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想要打击我的理由是什么？”
秋禾疑惑反问。
他已经感觉到，此次安神老者的性格，和上次有些许不同。
最简单。
便是话变多不少。
不过考虑到他自称“没疯”的情况，也不难理解就是了。
“可你似乎并未被打击到。”
安神老者稍有遗憾的模样。
没错，他并未从秋禾的神色当中，看到一丝懊恼或不甘。
对于这种事实极为平静。
“既然前辈您已经分身之术第一重传给我，就应该明白，我并不会纠结那种无意义的事情。”
秋禾眉头微皱，他有点不喜欢现在安神老者这个性格，太啰嗦了。
“真可惜。”
“还打算嘲弄嘲弄，迅速完成新的考验，成为元婴强者弟子，本应该骄傲自满，唯我独尊的小家伙。”
“唉。”
安神老者叹息道。
“是您让我看到这浩瀚无垠的仙宇宙域，反倒是让我好高骛远的可能性更大吧？”
秋禾反问道，内心也有点不耐烦。
仙宇宙域广袤无垠。
凡界众多可以“万”为记，怎么可能会觉得现在的这点成就，就能厉害到足以自满？
……
“好吧好吧，谈正事。”
安神老者见没效果，也没了继续想兴致。
“你有没有想过，在一方面难以逾越别人之时，尝试另辟蹊径？”
“有，不知道方法。”
“那你有没有感受到，运用分身之术的运行方法承受雷劫，可以一定程度的优化灵根？”
“有，但很少。”
“那你再猜猜，分身之术还能做什么？”
安神老者最后问道。
秋禾便陷入思索。
另辟蹊径？
最先想到的，就是他一开始就明白的，以杂灵根之姿难以在修法上匹敌同级修士。所以会想着借助雷劫锻体的一定优势，尝试炼体试试，同时本尊这边也在尝试炼剑。
可安神老者肯定知道，但依旧问道。
很显然，这不是安神老者认为的另辟蹊径。
至于对灵根的优化。
确实感受到，将中庸的杂灵根，优化为上等。
但这种级别的灵根的提升，也才只有那么点，想要指望用这种方法将灵根优化到逆天程度，那这想法本身，就已经足够逆天了。
优化幅度太小，只能算有用，但不多。
最后。
两个一起问，再进一步猜测？
……
“分身之术凝聚的分身，可以在凝聚之时，就单独优化分身天赋？”
秋禾说出自己的猜测。
“恭喜！答对了……一半。”
安神老者先是雀跃的表情，但很快就画风一转。
“那已经稳定的安灵宗分身，我还可以优化吗？”
秋禾虽然还不知道具体，但已经在思索这个。
“那个先不急，大不了自杀后重新凝聚呗，小问题。”
安神老者摆手说道，似乎是很寻常的事情。
看得出，他没少干这种事。
“在这之前，我需要向你明确一个新问题。”
安神老者突然神色一变，严肃庄重了起来。
“前辈请讲。”
秋禾也是端正神色回应道。
……
“你们此界的邪修，在广义上应该称之为‘煞修’，在凡人眼中则是为‘灾仙’。”
“他们各种手段运用，以煞气为主。”
“此界能够修炼的兽类，也均被定义为‘妖兽’，在凡人眼中则是‘妖怪’或‘怪物’。”
“他们各种力量释放，以妖力为主。”
“如果给你机会使用，你会选择哪种？”
安神老者认真问询着这个问道。
“无副作用，都选。”
“有副作用，视情况而选。”
秋禾完全没有犹豫的做出决定。
“哦？”
“你幼年遭劫，便是因为煞修，却不排斥这种力量？”
“为何？”
安神老者接连问询的语气。
“我敌视、排斥煞气和煞修，我的亲人和我的小村能够回来吗？”
秋禾则是反问道。
“还真是特别的回答。”
安神老者轻轻点头，似乎是满意的。
……
“我不知道前辈您还准备试探什么，我只清楚我的状况。”
“遭遇，非我本意。”
“修炼，非我本意。”
“安灵宗，非我本意。”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弱小的我，被迫在无可反抗的敌人，和无反抗理由的好心人手中，被迫做出的选择。”
“现如今唯一能让我觉得可能存在意义的，便只有一个。”
“那就是活下去，在我找到新的意义之前。”
秋禾不想和现在这个性格的安神老者多聊什么，而是直白的说明。
分身之术第二重。
觉得合适就给，觉得暂时不适合就继续暗中观察。
若是完全不合适，随意打个招呼离开便是。
完全没必要闲聊什么。
“嗯，不错不错。”
“不愧是此片星域，五年前那一批的唯一幸存者，果然还是道心最重要。”
“你可以接受第二重造化。”
安神老者抚摸着胡须，满意的点头说道。
此番话令秋禾暗自有些惊讶。
此片星域？
这安灵宗所在之地，被称之为“界”，应该是被包含在一片星域之中，可能有好几个“界”。
五年前的那一批，就剩一个了？
分身之术就算不直接提供战斗能力，但也不至于连活下去都难吧？
……
“通常情况下，只会选择筑基期以下，更多是炼气期级别的年轻修士。”
“如果不是像你在安灵宗这种，有稳定妖兽信息获取，和相对稳定环境的地方成长。那即便是筑基期连续凝聚两具分身，提供的战斗能力也无法保证绝对安全。”
“能够机会像你一样，有众多机会同妖兽厮杀并成长，还不用去如同散修般争抢修炼资源的被选中者可不多。”
“存活率低，并不奇怪。”
“你这样的，是少数。”
安神老者看出秋禾的疑惑，简单的做个解释。
不过这个解释，依旧有点长。
如果可以，秋禾真希望安神老者，下次换个干练点的性格过来。
“明白了，那么第二重造化具体是什么？”
秋禾拉回话题的问道。
“分身改造。”
安神老者笑着说道，并依旧是那熟悉的一指。
一道淡紫色术法，没入眉心。
只不过这一次，秋禾没有在因为术法的一次性进入而昏迷，承受能力远超当时的小小炼气。
……
“仙宇宙域，主流修行之法有三种。”
“地煞修煞，天罡修法，星宿修妖。”
“位于地灵星域的此界，你所在的安灵宗才是真的异类，且连同改变整界修炼偏向。”
“煞修，反倒因为煞气环境糟糕，且功法传承极为破碎的缘故，导致煞修副作用加剧，从而慢慢演变为所谓的‘邪修’，从而进一步导致煞修的衰落。”
“以至于你的故乡，会被‘灾仙’所灭。”
“这一切。”
“也算是种冥冥因果。”
安神老者大致介绍着，同时简单说明秋禾自身的状况。
将时间线拉得足够长。
在安灵宗不存在之前，此界是安神老者所言的“煞修”为主，整体环境稳定且传承完整。
可安灵宗打破此界局面，最终导致整体修炼偏向慢慢转变。
所谓的“灾仙”，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滋长。
灾仙倾灭故土；
安灵施救培养；
“还无法理解因果这种东西。”
秋禾依旧很直白的回应。
“无妨。”
“你只需要知道，修炼一途的道不止一条，你拥有更多的选择。”
“分身之术第二重中，有如何重新优化分身资质的方法，不过并不会优于本尊太多。同时给你附带煞修和妖修的基础功法，足够你选择其一修炼到金丹修为。”
“若你想修鬼、修魔，这种较为罕见且更容易遭误会的修炼方式。”
“我只能提醒，要做好对应分身，随时可能被灭的结局。”
安神老者继续说道，并给予提醒。
“晚辈明白，受教了。”
秋禾简单行礼回应。
……
“那就继续加油吧，小家伙。”
“希望再过些年月，我还能来给你第三重造化。”
“走了。”
安神老者说完，也不给秋禾回应的时间，便完全消失了。
眼前的仙宇宙域景象也迅速变化，最终完全消失。
感受着夜色的略微变化，和明确在脑海中重现的新功法，确定并非是梦境之类的。
分身之术，第二重。
将会使得分身，不再是单纯对本尊的复刻，而是肉身方面全新的个体。
本尊不变。
分身可修法、可修煞、可修妖。
甚至可修鬼、修魔。
“更多道路的选择么，这个造化真是好得有些吓人。”
秋禾感受着分身之术的描述，心里也是有些担忧起来。
至少目前为止。
安神老者的意图是不明确的，造化的赐予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如巫凝兰的炼体考验。
可作为弱者。
似乎……
也并无过多选择的权利。
……
正如安神老者所言。
身为杂灵根，就算修炼速度快十倍，也无法真正匹敌如春生这样的顶级天才。
天赋的差距是那一弥补的。
唯有这个自带代价的造化，是秋禾唯一的选择。
而现在该考虑的，也不是这种担忧。
“修煞，还是修妖？”
秋禾已经开始纠结这个了。
第二具分身，原本准备学习“丹符阵器”那些东西。
不过好在修那种，也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