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我的孩子就是你害死的。”如果没有白晓月,她大可光明正大的告诉席家的人孩子检查的结果,也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除了那个医生,杀害她孩子的凶手,就是白晓月,她休想推脱责任。
一味将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的白云溪,从来都没有反思过自己的过错,在她的意识里,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因为别人,而自己本身没有半点责任。
“如果你要继续装傻充愣自欺欺人,我也没办法。白云溪,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孩子嫁祸到我身上。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很多东西,都是你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去和心理医生聊聊,而不是打给我说这些没用的。”
“我没病,白晓月,我告诉你,我没病,有病的是你,要看心理医生,你自己去看吧!”
白云溪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又是心理医生,她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她去看心理医生,这些人都有『毛』病吗?她才没有病,她好的很,明明是他们精神有问题。
晓月奇怪的看着手机,电话突然被掐断,她还以为白云溪还会继续说下去,说不定自己还能套出点线索来,谁知道她就这么挂掉了。只是,刚刚听她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
自己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为什么她那么激动?
晓月哪里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正好说中了白云溪最担心的事情。刚开始婆婆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相信,觉得自己只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
可后来,席泽也这么说她,她当时还觉得,他们就是对自己不满,席泽是还想着其他女人,所以才会说自己脾气不好,变得暴躁了,以前自己脾气很好,就算是生气,也不至于失去控制。
最近几天,她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一个人的时候,脑子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总会胡思『乱』想。
她明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可这个脑子就像是不属于自己,越是不希望想到的事情,就越是容易想起。
白挂掉电话的白云溪一个人在卧室里踱步,昏暗的灯光撒在地上,可她眼里的房间,还是如此幽暗。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紧张得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
她握住了自己的双手,看着它们富有节奏的抖动着,心里升起一层恐慌。
难道……她真的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吗?
很快,白云溪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扫了一眼这空『荡』的卧室,看似十分温馨的布置,如今因为缺少了人气而变得冰冷而可怕,就像是一个牢笼,要将她困在其中。
她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夺门而出。
门外刺眼的灯光让她有了片刻的踏实感,她喘着气,踢踏着步子匆匆下楼,往餐厅走去。她需要喝点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用最快的时间让自己调整过来。
“少『奶』『奶』?您没事吧?”此时,从厨房里钻出来打的女佣突然出声,差点吓得白晓月把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女佣看着面『色』如纸的白云溪,好心上前关心一句,少『奶』『奶』刚刚小产,可不能受凉了。
“没事!你去忙吧!”平静了心情的白云溪吐了口浊气,女佣一句简单的关心,却像是暖流,涌入心底。
或许,她并非真心,只是出于本职或者本能的关怀,可在这空『荡』而冰冷的屋子里,她似乎不曾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温暖。
“少『奶』『奶』,您早点休息。这会虽然是夏天,可您现在身子弱,还是不要吹风的好,我妈说了,您这个时候要是没调理好,最容易落下病根了。”
“知道了。”白云溪点点头,将水杯放在桌上,转身上楼,却很不想进去那个房间,那个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
她讨厌这样的寂静,相较如此,她宁愿……宁愿待在喧嚣中,那样起码还有点安全感。
可她暂时无法逃离,就因为她不能给自己的公公婆婆留下坏印象,她要收敛自己所有的任『性』,安静地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婆婆,千方百计哄她开心,这样的日子,让白云溪一点点失去了自我,逐渐成为一个行尸走肉。
回到房间,无法入睡的白云溪只能从抽屉里找出安眠『药』,塞了好几颗,就这样干巴巴的咽了下去。
睡不着的时候,她只能用『药』物来拯救自己,她想,只要睡着了,脑子里就会停止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她就不会再担心害怕了。
她不知道席泽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回来的时候,白云溪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昏昏入睡,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席泽已经去了公司。
他们两个之间的沟通,变得越来越少,本就缺乏『色』彩的生活,如今只剩下了讨好公婆。当初温雅芝还会对她很温柔,可现在,却冷淡了许多,面对白云溪殷勤的侍奉,她也理所当然的接受。
孩子突然就这么没了,这让温雅芝在她那些朋友面前挂不住面子。当时她都夸下海口,说自己的儿媳『妇』很厉害,头一胎就是个男孩,她马上就是当『奶』『奶』的人了。
可眨眼间,什么都没了,她硬生生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因为这件事,害她去参加聚会的时候,都只能安静的坐在一旁,就怕那些贵太太突然想起这事,来追问她。
偏偏,有人在这个时候故意挑起这件事,问得温雅芝脸红脖子粗,心里郁闷却无处发泄,只能自己生闷气,一个下午茶喝得人越是郁闷起来了。
“你看看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要你有什么用。回去了,难不成还要在这丢人现眼不成。”温雅芝是气急了,今天挖苦她的正好是平日里喜欢和她比较的那个贵太太,她们两个素来不和,现在正好给她一个嘲讽自己的机会。
白云溪默默跟在后面,不敢出声,只能一味听着婆婆的谩骂声,却暗自把这份仇又记在了白晓月的头上。
温雅芝一边走一边心里郁闷着想,都是白晓月那个扫把星,隔着这么远还要祸害席家,她怎么能咽的下这口气。她得给自己未出生的孙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