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过后就是徐嘉文的生日,也正好今天他休息。中午请大家吃饭,晚上带着顾婧婧去见自己的父母。中秋节转天他上门拜访了顾婧婧的父母,他们对他很是满意。
现在“审判”轮到了顾婧婧。
“我说你们是不是也太快了,这才几个月呀?”
沈思然和顾婧婧单独在洗手间谈论着这件事,自己非常有经验就还是想说太快了。顾婧婧似乎倒是想开了,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与恐惧了。
“其实早见面也好。我们终究会有一天谈婚论嫁,那个时候他父母反对的话伤害最大,不如将伤害降为最小,我也不会太难过。”
“虽然这么说能宽慰自己,但如果最坏的结果发生了你真的不会情绪崩溃吗?”
事情还没到来,没必要杞人忧天。
顾婧婧和他们聊得火热,沈思然仿佛有心事总是一个人沉默着。叶深还是担心她在想简清那件事情,牵着她的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秋天会不会很冷?”
沈思然只是单纯的发个呆,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从发现了简清的那张照片开始,自己总是在忍着不问他,害怕答案不是她想听的。
顾婧婧和徐嘉文送走了他们去忙着晚上的安排。叶深和沈思然准备去给叶心挑礼物,再过过也就是叶心的生日,沈思然自然得用心。
“行,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叶曜给你打的电话?”
“嗯,他又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我先过去处理。你一个人在这没事吧?要不我让付艺岚过来陪你逛逛,行吗?”
“不用麻烦人家了,我自己就可以。”
沈思然一个人逛了很多店,最终还是买了黄金。她刚出商场,就看见裴灏和别人打起来了,他怎么无时无刻的都能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本来不想管的,但最后警察把他们都带走了。考虑到之前裴灏在瓦比拉对自己不错,也不能袖手旁观不管,赶紧跟着去。
先去医院把伤情检查了,除了皮外伤也没什么事。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打架呢?”
“明明就是他们的错……嘶……”
“是他们的错你也不能打架啊!你也不小了,还用打架这招是不是有点幼稚了?你可以选择报警啊。你看看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还没有夫人呢,某人也不答应。”
沈思然也是服了他了,什么情况下都还能逗自己。
“……我真的有时候怀疑你就是跟踪我,怎么在哪种情况下都能看见你?别乱动,一会又疼的乱叫。给南玥打电话让她过来处理你。”
“不打,我和她只是合作关系。更何况,我还是想让你保我。”
沈思然还是把他从警局保出来了,也算是还了之前的人情。
“我们之间就互不相欠了,你也别老是来找我了。以后做事别冲动,你都成年人了,该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了。”
在裴灏身上能看到敷衍和认真并存。
“那方不方便我请你吃个饭谢谢你救我出来?你要是拒绝的话,那我就再跟人打一架然后接着缠着你保我。你选哪个?”
“裴灏,你怎么那么臭不要脸呢?”
沈思然无奈答应晚上和他一起吃饭,但她先得回趟家。她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叶深,叶深也是无语,但自己这边又抽不开身。
“那你小心点,一旦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裴灏带她来到她最爱的那家餐厅,乔苏笠开的那家。上次给她的转赠合同她都不知道放在哪了,他应该也不会记得这件事情吧?
“上次给你的合同,你是不是没签字呢?”
“嗯,我不能要,所以我没签,我也不知道扔在哪了。”
“没事。反正这个餐厅主体经营者是乔苏笠,我只是一个股东而已。既然你不想要的话要我也不会强迫你。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分你点股份,既能收钱又能享受,不好吗?”
沈思然没有理回答他,这次她也冷静下来,还是想要劝解裴灏该放弃的就放弃。
“你每天这样真的不累吗?”
“不累。你虽然看着我这样很累,但是我觉得很有趣。况且我已经习惯这样不着调的生活,你让我改也不太可能了。”
她能理解家庭给他带来的不安全感,只能自己去寻找。但他这种方式,尤其是把自己还拉进来就觉得不太合适。
“那你能不能就不要把我拉进来?有些事情该放弃的也该放弃了。我也不知道你在执着什么?”
“我有什么话我都直说,上次也跟你说了,我的目的不单纯。不过我的真心可是天地可鉴的,只是你一直都不会相信我,对吗?”
他说的那么认真,沈思然都差点要信了。
“但是,我也能明确的告诉你,我真的对你没有意思。如果对你有感觉的话,高中的时候甚至在你出现的时候就会给你答案了。况且现在我和叶深稳定发展,可能不久我们就会结婚。”
裴灏似乎把她后半句话当做笑话听,他笑的让沈思然不能理解。
“你确定你们会顺利结婚吗?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们应该也不会顺利结婚。我就不相信苏清——对你没兴趣。”
沈思然站起身差点要把她和简清的关系说出来,她克制住,现在不能说。
“你别胡说八道!你又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证据都在苏清的心里。”
这顿饭吃的沈思然心不在焉,本来她就很爱胡思乱想。她甚至想给简清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觉得回家应该还能发现点什么。
叶深来接她的时候裴灏难得的没出现在自己面前。
“怎么了?他又跟你说什么了?”
“叶深,你送我回简家好吗?今晚你陪我在那休息可以吗?”
路上的车水马龙在这个晚上行驶的很慢,叶深看她静静地靠着窗边看着外面也没有继续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以后还是让她别和裴灏单独见面了。
这是叶深第一次到简家来,他跟在沈思然的后面。沈思然几乎没有去过三楼,她回来的次数也少,没有去楼上看过。
“叶深,你在客厅先休息会,我一会就下来。”
叶深感觉情况不对还是给简清打电话,但简清现在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接电话。他有些焦急,就只能给白初晨打电话。
“哟,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清在你身边吗?我找他有急事。”
“他应该在回瓦比拉的飞机上,你和他能有什么急事?”
叶深应付两句挂断了电话,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往楼上,生怕沈思然会出什么事。但自己也不合适进去,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沈思然进到这个房间感觉到了另一份亲情。她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走,虽然盖着布但她也能看出来双人床旁边摆放着一个婴儿床。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自己父母的房间。
她掀开一角,看到里面摆放整齐却有些年头的拨浪鼓和一些玩具,眼泪不禁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擦干眼泪环顾四周,虽然过了很多年但依旧保持着整洁,看来简清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打扫这里。
简清到了瓦比拉,乔苏笠来接他。看到叶深给他打电话,他回过去。
“怎么了?我看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是思然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可算是到了。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裴灏和她说了什么,她回到你们家就到了三楼房间一直没出来,我进去也不合适只能在门口等着。”
简清一震,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突然。本来就打算一直瞒着她,但既然她进入这个房间了,那就让她自己去发掘真相吧。
“思然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在她身边安抚好她,她怪不怪我都是她的选择。叶深,拜托你照顾她了。”
叶深大概是能猜的出来这件房间有什么秘密,他站在门口等着沈思然。
沈思然来到了房间里的小书房,看着柜子里的照片都是父母的合影,从恋爱到结婚都很幸福,让人有些羡慕。她看到了他们和简清的第一张合照,似乎在一个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
她惶恐不安,仔细观察这照片上的每一处细节。简清小时候很胆怯的站在他们中间,眼神里带着恐惧,他似乎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着不确定。
沈思然心里的猜测越来越被证实,她最终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发现了她的出生证明和简清的收养证。
他们之间果不其然是没有血缘关系!想起之前简清的种种行为,她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门口的叶深听到她的声音不太放心,只能先抱歉一声走进来找到了她。
“思然,别怕我在这呢。”
叶深把她抱在怀里任由她发泄自己的情绪,他此刻什么话都不用说,只需要好好的陪着她。
简清似乎也感应到了沈思然的情绪,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和乔苏笠对话。乔苏笠看他这样子,也实属奇怪,但也没多问。
“我看你有点不对劲,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先打个电话,等会继续说。”
沈思然哭笑着哭笑着睡着了,叶深给她盖好被子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下。他也在担心,沈思然会不会怪自己也在瞒着她。
简清的电话打来,叶深怕吵醒她到院子里接听。
“她现在情绪怎么样了?”
“不太好,但已经睡了。你不是打算瞒着她一辈子的吗,怎么现在还不阻止她?现在好不容易平稳的生活你说翻就翻了?”
简清也不想,但她已经有了好奇的迹象,她就不可能会不知道。与其让她一直陷入纠结,不如自己亲自发现,长痛不如短痛。
“她已经有要知道的迹象了,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了。”
叶深无语,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替他瞒着,现在自己也可能会被沈思然不信任。沈思然在叶深出去后就醒了,站在窗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那你不打算回来吗?”
“瓦比拉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应该不会回去。思然暂时就由你照顾了……”
叶深突然听到了关门声,他匆匆挂断了电话看到了玄关门口沈思然换下来的鞋,她离开了这里,不过应该没有走远。
沈思然提前给裴灏发了消息让他到某个地方接自己,裴灏准备睡了的时候收到了这条消息也赶紧过去。他到的时候沈思然蜷缩在公交车站,避免让叶深找到自己。
“上车。”
裴灏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但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应该是想喝点。两个人到了裴灏酒店附近的酒吧,这里人不多但不杂,基本上都是偷偷出来躲清净的少爷小姐们。
“喝点什么?我请客。”
“都行,既然你请客那就你点。你确定这里是酒吧?好像比其他的酒吧安静很多,也就只有聊天和偶尔玩游戏的骰子声。这是清吧也不像?”
“你话好多。我要带你去那种酒吧,叶深不得把我弄死?”
提起叶深,沈思然低着头看向自己不停震动的手机。她没有想到叶深会和简清一起瞒着自己,还是让自己缓缓。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你回去吧。”
收到消息的叶深更担心了,她不接电话他无法得知她在哪,只能另寻办法。
“方便说说看你为什么给我发消息让我带你散心了吗?”
“抱歉,暂时还是不能告诉你。”
他就知道她不会说。裴灏没有继续问下去,那是她的自由,陪着她喝酒也看着她不让她喝多了。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说出来也未必能互相理解。
叶深打听到她和裴灏在一家酒吧,他有点生气,但还是去酒吧准备接她回去。
“你来的正好,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让你接她回去。她好像很难过,叶深,我并不觉得你能给她带来幸福。”
裴灏轻拍他的肩膀离开这里,他虽然喝的也不少却比他还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