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
为什么她总是能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来。
“纱纱的哥哥,那么厉害。”
木凝希看了一眼他电脑屏幕播放的画面。
“也觉得,他们很强吗?”
“很强。”
苏璃曜的目光落回电脑屏幕上。
“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破绽。”
“原来是这样。”
木凝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幽黑的眼眸清晰的印出了屏幕上的画面,苏璃曜淡淡的开口。
“比强者更强的大有人在,其实我没有必胜的信心,也能接受比赛的胜负,只是……”
他顿了顿,目光里似乎有种信念在坚定的轻闪着。
“我不喜欢输。”
“我也不喜欢。”
木凝希一遍打开那个粉红顽皮豹的行李袋,从里面拿出自己的浴巾和更换的衣服,准备在睡觉之前先去洗个澡。
“其实,太完美,也算是破绽。”
走进浴室之前,她回眸看了眼苏璃曜。
“也许最好的进攻,是见招拆招吧?”
因为,即使看一万遍回放,也不可能预料下一场的结局。
从录像中能够看出的细节,最多是个人的战斗方式,在经历过与sky对决的失败之后,更换了教练的KT,战斗模式一定也有所改变。
而他们虽然是刚刚组成的队伍,组合战斗却是第一次,也许会在相互碰撞里,诞生出只属于他们独特的战斗方式。
她无法预测比赛能否胜利,但是为了不想输,她会努力到最后。
苏璃曜怔了怔,等他回过头,木凝希已经关上了门。
她说的没错,有时候太过完美,也是一种破绽。
下午他把KT之前的比赛视频大致都看了一遍,KT从成立开始到现在,胜率一直都保持在中上水平,他们的配合一直都很默契,攻守兼备的恰到好处,和sky的比赛之所以输,甚至是因为对方的王牌选手在比赛之前手受了伤,这种外在因素。
不过,他们太信任和依赖于队友,这也许,就是他们最大的破绽。
苏璃曜低眸,薄美的唇,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来。
“最好的进攻,是见招拆招……”
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一个女生开导了么。
安静的房间,隐约可以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苏璃曜怔了怔,脸颊浮上了微醺一般的淡淡绯红。
他拿起毛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识图用发丝摩擦的声音将水流声掩盖。
和男生共处一室,她表现的也太平静了吧?
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真让人苦恼啊……
脑袋里,莲司的提问一直在重复循环,躺在床上,木凝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迟疑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
“纱纱的哥哥,睡了吗?”
“还没。”
苏璃曜偏过脸来看她。
“什么事?”
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房间勉强照亮。
“有个我喜欢的人,我想报答他。”
女孩穿着宽松的T恤和运动短裤,从床上坐起来。
“可是,有人告诉我,他想要的,是只有我有的东西。”
她看起来有些迷茫,乌黑湿润的眼眸,清澈明亮的如同暗夜的星辰,细碎的闪动着。
“那是,什么东西呢?”
苏璃曜微微敛眉,这个问题似乎是个答案十分明显的暗示题,显然,毫无意识的她还没有明白。
“果然……”
木凝希微微侧首,晶莹皎洁的小小脸庞,即使没有化妆,也依旧精致的令人叹息。
“叔叔想让我叫他爸爸吗?”
“……”
她最后的答案出人意料,苏璃曜愣了愣,暗淡的光线里,少年嘴角轻笑的弧度,也好看的不可思议。
“你的问题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我想,是因为那样东西太珍贵了,提问的人才会留给你自己思考。”
“真没劲。”
木凝希抱着被子面向墙壁,给了他一个娇小纤瘦的背影。
“我讨厌麻烦,也讨厌思考问题。”
“为什么?”
苏璃曜单手撑着额头,安静注视着她的背影。
“像考试一样,我讨厌考试。”
她揪着被子的一角,在指尖缠绕着。
“明明直接告诉我的话,马上解决了。”
“但有很多话,纠缠着太多的个人因素,会变得沉重,难以轻松地说出口。”
苏璃曜淡淡的开口。
“比如说我,明明触碰别人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我却怎么也做不到。”
他伸手在半空,幽黑的眼眸迷离着淡泊的雾气,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
“在没有做好准备的前提下,遵循心意去尝试,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别人,也会给自己留下创伤,所以很多时候,思考和语言都必须小心翼翼,这是眼前避免伤害最好的方式,大家都一样的。”
暗淡的光线里,他俊美的脸庞也精致如画,几乎让人以为他不过是月光勾勒的幻境。
“提问的人,也是顾忌太过直白你和你在意的人双方都会受伤,才故意留下这个问题作为铺垫,让你慢慢思考的吧。”
木凝希转过身,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她总觉得,纱纱的哥哥长的很好看,仿佛光影交织的奇迹,比海报上的模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啊,说着安慰她的话,他的眼底却没有光。
仿佛璀璨的银河被黑洞吞噬,只留下漆黑一片的天幕。
拉开被子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了他停留在半空的那只手。
“这样,会讨厌吗?”
女孩的手凉凉软软的,那温度比微风温柔,仿佛传递到了他的心底。
“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像不讨厌触碰我一样,去触碰别人。”
苏璃曜微怔,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起来。
“一定可以的。”
她低眸看着他,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静。
“外面有很多坏人,但是,一定也有好人。”
有时候触碰,是人类很基本的交流方式,连这样基本的交流都是一种奢侈的话,会很寂寞很孤独吧。
就算心生病了,也一定有可以痊愈的方法。
纱纱的哥哥好像是个好人,一定能康复起来的。
她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