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的到来,打破了好不容易的团聚场景。
或许是感受到来自某人低沉的气息,周应淮尽量远离郁深,往叶鹿之那边靠。
却不想比之前更多了一种后脊发凉的感觉。
“吃饭了吗?”她问。
“没,没有。”
“你去安安那边坐着,吃完饭再慢慢说。”
“哦,好。”
时间在一顿没有味道的晚餐中,艰难度过。
终于等到晚饭后,周应淮忍不住把要说的事扒拉出来。
“江月池那个疯子为了得到我,居然要和我同归于尽!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就……然后今天醒来,居然”
“居然对我十分嫌弃,要的话我离婚,分走我的一半财产!”
“她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
叶鹿之微微惊讶,不过想一想江月池的人设,确实挺疯的。
“顾明初没给你打官司?”她问。
周应淮怪不好意思的。
“这不是起草了,出了变故吗?而且……他变猪头,不想出席掺和了。”
叶鹿之同情地看着他。
郁深坐在叶鹿之旁边,也同情地看着周应淮,并且对他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点头。
确实是猪头。
可惜没有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而且”周应淮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调查了,你说的是真的,我爸和他那个白月光真的有个儿子,都和我一样大了!”
“难怪他一直纵容我,也不逼着我管理家业,原来是另有打算。那天我知道他那个人的时候,他都已经是公司总裁了!”
越说越气,愤愤的他在空中比划两拳。
动作过大,胳膊肘差点顶到叶鹿之。
郁深在他比划第2下的时候,双手架起叶鹿之的胳肢窝,抱到他的另一边。
周应淮偶然间注意到郁深阴沉沉的脸色,尴尬地收回手,又往另一边挪了挪。
“对,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
周应淮还忍不住先道歉。
时间静悄悄。
周应淮尴尬又焦急,双手合十:“帮帮忙吧老朋友们。”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
一段爆炸性的铃声响起,周应淮连忙去掏手机。
正要挂断电话时,看到上面的来电昵称,脸色纠结。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
三分钟后,周应淮回来,比先前出去的时候脸色更难看,脚步有些不稳。
三两步快步走来,艰难地蹲在叶鹿之和郁深中间,语气恳求。
“我妈知道那个私生子的存在和我爸吵了一架,心脏病突发,正在医院抢救。”
“江月池那边又步步紧逼,我现在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们了。”
叶鹿之叹了口气,正要去扶他起来的时候,郁深先她一步把人拎起来。
“废物。”他说。
周应淮哭泣颤抖:“我是废物,大佬们帮帮忙吧。”
“之前的懈怠,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形式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叶鹿之感叹。
无论怎样,人还是要在空闲时间多学点技能和知识。
不然危险来了,什么办法也没有。
就好比,一个人很爱另一个人,但是光有牛奶(精神),没有富足的面包(物质)只会饿死。
总不能在你的妻子重病需要手术,光靠着一句“我爱你”,活生生地看着她死亡吧?
生活啊,先谋生,后谋爱。
“你爸比你精明,你们结婚前应该让你把你名下的财产转移到你父亲名下了吧?”她问。
“或者签了什么协议吗?”
“这个还真有,我当时没多想,我以为我是我爸的独子,反正以后都是我的,就签了。”
郁深嫌弃地给他扔了张纸巾擦眼泪:“文件不能乱签,特别是商人的文件,这么基本的常识你爸没教过你?”
“他都和白月光有儿子了,还教我个屁……”
周应淮本来气在头上,但是对上郁深的眼神时,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没有。
“不过还好,当时我拍了照,给你们看看啊。”
他终于从众多美女图片,划到最下面,翻出几张照片。
叶鹿之和郁深两人头挨着头,看了一分钟后,对视一眼,甚是无语。
“你爸对你的财产还挺了解的啊,都转过去了,你不和她离婚,这些恐怕永远都不会给你。而且20年后自动转给那个私生子。”
周应淮:!!
他还抱有期待:“他好歹也是我爸,应该没这么狠吧?”
郁深在合约图片上用红线框了几条,把手机扔给他。
“自己看。”
5分钟后,周应淮陷入深深的绝望和失望中。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不然怎么叫你去联姻?”郁深冷笑。
在国外的时候他了解了一些。
江月池喜欢周应淮,但是江家看不上周家,后面还是生米煮成熟饭,周家死皮赖脸求着的。
当然,这件事也征求了周应淮同意。
条件是以后不限制他和李南溪来往,甚至是和其他女人交往。
周应淮没骨头地坐在地上,眼圈通红。
“我要离婚!”
“现在你父母撕破脸皮,你觉得那份财产还能很轻松拿回来吗?”郁深命中要点。
“那怎么办?”
在沉默中,周应淮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坚定。
“要不然,你们把我们周家一起对付了吧?反正没几个好东西,大不了从头再来!”
叶鹿之和郁深神色微惊。
最终在商议之下。
周应淮让出以后所得经营经济十年内30%的利润,达成协议。
叶鹿之和郁深则是帮助他在周家站稳脚跟,拿回属于自己的产业。
而离婚,周应淮所有财产都被转移在他父亲名下,江月池也无法分割,等他之后从周家拿就可以了。
“只能帮你到这,以后的路你还是要自己走,好好经营公司,争取更多利益吧。”叶鹿之说。
周应淮点头,万分感激地望着他们。
“还是要谢谢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郁深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直到周应淮的背影消失,他刚准备悄咪咪地拉住叶鹿之的手。
郁允安就穿着新买的花色小西装,摆弄着他脖子上的花领带从楼上下来。
领带歪歪扭扭,打了个死结。
“妈妈,痛痛。”
郁允安脸色发白发青,叶鹿之连忙蹲下身子查看。
才发现这条打了死结的领带,因为操作不当,勒得十分紧。
“快拿把剪刀来。”她忙道。
郁深在郁允安下来后,就看到他脖子上的情况,按着轮椅去墙边的架子拿了剪刀
“不要,唔唔唔”
郁允安捂着领带结,扭动着身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