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甘醇的白葡萄酒实在让千梓爱不释手,不知不觉,半瓶就已经进了肚子。
但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越喝越清醒一般,越喝越开心,喝的她蹲在沙发上,摇头晃脑吐词不清:“哦呀……喝呀喝呀葡萄酒……“
隐约的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她高兴地头也不回摇了摇空空的酒杯:
“老板?老板老板,再来一瓶酒。”
邵霖祈万万没想到,回来后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喝了酒的千梓,褪去了平日里的傲骨冷然,多了一丝似猫一般的倦怠和慵懒。
再看她此刻情景:脸上挂着傻笑,嘴里念念叨叨,一下蹲在沙发上,一下趴在茶几边,一下跳上桌子,一下四仰八叉躺倒,在一字型人字形中变换自如……这种酒品,终于让他有几分无言。
他一手拿过酒瓶看了看:“看来你已经轻车熟驾地成为了这栋别院的女主人了,我珍藏的酒你都毫不客气。”
“谁让你这么久都不回来,我睡不着就……喝点酒咯,小气鬼。”她有些哀怨地伸出食指指着他,一下子身体失重一般重重地跌在了邵霖祈的怀里。
邵霖祈自然是稳稳接住了,一手揽住了她的腰,眼里浮出一丝平日里难见的笑:“原来我回来,你才能睡着?”
这话说得暧昧至极,他还想要抚上她鲜艳欲滴的双唇,千梓却嘟囔着推开他的怀抱,条件反射地张牙舞爪道:“别碰我别碰我!”
终于坐稳了身子,她才用食指指着邵霖祈的鼻子,“邵霖祈你是有多缺女人,每次都对我动手动脚的!这样……真的不行!”
看见这样的千梓,邵霖祈只觉得让人忍不住发笑,便顺着她的话问:“怎样才可以呢?”
千梓冥思苦想了一会儿,展颜笑道:“我们止于礼!止于……礼,这样就可以……”
见邵霖祈没有反应,千梓抬起一只脚就搁在了他的膝盖上,不满道:“快答应,快答应!”
邵霖祈失笑道:“好,我答应。”
千梓拿起酒杯,往邵霖祈手里自己刚刚喝的酒杯里倒着酒,开心道:“好,够爷们儿!来……来喝酒!”
不知是这酒味道太醇美,还是气氛太和谐,邵霖祈看着约喝越开心的千梓,逗弄道:“太安静,光喝酒不说话,唱首歌?”
找了个暖源,窝在邵霖祈怀中的千梓乖乖拿起酒瓶,很痛快地来了一首:“你是我的小丫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
邵霖祈拍手:“唱的好,再来一首。”
再次举起酒瓶:“哦~我是一颗菠菜,菠菜菜菜菜菜……”
“再来一首。”
“雅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原,雅拉索,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嗷嗷嗷嗷嗷——”
最后一声声嘶力竭的嚎叫断在了夜里,千梓自由女神般慷慨就义高举的右手塌软了下来,头一歪,噗通倒回了邵霖祈怀里。
不多时,她突然又像打了鸡血般复活,这次变成了嚎啕大哭。
“负心汉,司郁南呜呜你特么个负心汉啊……”又抓着邵霖祈的袖子哭诉道:
“以前,他总是帮着我……帮我……在姐姐面前……抬起头来……就连,就连李曼,呵……”她梗咽,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进了嘴里又被她当成酒舔干净。
“李曼这个坏女人,坏女人呜呜,……不然……不然她不会抢我的孩子……”
断断续续,不明所以的诉说,邵霖祈淡远的容颜里流露出一丝不寻常的认真。
这个女人在发泄,压抑了好久的发泄。
随着话语的吐出,千梓的神智越来越不清醒,邵霖祈终于拉住她开了口:“别喝了,去睡吧。”
他站起身来,想要扶着千梓摇晃的身体,却被千梓猛地推开,“都说了止于礼啊!滚开!”
这样粗暴的千梓让邵霖祈哑口无言,熟料千梓突然转头看着他,眼神暧昧道:“我说,你……的动作这么熟练,老是抱人家……是不是……有过很多女人啊?”
邵霖祈突然语塞,千梓突然贼兮兮朝他献宝保证:“放心……我……我不会告诉别人……就连吴朗……我都不说!”
邵霖祈轻叹一口气,紧锁住千梓的眼睛,缓缓开口:“从头到尾,我只有过一个女人……但是,直到现在,她都认不出我来。”
千梓应该什么都没听进,因为她又摇摇晃晃踉跄着脚步走向酒橱,边走边嘟囔道:“一瓶酒……这么不经喝……”她的手在酒橱里摸索着,却拿出了一个啤酒杯。
一直盯着千梓的举动的邵霖祈只觉得好笑,却没想到千梓盯着啤酒杯的杯底,疑惑道:“嗯?这酒瓶怎么……没口啊?”然后她倒了过来,又是一惊,仓皇大哭道:“不仅没口……连……连底也没有!”
邵霖祈是真的被她逗乐了,刚准确走上前替她拿一瓶酒时,却见千梓手一滑,啤酒杯顺着手滑落在地。
因为是地毯,所以落地无声,千梓却随着酒杯掉落,身体失去了重心,直直向身后的酒橱倒下去。
单手接过千梓的邵霖祈却忘记了右手拿着的酒杯,酒杯倾斜,里面的白葡萄酒尽数洒向了千梓身上。
已经沉迷在白葡萄酒的香甜中的千梓,忘乎所以地张开嘴接着泼下来的酒液。
丁香小舌无意识地舔了一圈嘴角,如此画面正落入邵霖祈的眼中,不由得下腹一紧,刚想着扶起千梓,没想到她自己站了起来。
黏腻的酒液将睡裙全都浸湿了,千梓只觉得黏得难受,她扬手就解开了腰带,边解还边说道:“怎么这么热……好难受……”
这时,邵霖祈才发现千梓已经浑身发烫,脸颊绯红。
他看向了罪魁祸首,这陈年的葡萄酒虽然香甜,但后劲却比一般的葡萄酒大得多,饶是他再好的酒量也不敢轻易喝多。
而千梓在不知不觉中喝下了大半瓶,才会有如此反应。
千梓捂着嘴咳了几下,因为咳嗽,脑袋越发地犯晕,站都站不稳。
邵霖祈只有一把横抱起她来,却听见她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着:“止于礼……止于礼……止于礼……”
邵霖祈看着这般模样的千梓,幽深的寒潭底已是一团暗色的炽火,他声音有些嘶哑,微微在她耳边咬着耳朵:“千梓,我给你止于礼的时间,但我的耐性不会太好。”
熟悉地找到了她的房间,将她一把扔在了床上。
虽然床的弹性很好,但也经不住他这样的一扔,千梓难受地嘤咛了两句,却出乎意料地觉得体内有股无名之火在腾腾燃烧着,她张着嘴轻声呢喃。
以为她有什么要说的的邵霖祈俯身下去听,熟料千梓的胳膊如藤蔓一般缠了上来。一念成婚:
她抱着的地方好凉快,慢慢地,衣裙也散开来,她紧紧地将自己依附在这个凉爽的“物体”上,惬意地嗳语着:“凉凉的……”
而邵霖祈早就被她撩拨得不行,他再怎么也忽视不了她的存在,好像两年前的那一份懵懂的感觉再次袭来。
他扬手将她脱下来的衣裙扔在了一旁,冷峻的脸上再也不复冷漠的神情,“千梓,正式宣告,我的耐性,已经被你磨完了。”
欺身而上,邵霖祈一贯清冷的眸子已经染上了某些不能逆行的情愫,眼前神志不清的女人,隐隐和两年前那个同样喝多了酒到处乱闯的她重叠了起来。
那时的她无意间躺在了他的车后座里,根本不清楚车后座还有人的他就这样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再然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的女人就这样缠上了自己。
事实上,那一晚让他铭记两年都无法忘怀。
此刻的千梓竟不要命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处,邵霖祈一手握上了她的柔软,覆上了炽热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