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在医院里呆了一整天,因为没有陪护的床位,云舒晚上照顾邓茹洗漱完之后就
离开了,临走前,她塞给云舒两百块钱,给她这两天用来吃饭的。
“妈,明天晚上我再来看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就给我打电话。”
邓茹点了点头,目送着女儿离开,心里全是苦涩的味道。
如今,她在这里,除了女儿,再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人了。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
能够持续多久,她更担心,云舒知道实情之后,她们之间这份母女情分,在沉重的
负担面前,也持续不了多久。
换了新的病房,入夜了邓茹却难以入睡。不习惯有其他人在房间里,她几次辗转反
侧,都无法忽视隔壁打呼噜的声音。加之最近发生的事情,更加让她难以入眠。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中,就做了一个梦。
她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从病房里出来,泛着浓浓白雾的走廊里,一
个人都看不见。
她隐约听到了什么在叫她,她看不清,只知道声源在哪个方向,下意识跟着走了过去。
越是靠近了,她才觉得,这声音像是云舒在叫她。
她小跑着过去,看到了一个人影晃过。那是行李箱被拖动的声音,她对着浓浓白雾
大声叫喊着云舒的名字,只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会她。
她站在浓雾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妈!”
这声呼唤,是云舒在叫她。
她猛的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只有一片白雾。
“妈,对不起!”又是这个声音,她四处寻找着,究竟人在哪里,因为看不到,她只
能大声呼喊起来。
“小舒,是不是你?你在哪里?快出来!”
“妈,对不起。”
回应她的,只有这个声音。邓茹的心里越发慌了。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要和自己
道歉,那句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她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要发生什么。
“妈,对不起。”这一声,就像在自己身后,她再次回头,这才看见身后散去的白雾
里浮现出的人影。
真的是她的女儿,可是,为何女儿如此狼狈,身上穿着的,也是她以前连看一眼都
觉得脏了眼睛的地摊货,现在,怎么会
“妈,对不起,我要离开了。”
“什么?你要离开?你要去哪里?”邓茹看着云舒手里提着行李箱,心里
担心了起来,女儿在和自己道歉,她说,她要离开了。
“妈,我好辛苦。我负担不起了,对不起,我食言了,我没有那个能力再照顾你
了。我太累了,我支付不起你的医『药』费,妈,对不起。”
“小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妈,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离开这里,好好生活的。”
“你要去哪里,你不管我了吗?你走了,我怎么办?”听到她说要离开,邓茹首先想
到的就是自己。女儿走了,她可该怎么办才好。
“妈,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没办法负担你的医『药』费你知道吗?你就是一个无底
洞,不管我多努力,都没办法填补你这个无底洞。你要我别走也行,我不走的话,
要不,你就去死吧!你死了,我也就解脱了,没有负担了。好不好?”
邓茹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儿,她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狰狞了。不知道
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了孩子的笑声,这种笑声,却让她冷到了骨子里。
“这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你忘了,这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把它狠心摔下楼,你忘记了吗?现
在,她说,要来找你复仇了。”
云舒大笑了起来,因为夸张的脸部动作,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起来。她张牙舞爪
着,朝邓茹扑了过来,毫不犹豫掐住了邓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着:你这个累
赘,快死吧!
她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来,想到旁边一个模糊的小孩身影,她正
站在那,不停的拍手叫好,鼓掌。
她想看清那个孩子的脸,只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看清楚。
看着那个孩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一张放大大的血淋淋的婴儿脸出现在邓茹的眼前,她突然大叫了起来
睁开眼睛,她看着有些发黄的天花板喘着粗气,耳边传来琐碎的声音。那是隔壁床
的病人在谈论着什么。病房外面,是小孩子的笑声。
晨间的电视节目里,正上演着一幕杀人的画面,那个人口中念着的台词,就是刚才
她在梦里听到的声音。
过了许久,邓茹才回过神来,明白过来,自己只是在做梦。
可是,刚才那个梦,那么真实。
她抬起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满是汗水,连枕头都湿了一片。
窗帘被旁边的家属拉起,刺眼的阳光照在床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看着别人,都是夫妻俩。这么小的一张病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睡的。同样是
住院,却只有她是自己一个人,没有人照顾。
邓茹心里一阵凄凉,女儿说了,今天要去找工作,白天不会过来医院,她要自己一
个人。
护士戴着口罩进来,例行公事传达今天的事情。
不是打针,就是吃『药』,还有做治疗的她。只是,今天似乎格外开恩,护士说,今天
没有治疗,只有针剂,她像是送了一大口气,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个治疗究竟有多
痛苦。
那大概就是地狱里的酷刑,好比那种,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刑法。
看着别人被照顾着洗漱,邓茹只能默默地自己起身,坚持着扶着墙往洗漱间走去。
还是隔壁床好心的『妇』人,见她一个人不容易,这才帮了她一把。
邓茹心里百般滋味,颤抖着声音道了一声谢谢,看着镜子里无法入眼的容颜,她没
有勇气再多看自己一眼,只敢低头洗漱,早点离开镜子面前。
她宁可自欺欺人,相信自己还是原来那般美丽,也不想看到现在镜子里憔悴丑陋的
那张脸。
看着自己瘦的皮包骨的手,她心里只有苦涩。手背上满是针眼,那些都是治疗的痕
迹,而自己,还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就像走在漫长看不到尽头的绝望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这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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