。
给自己找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苏静月又睡着了。
楚辞听见外面小儿的声音停了,松开了手。
一一并不知道爹爹已经醒了,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抱着自己的小竹球,进了偏房。
“弟弟妹妹醒了吗?”小团子一边问一边爬到了小木床上。
小木床上,闹闹和阿福并排躺着,严严实实的裹在小被子里,小嘴微微呼着气。
白白圆圆的小脸肉嘟嘟的,看着就很可爱。
一一想捏一捏妹妹的脸蛋,手伸过去又犹豫的转了个弯,放到了旁边的弟弟脸上。
手下触感软嫩,让小团子喜欢的不行,爬到里面,躺在妹妹的身边,使劲的盯着他们瞧。
守着的乳母,看见小主子相处和谐的模样,笑了笑,忽而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她看了看床榻,想着不会有什么事情,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一在床上躺着无聊,起身坐了起来,看着被他丢在地上的小竹球,又下了床。
他不想自己出去玩,于是便在房间里抛球玩。
不远处的画青,见他在房间里打球,柔声说:“小少爷,奴婢陪你出去玩球,好不好?”
一一睨她一眼,嘟着嘴说:“不好!”
话说完,他抛球的动作愈加快,看的画青心都快要跳出来。
“小少爷,不可......”
一一手中的球抛偏,径直砸到了床前的灯罩上,将其打落了下来。
“呜啊啊呜啊~”婴儿大声啼哭,急促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声音传到隔壁,苏静月这回听的分明,瞬时挣开楚辞的手,光着脚跑了出去。
“月娘,穿鞋......”同样爬了起来的楚辞,拿着她的鞋,跟在她身后。
苏静月恍若未闻,快步跑到偏房,入目便是画青和乳母,一人抱着一个大哭的小娃娃在哄。
一一则是拿着球,不知所措的站在床脚位置,看见她和楚辞,心虚的往后退了退。
苏静月走近床边,一眼看去,女儿窝在画青的怀里,微微抽噎着,没有看见什么伤口。
小儿子被乳母抱着,大哭不止,怎么哄都哄不住。
额角红肿了大片,中间泛着青紫。
苏静月眼睛立马就红了,心里难受的不行,颤着手从乳母怀里接过宝宝。
“闹闹不哭,闹闹不哭,娘亲在呢。”
楚辞将外衣披在妻子身上,给她穿上鞋,冷着脸问:“怎么回事?”
声音不怒自威,加上本身不再克制的肃杀气势,房子的温度好似都下降了几个度。
画青瑟瑟发抖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完整叙述出来。
楚辞听后,直接让人将乳娘带了下去,画青是府中老人,跟着妻子许久,则留给妻子处置。
他们照看不力,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出现在一一身上。
楚辞用手碰了碰小儿子的额间,仔细检查一番,只是伤了表面,并未有什么事情。
灯罩是轻木和纱布做的,小儿肌肤太过娇嫩,很容易留下痕迹。
偏房不够大,苏静月哄好闹闹后,带着他和阿福回了正房。
楚辞冷着脸走到一一面前,牵着他的手,跟在妻子身后。
回到正房,苏静月将闹闹和阿福放在床上,让紫罗为小儿子上药,自己走了出去。
楚辞正在教训一一。
“你可知错?”
小团子揣揣不安的抬头,看了一眼生气的爹爹,立马将头又垂了下去,手里的小竹球也被他丢到了地上。
“错啦,不能在房间里打球球。”小团子声音弱弱的。
楚辞见他这副模样,克制着怒气,双手叉腰,无端生出些挫败感。
孩子应该怎么教?这真的是一个大问题!
一一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如今快三岁,楚辞满打满算陪在他的身边,只有一年。
这一年的大部分时间,他都用在了处理公事上。
楚辞觉得自己没有做爹的经验,即使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却仍然在这方面欠缺。
“我可与你说过,做事不能莽撞。”他轻声问:“爹爹可曾说过?”
小团子拽着衣角,点头:“爹爹说过,一一听到。”
“是否又说过自己为自己负责?”
小团子再点头:“爹爹说过,宝宝听话。”
“好,那今日我要罚你,你可服气。”
小团子登时睁大双眼,左右摇头:“不阔以,不阔以打小孩儿!”
“可你做错事情了,我们说过如何?”
楚辞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腿。
小团子瘪着嘴,捂着屁股走过去趴下,楚辞还未动手,他已经带了泣音。
“爹爹,轻点!”
“嗯。”
苏静月躲在珠帘外面,没有出去,一一的确是有些娇气,是要给他一点教训。
她和楚辞可不想养出一个纨绔出来。
片刻之后,苏静月坐在榻上,抱着坐在她腿上委屈哭泣的大儿子,轻轻拍着。
“唉,这次可要记住了,下次做什么都要想一想,可不可以,能不能行。”
“屁屁痛。”一一抱着娘亲,眼泪哗哗的流。
“弟弟的头也痛。”
“我错啦,我给弟弟呼呼。”
小团子从苏静月膝盖下来,小跑到床边,隔着老远,鼓着腮帮子吹气。
楚辞正拿着白瓷碗,轻轻在小儿子额间滚着,稍微冰凉的触感,小娃娃可以接受,也可以消肿。
他小时候没少磕碰过,他爹就是这样做的,乡下的土法子很好用。
“弟弟痛,哥哥呼呼!”小团子完全忘记刚刚他爹如何打他屁股,挨楚辞挨的很近。
“嗯,你吹吹。”
楚辞看着他那小模样,心中下了决定,一定要给他送书院去,好好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