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事实上老师已经被带回本家两天了,因为交稿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我每次去找他都被赶了出来,我怀疑他被软禁了,因为是他的家又不好报警,怎么办啊……虽然我也很着急,但是我觉得老师从来没有对读者失约过,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很担心,这么想着我就更坐不住了,我能求助的人只有你了,你……”
“嗯。”
木凝希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心底有些不安的微微敛眉。
“我们去找他。”
难怪他一直没有来学校,手机也打不通。
以为他在赶稿子,所以没有去打扰。
阿隐这个笨蛋……
要马上找到他,必须要确认他现在的情况。
独自一个人回到那种地狱一样的笼子里音讯全无,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乌云逐渐飘入城市上空,一寸一寸的吞没阳光洒落的金芒,空气也逐渐沉闷起来。
奢靡豪华的欧式建筑,透过大门,能看到院子里修剪整齐的树篱和灌木,看起来宽敞干净。
别墅的后门处。
巡视的几个安保人员,正聚集在一起闲谈,指间夹着的烟还未来得及点燃,其中一名工作人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手中的香烟掉落在了地面。
“她,她……”
迎面走来的是个拖着小拖车的女孩。
乌黑的短发被风丝丝缕缕的轻轻扬起,露出那张精致如瓷的小小脸孔,幽黑的瞳眸纯净的宛如小鹿。
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衬得女孩看起来愈发娇小可爱,她像是个精美的人偶,惊艳的不可思议。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今天上班路上好不容易从书店抢到的海报,展开再三与她对比。
“爱,爱丽丝本人??是天气太热产生的幻觉吗……”
“下午好。”
他正嘀咕着,女孩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表情淡静的跟他们打招呼。
“嗯……嗯!”
他愣了一秒,用力的点点头。
“本来挺好的,见到你就感觉更好了,天气也变好了,世界都更美好了嘻嘻……”
“嘻嘻你个头!”
他浮夸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敲了一下头。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怀疑的皱起了眉:“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叫阿宝,是新来的。”
女孩面不改色的模样,看起来没有一点说谎的痕迹。
“我买东西急着用的,要快点进去。”
虽然心下怀疑,但是她身上的制服的确是这家的女佣工作的制服,因为在角落有夜家的标签,所以应该不是仿冒的。
再加上她都这么说了,万一耽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谁也担当不起,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
“进去吧。”
“好的。”
女孩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留下唯一的《神与爱丽丝》的粉丝,那位大叔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
“她不是人啊。”
“……啥??”
语出惊人,让他身边的同伴们皆是一愣。
“是天使啊,天使!我也想要生这样的女儿啊,也太可爱了吧。”
“得了吧你这大龄单身……还有别露出那种痴汉的样子,很恶心,很给大家丢脸啊!”
走进别墅,木凝希拿出手机,不动声色的给明奕发了一条信息。
——我进来了。
身上的衣服,是上次来这里接夜隐的时候穿走的,觉得可能有用,所以在来之前,她先回家取了出来,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很快对方回了一条消息。
——多加小心。
今天,夜家的别墅格外的安静,木凝希在整个别墅绕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夜隐的身影。
路过走廊的时候,透过玻璃窗,她看到几辆轿车有序的驶入别墅。
风姿卓越的女人从车上下来,神色淡漠的回眸看了一眼后面的车,率先走入了别墅。
车门打开,美丽的少年缓缓从车上下来。
剪裁完美的手工西装,衬得少年的身材优雅而修长,原本过长的黑发似乎被修剪过了,额前的发丝微微垂落,遮住了他的眉眼。
隔着那样的距离,她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觉得他很寂寞。
因为他啊,现在就像是融入了天空乌云那般的灰,失去了所有本来令人瞩目的色彩,好像明明身处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他却什么也没有。
木凝希皱了皱眉。
即使现在,她想立刻冲进人群里把他带走,这件事情不是从根源上解决,他还是会再次回到这里。
可是啊,这件事情,真的是她这个外人可以解决的么?
她只是作为担心朋友,而必须来确认他情况的外人,贸然的出手,也只会加剧恶化而已。
该怎么做呢……
“你!就是你!”
她正在思考着问题的解决方法,女生清亮的嗓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木凝希回眸,那个女生穿着和她一样的制服,手里端着一碗汤药,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这个汤药就麻烦你拿给老爷了哦。”
直接把手里的托盘交到了她的手中,女生拉着她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门口。
双手合十,一副诚恳的模样:“拜托拜托,下次有事我也会帮你的!”
说完,她急匆匆的跑走了。
木凝希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却恰巧捕捉到了闵舒雅上楼的身影,没有选择,她只能推门而入,在闵舒雅看过来的前一秒,走进了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门,闵舒雅挑眉,应该是老爷子吃药的时间了。
她正要过去,突然身边的助理叫住了她,把响个不停的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夫人,这边有个重要的电话。”
闵舒雅有些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没完没了的工作,老爷子要是没生病,或者……”
她瞥了一眼才刚刚步入大门的少年,语气淡漠的没有一丝丝感情。
“阿纯没有死该有多好,偏偏活了个不吉利的东西……”
“……”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的放轻,不轻不重,却足够被在场的人都听到。
可是所有人像是已经习惯了她的言辞,面无表情的完成着自己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