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时算得上是个手机族吧?经常刷手机看网页。鸡汤段子没少看,信手拈来,恶寒了一点,却也蛮有效。
“谢谢。请问,你怎么称呼?”吴女士稍微冷静后,发现还不知道要帮忙的这位叫什么呢?
“我叫于微时。”
“于小姐,谢谢你。”
“不客气,你再耐心等等,最快,明天,或许就有结果。”
吴女士没她这么乐观。
就算她讲清当时案发过程,凶手未必那么快落网。
“好。我等。”反正只要能还原真相,她不介意再多等。
寻呈翼开着车出地下车库,夏夜的街上很热闹。
看看时间,于微时在迟疑: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给危子训?
“打吧。”寻呈翼稳稳开着车,低声道:“人命关天,事不宜迟。”
“可他,也许还在昆市?”
“昆市离海市不过两三个小时车程,命案将破,他会赶回来的。”
于微时看向丁婆婆:“姨婆婆,你说呢?”
丁婆婆笑的很温和:“可以先跟危警官说一声。”
“好吧。”
于微时当即就拨通危子训的电话。
危子训果然还在昆市没回来。这么晚上,跟同学那帮人在吃饭,因为景观湖那个案子破了,大伙都很高兴,多喝了几杯,微醉。
危子训自律还行,接到于微时的电话,听说三年前地下车库命案,那点酒醉都醒了。
“于小姐,我马上赶回来。”
于微时反而不急了:“危警官。不用那么赶的,明天再详说。”
“不用,我开车,很快的。”
“没事,我,今天也挺累的,想早点休息。”
话说到这步,危子训也明了。
海市昆市两边跑,于微时够呛,得给她足够时间休息。
“好,那我明天来找你。”
“行。”
一路流光溢彩,车内寂静。
到桂花巷了,夜宵摊摆起,巷口不少老邻居们乘凉说闲话。
“小寻,就到巷口停下吧。”丁婆婆看了看形势嘱咐。
“好。”寻呈翼把车停在巷口,回头对于微时说:“我一会来找你。”
“有事?”于微时吃惊。
寻呈翼没事,却点头:“嗯。”
丁婆婆下车,本来要对寻呈翼说两句的,想了想,只是笑了笑摆摆手:“谢谢小寻。”
“婆婆客气了。”寻呈翼看着她们朝巷口去,一踩油门把车驶停到修理铺去。
巷口,有陆阿嬷摇着老蒲扇招呼:“丁婆婆,小于啊,你们这是,去哪了呀?”
边大婶也在列,上下打量这一老一少,尖嘴一撇:“哟,小于,打扮这么漂亮,相亲去啦?”
有老邻居朝丁婆婆开玩笑:“我怎么瞧着像是丁婆婆相亲去?”
“哈哈哈。”大伙都笑起来。
因为常年累月看到朴素打扮的丁婆婆,乍然看到今晚旗袍配短外套,眼前一亮,由不得老邻居们惊奇玩笑。
丁婆婆冲开玩笑的人大啐一口:“王老怪,你嘴又贱了。当心烂嘴生疮。”
“哎呀,丁婆婆,开个玩笑嘛。你别生气,我错了。”对方马上道歉认错。
丁婆婆懒得理。
这些老邻居,心眼不一定多坏,但肯定嘴碎讨嫌。
打趣她,倒也无所谓,反正老皮老脸。
“小于,你们干嘛去啊?”陆阿嬷起身追着问。
于微时不得不敷衍:“没干啥啊,就出去吃了顿饭而已嘛。”
大伙才不信呢?外头吃饭,用得着这么隆重?相亲晏吧?
目光看向于微时又多了些鄙夷:这是多想在海市扎根啊?才来多久啊就一场场的相亲,至于这么急吗?
丁婆婆扯扯外套,状似无意:“哦,小寻请客,春雨楼吃饭。”
“啊?春雨楼?不会吧?”大伙一听,不淡定了,纷纷围拢过来打听:“丁婆婆啊,你们真去了春雨楼啊?哪间包厢啊?听说每间包厢都不同的主题啥的?对了,吃的什么菜啊?鲍鱼燕窝还是……”
只有边大婶没围上来,她是嘴角快抽筋了。
小寻请客?寻呈翼,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跟于微时好上了?
丁婆婆拉着于微时,淡定无比的往家走:“是的,春雨楼,就是你们听说的那个春雨楼。不早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别的邻居都不好意思追随,惟独陆阿嬷一个劲的追着问:“丁婆婆,你刚说小寻请客?就我家那租客?他哪来那么多钱啊?”
到家门口了,丁婆婆才不咸不淡问:“陆阿嬷,小寻没欠你房钱吧?”
“啊,没欠啊。”陆阿嬷眨巴眼。
“那不就得了。你管他那来的钱?”丁婆婆轻笑了声。
于微时默默的开锁,先进去把灯开了。
这些老大爷老大妈的围攻,还是交给丁婆婆全权处理比较好。
“哎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小寻今天为啥请你们客呀?”陆阿嬷有着旺盛的好奇心。
丁婆婆苦笑不得:“陆阿嬷,不好意思啊,我有点累了。”
陆阿嬷显然还要追问:“哎丁婆婆,你别走啊……”
这是多么好的谈资啊,陆阿嬷打听清楚了好去巷口跟乘凉的老邻居们八卦扯淡。
丁婆婆没再理她,径直进屋。
陆阿嬷追到房门前,想了想,到底没好意思纠缠,讪讪摇着蒲扇转去巷口。
于微时没顾得上洗把脸,而是拿起手机给寻呈翼发了条消息:友情提示,暂时别进巷,小心大妈大婶们在巷口围攻你。
寻呈翼的电话紧跟着打过来,笑问:“什么意思啊?”
“哦,我跟姨婆婆回来时,透露了一句春雨楼,然后就……你明白的。”
寻呈翼在电话那一头默了默。
明白,他很明白。
春雨楼太有名,太难订到位置。所以,今晚他们去春雨楼的消息一旦传开,必定会成为街坊嘴里的谈资。
尤其是他,一个大男了,若被一群大妈大婶拦住打听,绝对招架不住。
“微微,我想办法过来。”寻呈翼脑子里已经想好怎么摆脱巷口那堆街坊了。
于微时讶然片刻,以为他真有什么要紧事,便低声:“嗯。”
今晚没喝酒,但寻呈翼有些飘飘然了。
她没拒绝,声音还那么娇柔,羽毛似的撩的他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