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为什么让他们走?祭扫用得着来砍青木吗?一听就是骗人的鬼话。”待安家三人走远,付杰泉对付杰元问道。
付杰元冷哼一声,道:“此地偏僻,咱们有把握毫无损伤留下他们三人吗?”
付杰泉被此话堵得一时语塞。
只听见身边的付杰元喃喃自语道:“这些青木除了质地坚硬之外,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什么用途,不然,怎么值得安家人违背契约出手?”
付杰泉道:“二哥咱们也管不了这么多,砍些回去,让老祖去定夺。”付杰元听到他的话点头应下,道:“杰泉,杰仇一起动手吧!”三人忙活了半天伐下一棵扶风树,装起木料,就出了山谷。
待谷内彻底安静下来,叶明从阵中走出,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不过很快他就有了定计,从树林中找了十余颗扶风木的幼苗移植到倾紫灵府空间中,然后又接着砍下十余颗扶风木就出了炎风谷。
叶明刚走出山谷,就感觉储物戒中的一道万里传言符有了动静,他踏上青晗剑,又分出了一缕神识探查传言符上的内容,得知叶祥瑞竟然也到了千山郡。
他辨明方向,片刻之后,来到了一处小山峰,放出神识感应一番,便见到了叶瑞祥正在一处密林下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叶明收起青晗剑,走到叶瑞祥身前躬身施礼道:“孙儿,见过曾爷爷。”
叶瑞祥笑道:“早知道你在千山郡,我就应该让你代我来一趟,害我日夜兼程,大耗法力,赶了近万里路,不过你来了更好,就随我走一趟吧!也好了却一桩旧事。”
叶明好奇问道:“什么事情,值得老祖宗从墨玉岛赶来此地?”
叶瑞祥道:“明儿,你可曾还记得,你在练气六层境界时遇到瓶颈,我外出替你寻找功法的事情?”
叶明笑道:“孙儿当然记得,当年,老祖宗为了我,四处奔波,这册功法也确实了得,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一样,要不然孙儿还不知道如今在哪里蹉跎呢!对了,莫非老祖宗所说的旧事与这本功法有关?”
叶瑞祥点头应道:“不错,你随我来。”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飞剑,一步跨了上去,叶明跟着他,一路向东悠悠飞去。
莫约盏茶功夫,他俩飞出了百余里地,突然一道传音符从远处飞来,落到叶瑞祥手中。
“叶祥,你来了没有?你再不快点安家就完了…”传音符内传来一阵急促而又焦急的声音。
叶瑞祥还未听完传音符的内容,遁速顿时快了数倍,叶明不用他提醒,御使青晗剑跟上,速度竟与紫府中期的老祖宗不相上下。
他两人顷刻间就飞出了十数里地,远处隐约传来阵阵轰鸣声。
再遁十数息,二人已看到数十人分散在一处山谷四周警戒,谷内正冒出阵阵浓烟,同时还伴随着法器的撞击声,人群的嘶喊声,哭泣声…
“都给住手!”叶瑞祥怒喝出声,浑身紫府中期的气息外放,须发飞扬,衣诀飘飞猎猎作响。
叶明还从来没有见过曾祖如此气愤,血丝充满圆瞪的一双虎目,满脸血红如烧红的赤铁。
《一剑独尊》
叶瑞祥祭出飞剑,在半空中化作一道流光,飞剑本体迎风见涨,化作近十丈大小,直接撞在山谷一侧的山石上,发出“轰隆隆”一阵巨响,飞剑撞击过的地方瞬间崩塌,四处飞溅的碎石砸在地上扬起漫天沙尘。
叶明的飞剑也不慢,远处正在激斗的数人,只见眼前一道青芒闪过,驱使的法器已与自己断了联系,均落在地上断成了两半。
半空中传来一声冷哼,一道阴霾的声音响彻整座山谷,“这不是南郡的叶道友吗?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居然跑到我千山郡来逞威风来了!”
谷内走出一人,此人瘦脸方鼻,五十余岁的样子,正是付家太上长老付彪。
叶瑞祥神色恢复如常,看不出喜怒,也没有搭理付彪的意思,只是冷漠的看了此人一眼。
谷内修士见到这一幕,也不用他人提醒,立刻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付家子弟,一派是眼下侥幸保全性命的安家族人。叶瑞祥与叶明缓缓走向谷内,安家子弟纷纷自动让开一条道来,不敢上前阻拦,付彪被人轻视,见来人当中还有一位年轻的紫府修士,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安力的声音从安家族人中传了出来,他上前几步,向叶瑞祥躬身施礼,道:“您是叶世伯吧!”他的气息还有些不稳,脸色煞白,瘦高的身子上只剩下一条手臂,模样凄惨。
叶瑞祥对此人倒是有几分印象,但又叫不出他的名字,神色澹然对其点点头,问道:“你祖父怎么没来?”
安力眼中含泪,沙哑的嗓音,几乎带着哭腔:“祖父他本就年事已高,这么折腾一番,怕是离陨落不远了。”
得知多年知音好友就快陨落的消息,叶瑞祥仰天长叹一声,众人均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底弥漫全身,不忍落泪,连叶明这般神识强大之人,也有些触动,可见他此时的心情。
付彪心中骇然,他晋升紫府境界不久,本以为与叶瑞祥同是紫府境界,现在看来是自视甚高。
方才故意出言相讥,实则点明叶瑞祥是外乡人的身份,不要妄图插手千山郡的家族恩怨。
一来让叶瑞祥投鼠忌器,二来彻底解决付安两家恩怨,现在看来,是自己过于孟浪了。
叶瑞祥收起思绪,缓缓道:“今日老夫应好友安源的邀请来千山安家做客。没想到,在安家竟受到付家太上长老的奚落。同为客人,今日就请安家上下族人做个见证,我与付彪做过一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当然,我长你两辈,也不想落得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我身边之人乃是我曾孙,同为紫府初期,要是付家太上长老不敢接招,那今日付家在此做客的子弟全都留在这里吧。”
叶明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的智慧,刚才硬是忍住了杀意,没有伤及付家一人,或许就是为了借机说出这番话来。
现在,恐怕付彪就是不出手,也得出手了。
付彪脸色阴沉一阵,随后渐渐平缓了一些。
他道:“就按叶老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