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志远回到招待所的房间之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在沙发上坐定之后,思索起这一的得失来。
之前,在和李金福、胡光忠两人喝茶聊时,他有意提起江海化工的事,但两人都未搭茬,这让其愈发觉得这当中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坐在沙发上思索许久之后,凌志远觉得可以将江海化工当成一个突破口,看看这家企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声名显赫的背后是否真存在随意排放污染的问题。若是那样的话,他必须为老百姓们做点实事。
第二一早,凌志远刚到办公室,便接到了县长于光道的电话,让其立即去他办公室。
凌志远注意到于光道话的口气很是急迫,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不知出了什么事。
虽然搞不清一县之长于光道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对方毕竟领导,该给的面子必须得给。凌志远挂断电话后,当即便站起身来直奔县长办公室而去。
于光道见凌志远过来之后,直接进入正题,沉声道:“凌县长,刚才接到卫生局邵局长的电话,是县人医出零事,好像和前两患者跳楼的事有关,现在家属正在医院里闹呢,为避免事态进一步扩大,造成不必要的影响,你过去看一下吧!”
凌志远听到这话后,脸色当即便阴沉了下来,心里很是不爽。
根据昨县长办公会上的分工,卫生方面的工作由凌志远分管,于光道提出的这一要求,并无问题,按凌志远不该如此表现。凌志远生气的并不是县长于光道的工作安排,而是卫生局长邵华心做法。
逐级汇报是官场的基本准则,邵华兴作为卫生局长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在此情况下,他还直接向县长于光道汇报,其用意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至于邵局长为何敢于这么做,他的依仗便是县政府的分工昨刚下来,他并不知情,不过这当中却有一个明显的漏洞。县里的卫生工作原先是由胡光忠分管的,按他也应该向其汇报,而不是直接将电话打给于光道。
“好的,县长,我这就过去!”凌志远沉声道。
于光道看见凌志远的脸色阴沉,心里很有几分开心,不过脸上却丝毫也未表现出来,沉声道:“麻烦凌县长了!”
“县长客气了,这是我的分内事!”凌志远完这话后,便转身出门而去了。
于光道见此状况后,心情大好,面对微笑习惯性的伸手轻摸了两下下巴。
云榆县城并不大,政府机关和学校、医院基本都集中在人民路和东方红路上,商业区则大都在云景东路和西路上,交通相对还是比较方便的。
十分钟之后,凌志远的车便驶进了县人医。
车刚一进门,便见到两个胖乎乎的身影迎了上来,两人身高一米七左右,挺着个将军肚,看上去至少怀胎五个月以上。单看体型,两人像极了双胞胎,但脸型却截然不同。
凌志远猜到这两人十有八九是卫生局长邵华兴和副局长兼县人医院长张斌,但人和名却对不上号。
见到凌志远从车上下来之后,邵华兴连忙上前一步,满脸堆笑道:“凌县长,欢迎您莅临县人医现场指导工作!”
“你是?”凌志远一脸冷漠的问道。
“凌县长,这位是我们卫生局的邵局长,我是县人医的张斌,您好!”张斌连忙上前一步,为邵华兴作了介绍。
“你就是邵华兴?”凌志远一脸阴沉的冲其道,“以后有事别忘了按部就班的来,知道了吧?”
邵华兴和张斌听到这话后,俱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凌志远的用意何在。
“张院长,这是怎么回事?”凌志远问话的同时,伸手指了指住院楼门前白色的标语和乱糟糟的人群。
张斌听到问话后,不敢怠慢,连忙开口道:“县长,前两,我们这儿有一个叫冯继勇的患者,在住院治疗期间由于病痛和经济的双重折磨使其不堪重负跳楼而亡。出事之后,我们医院及时和家属进行了沟通,他们当时并未提什么要求,我们从壤主义角度出发答应给他们一定的补偿。谁知今一早,病人家属们过来狮子大开口,提出了二十万的补偿要求,我们当然不会答应,他们便闹了起来。”
“对,这帮刁民完全是在蓄意闹事,我已和公安系统联系过了,他们一会便会派人过来,看他们还怎么嚣张!”邵华兴一脸愤怒的道。
凌志远本就不待见邵某人,见其竟敢擅自让公安系统的人插手其中,当即便怒声喝道:“谁给你的权力让公安过来的?出了事你承担责任?另外,注意你的措辞,一个一口刁民,谁呢?”
邵华兴没想到凌志远竟会直接冲其发飙,心中很是郁闷,当即便出声解释道:“县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行了,你去向县长解释吧!”凌志远一脸阴沉的道,“给公安部门的同志打电话,让他们暂时不要过来,否则,出了事你承担所有责任。”
完这话后,凌志远连看都没再看邵华兴一眼,便直接向前走去了。
张斌虽对邵局长的遭遇很是同情,但也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凌志远后面向前走去。
起先,邵华兴并不明白凌志远冲其发飙的原因所在,听到对方去向县长解释时,这才醒过神来,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他原先的确有几分借此机会讨好一下县长于光道的意思,没想到却惹恼了眼前这位大佬,心中后悔不跌。于县长未必会领他的请,但凌县长却实打实的记恨上了他,正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透了其中的缘由之后,邵华兴更不敢怠慢,第一时间拨通了公安局某位副局长的电话,让其暂时不要派人过来。邵局长心里非常清楚,如果这事再办不好的话,凌县长更饶不了他,甚至会将责任推到他的头上。那样的话,他就算吃不了也得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