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三个人现在无论是谁,心情都是一样的复杂。
虽然早有准备林一会变得不同,但是在在林意不含任何情绪的说出她不是林一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是不免咯噔一下。
“小林子,你休想骗我,别以为你换了个壳子我就不认识你了!”
五条悟笑嘻嘻地说着,伸手就想像以前一样去揪林意的头发,却被她侧身躲了过去。
她看着他们的眼神不算陌生,却充斥着冷意,仿佛和看一个物件儿没什么区别。
“林,你……还认识我们对吗?”
在夏油杰看来,林意说的她不是林一,应该是说她不是原来的林一,失去感情不代表失忆。
林意想了想,刚想开口回答说认识,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白光带走了。
随之出现在夏油杰三人面前的则是两眼懵逼穿着高专制服的十年前的林一。
相对的,林意见到的自然就是十年前的彭格列一行人了。
说实话见到沢田纲吉一行人,林一还挺激动,她们是真正意义上有十年没见了吧!可惜她抢不到身体掌控权,只能看着林意身上的威压把一行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林一在心里很是不忿:你就不能友善一点啊!
林意:我没有不友善。
林一:……
你用着低于零下一百度的语气说你没有不友善?
林一表示不想跟她说话!
高专三人在看到十年前的林一出现时,愣了一刹,但很快就猜测可能是十年后火箭筒造成的,只是他们又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个时间点,直到从林一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五条悟没有丝毫犹豫就想到把关于未来的事告诫给林一,但是他最重要的一点“不要相信林太郎”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就换成了十年后的林意。
回来后的林意似有所感,不经意的抬首望了望天,用手遮住了略微刺眼的阳光,可以确定是主神那个老头子动手,提前把他们换回来了。
“一一……”家入硝子面对这个十年后的“林一”还有些紧张,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
眼前的女子真的让她非常矛盾,她一方面知道她就是林一,可又不是他们所熟悉的林一,这就是五条悟他们所说的失去情窍后带来的变化吗?
林意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你们没必要来找我,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林一,也不是要跟你们玩什么你追我赶的游戏,这不是玩笑,以后就当做路过的陌生人便可。”
对林意来说,在几人“纠缠”上来的时候,她没有拂袖而去,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林一看着家入硝子眼中的希冀霎时间暗淡下去,不满的在心中对林意咆哮起来:林意,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你让我出去后怎么面对硝子他们啊!你让我出去解释清楚!
林意:主神在监视这里,你最好不要妄动。
林一:怎么哪都有那个死老头啊!
“呵,路过的的陌生人?小林子你可真敢说啊!骗了我的东西就想一走了之?”
五条悟都要被眼前的人说的话气笑了,想甩掉他,门都没有!
林一:我骗你什么了?你可不要空口无凭诬陷好人啊!
“林,不说你骗了悟什么,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我也不占你便宜,按照银行的贷款利息算,三年加上本金一共是十四亿四千八百三十九万五千一百日元,零头给你抹了,你现在是欠我十四亿四千八百三十九万五千日元。”
说着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欠条,正是三年前林一打塌了盘星协会留下的那张。
谁会想到他会随身携带三年前的欠条啊!他真是有备而来啊!
林一:夏油杰你小子是真狗啊!抹个零头就抹了一百日元?你怎么不把十四后面全抹了啊!
林意,我们快跑,别管他们了!
还钱?想都别想!
林意:人跑了,你欠的账不会跑。
一刀致命!
林一:那不跑你还得起吗?
林意:还不起,我也不会还。
林意如今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腰间那把斩魄刀,怎么可能还得起十几亿的债务。
这债是作为人的林一欠下的,和作为世界意识的林意有什么关系?
林一不禁留下了愤恨的泪水:好理直气壮的理由!
林意:他们没认出来我们两个的不同,你输了。
无怪乎五条悟等人认不出来,一方面他们因为川崎明日香的话先入为主的认为失去了情窍就是林一失去全部感情,变成这样并不奇怪。另一方面,她们俩本就是一个人,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林一”。
只是现在,林意代表了世界意识的一面,而林一代表了人性的一面。
林意见林一没有开口,重新将目光放回到眼前的三位故人身上,视线在五条悟身上停住了一瞬,她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我跟你们回去。”
“轰隆!”但她刚说完这句话,青天白日的,天上突然就惊现一道炸雷,冒着火光的闪电径直劈在林意脚下。
林一不甚在意的抬了抬脚,除了她大概没人会知道这是某个神在警示她,让人只会以为是意外吧。
不过也有个例,比如五条悟和夏油杰,他们知道主神的存在,大概猜到其中的缘由。
俩人谁都没有多说什么,默契的以保护着的姿态站到了林意的身边。
林一:看吧,这两人损是损了点,有时候还是挺靠得住的。
不过他们这反应有点奇怪哎,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因为林一此时并不知道五条悟俩人知晓主神的存在。
林意:他们没必要这么做,这么做也只是以卵击石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林一:林意,你这人真的就是快石头哎!虽然这三个笨蛋没认得出我,但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正常人哪会想到人格分裂啊,打个商量,只要你这次把身体暂时先让给我,我就再也不让你去找其他故人了怎么样!
林意:你想好了,被主神发现你就必须要和我融合了。
林一:融合就融合呗,本来我们就是一个人嘛!
“领域展开·极狱天穹!”
在掌控身体的一瞬间,林一就将三名同期给拉进了自己的领域,这一举动必然会让主神疑心,但是她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硝子,五条,夏油,我是林一。”
林一看着三人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怀念,隐隐含有一丝不舍,这样的目光明显不同于之前的林意。
“你是一一,那刚才……”
“她也是林一,只不过是林一的另一面,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只能算是林一的一个次人格。”
“林,是那个主神做了什么吗?”
见到这个熟悉的林一,夏油杰并没有多少喜悦,反而神情肃穆起来。
从心理学上来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的异变,才会导致人格分裂。
“你们都知道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夏油杰等人居然知道主神的存在!
林意,他们怎么知道的?
林意:我不知道。
“是川崎那个臭丫头说的,小林子,你之前被主人格压制住了吗?太没用了吧!”
五条悟不给林一反应的机会,一把扣住她的脑袋,其实林一想躲也可以躲,但是考虑到之前林意给他们的刺激有些大,就顺着他的意没有躲开。
“川崎?呵,要不然怎么说她是主人格我是次人格呢,我这次是来和你们道别的,我打算和她融合。”
林一想了片刻才想起来五条悟口中的川崎是谁,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她身边真到处是洞哦!
林意:你确定要和我融合吗?你应该知道所谓的融合就是抹消一方的意志。
林一:我骗他们的,不管怎么样,我要去揍主神那个混蛋臭老头一顿,不然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就是揍完人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
林意:你现在打不过他。
林一:我知道!
“我不允许!小林子,你绝对不可以和她融合!”五条悟双眼中愤怒的情绪一览无余,如果林一是一捆干柴,此刻大概都能被他烧成灰烬了吧。
“一一,你为什么会想要和她融合?有什么非融合不可的理由吗?”
作为医师,家入硝子比其他两人要更了解人格分裂的情况。
患有人格分裂症的人,主次人格之间都是相互对立的,可林一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主次人格的关系看起来好像还不算差,但不置可否的是,最终必然有一方要被抹消。
“没什么理由,我跟她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林一。你们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好了,不会改变得。”
“呵呵,你糊弄鬼呢!你又想做什么?”
五条悟才不相信她的话,这个小骗子惯会骗人,他已经看透她了!
“五条悟,我并不是糊弄你们,我们已然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与你们只有百年的生命不同,我的生命已经没有尽头,你们想让我在余下的人生都带着对逝者的思念中渡过吗?”
林一直接剖开了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总有一天会离开林一,会走在林一前面,那么到时候让拥有无限生命的林一该怎么办?
谁都没想到三人中最先动摇的不是夏油杰,也不是家入硝子而是对林一执念最深的五条悟。
“小林子,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如果再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打断你的腿,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
林一沉默,心中却在哀嚎:林意,我是不是把他刺激大发了?我也没说啥吧!
林意:不知道。
不管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她现在要去找主神打架,不能把他们牵涉进来。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