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置卓江呢?
这是个问题。
以丁婆婆的意思,把他交给章老太看管起来,反正不能放他自由。
楼勤冷笑:“当然是报警喽。非法囚禁他人,卓律师,你说这得判多少年?”
若是公了,卓江反倒不怕了。
他面色稍变,淡淡:“有证据吗?”
寻呈翼都跑了,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他们都没有。
根本就判不了他的罪。
“寻呈翼就是证人。”于微时也施加压力。
“他人呢?”卓江还反问:“被囚禁在哪?谁看到了?”
“呃?”于微时抬眼跟楼勤对个眼色,忽问:“小楼总,你们公司法务部,擅长打这种官司吗?”
楼勤微微一笑:“我公司法务部,擅长打任何官司。”
高薪养着他们,就是专门打官司的。
“那就报警,报官司吧?再在网上制造一波节奏。”于微时出主意:“不管输赢,反正卓越律师事务所,能拖多久拖多久。”
楼勤击掌笑:“这个主意好。”
卓江面容微动。
“姨婆婆,你说呢?”于微时转向丁婆婆。
丁婆婆思索片刻。
卓江是从犯,不是主谋,而且所知甚少。把他交给章老太看管起来,不但浪费精力和时间,还可能被他巧舌如簧给说服了。
与其这样,不如把这条小鱼交给警察和律师去处理。
“可行。”
“我来报警。”楼勤自告奋勇打电话。
由他打电话,警局方面也比较重视,卓江不会轻易被放出。
同时,楼勤还得自己公司法务部律师打电话,叮嘱跟进卓江的案子,前期不能让他保释成功,先关他几天再说。
卓江倒也镇定。
交给警察,总比他们动用私刑好吧?
他暗中松口气,垂眼,手指下意识敲着沙发扶手。
“卓律师这么配合,那我再问个问题。”丁婆婆平静笑:“寻呈翼,是怎么被你们运到这里来的?”
卓江摊下手:“具体我真不知情。我只是在淘色酒吧街外,接送他们上车,然后送到这里来而已。”
“动手是谁?”
“丁孝中和俞奇。”
于微时不明白:“寻呈翼不是在桂花巷出事的吗?丁孝中和俞奇当时在桂花巷?”
“那我不清楚。”卓江苦笑:“他们怎么行动,不可能跟我说。”
丁婆婆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寻呈翼来之前,是不是神志不清?”
“是的。一直昏迷。”
“你们没绑他?”楼勤咬牙问。
“绑了。”卓江耸下肩:“为了防止他醒过来,把他捆绑起来。”
丁婆婆感兴趣问:“那他是怎么逃脱的?”
“我不知道。”卓江真是一问三不知呀。
于微时捏着拳头,威胁:“别以为我们是文明人,不打你。你再一问三不知,我的手痒痒了。”
卓江苦笑:“我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楼上,准备开电脑把工作做完,忽然就停电了,一片漆黑。然后四下就乱糟糟的,我知道出事了,正在犹豫是跑出来,还是先躲起来……”
“切。”真是怂!于微时鄙视一声。
卓江浑然不觉,眉头微皱:“这是,我好像听到巨大的打斗声,还是各种喊叫,有道很强的气浪冲击开来,我没站稳……”
“气浪?”丁婆婆眼里冒光,抓着关键词:“什么样的气浪?从哪里冲击开来的?”
卓江茫然:“我形容不好。难道不是你们的人造成的?”
他还纳闷呢,对方来的这么快?且,战斗力这么强?
楼勤摸着下巴:“你说,有各种喊叫,都在喊什么?”
这句问到要害了。
丁婆婆点点头:“对,你模糊中听到什么了?”
“哦。我,好像听到丁孝中的高叫,什么鬼斧之类的?当时杂音太多,也许听岔了。反正让我准确描叙,我说不上来。”
于微时轻轻的嘶了声,眼珠转了转。
鬼斧?综合来看,是寻呈翼醒转,然后动用了鬼斧?
“当时,丁孝中在哪?”
“他在楼下吧?”卓江又没特意留意。
“那就对了。”于微时面色一喜:“是寻呈翼。”
“什么?”丁婆婆转头望她。
“姨婆婆,你很快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啦。”于微时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楼勤好奇:“微微,你不担心九哥?”
“担心什么?我反而担心丁孝中和俞奇会不会被他打死呢?”
“噢?”楼勤讶然。
寻呈翼是能打,但会控制力道,绝对不会把人打死。
外头,警车响着呜吖声来了。
卓江被带走了,报警的楼勤也跟着去警局录口供。
丁婆婆和于微时在警察来之前先撤回车上。
她们还在原地等寻呈翼,利敏和危子训的消息。
“按卓江的说法,密道有两条逃生跑,不知道他们现在,追击到了丁孝中和俞奇没有?”于微时撑着腮看着车窗外。
车窗外,再慢慢恢复平静。
高档别墅区就有这点好处。
别墅分布广,而屋主高素质,做不出围观看热闹的行为。
这里闹哄哄的,也没有几户人家跑来凑趣。
丁婆婆闭眼靠在后座,整理了下思绪,忽问:“小微,寻呈翼是不是特别能打?”
“嗯。他身手相当不错。”
“你看过?”
“是呀。”
丁婆婆还是闭着眼:“你听过鬼斧这个词?”
于微时心一跳,扯扯嘴角:“……听过。”
“为什么不跟我说?”
“呃?这个,一言难尽。”于微时摊下手:“一来有点不可思议,二来,也没有提起的必要。”
确实,日常生活中,于微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提及鬼斧。
何况,拥有鬼斧的是寻呈翼,她真没必要到处嚷嚷。
而且这个现象太惊世骇俗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丁婆婆缓缓坐正,睁开眼睛。
于微时还犹疑了会。
这是寻呈翼的秘密,要不要征求寻呈翼的意见?
丁婆婆很善解人意,一眼就看出她的为难之处,慈详道:“没事,说吧。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若是怕小寻不高兴,我跟他解释。”
她都这么说了,于微时也不好再支支吾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