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季节,无论是晴日还是阴雨天,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燥热之感,这让被升学压力,工作压力,贷款压力等种种压力压的喘不过气的人们心中的烦闷也会愈加焦灼。
这些负面情绪会不断的累积,然后在夏天的某个时间段彻底爆发,这就是诅咒爆发期的由来。
不过近年来,随着盘星协会对诅咒知识的普及,以及对咒力武器的研究出现了飞跃式进步,很多普通人也有了可以自保的能力,即便是爆发期,伤亡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惨重。
人类的日子好过了,咒灵的日子却愈发不好过了,这其中要属一心搞事情的特级咒灵们最甚!
自从花御被五条悟轰死,漏壶被高专俘虏,三大特级咒灵仅仅剩下陀艮一人还跟着脑花,两个难兄难弟东躲西藏的(被高专和盘星协会疯狂追杀),一年到头见到的太阳光那是比阴沟里的老鼠还要少啊(陀艮领域里的阳光不算)!
直到最近,他们终于不再是两个人了,又多了一个叫真人的小伙伴。
那家伙是由人类对人类的恐惧中诞生的诅咒,虽然长着一副人的外貌,但他对人类的恶意却远远要比其他咒灵多的多,而他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看着人类在痛苦中挣扎。
只是最近他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发呆的路上,连最喜欢的恶作剧(改变人的灵魂和相貌)都不做了。
“陀艮,你说什么样的灵魂才是最美的灵魂?”
虽然那个看起来是人类的女人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但是真人却能感觉到对方灵魂的“美妙”,让他兴奋的灵魂都战栗了起来。
“不知道。”他又看不见灵魂。
“陀艮,我好像恋爱了,你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吗?”
真人记得看过一本人类的书里面说过,见到喜欢的人会心跳加速,还会紧张,跟他的反应一样哎,那本书好像是叫《冷面总裁的娇宠妻》吧,有时间再找回来看看!
陀艮原本躺在海水里仰泳的身子猛然栽了下去,他一直觉得新同伴的脑子可能不太好,果然没错。
陀艮沉默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搭真人的话,他虽然是咒灵,但也知道人类的一些基本常识,咒灵会恋爱?真是活久见!
“真人,咒灵没有人类的感情的,也不可能会产生恋爱的感觉。”
一个头上有一道缝合线的男人,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两只咒灵身后,给予了真人解答。这个男人当然就是脑花羂索了,这么久不见,又换新身子了。
“为什么?明明咒灵跟人类一样拥有灵魂,而且她真的让我心跳加速了!”
真人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懵懂”望着羂索。
看着他“求知若渴”的眼神,脑花的右眼皮不自觉的跳了一下,你拓麻长成个人样真当自己是人啦,你是咒灵,咒灵有心脏吗!
“让你心跳加速的是男是女?”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本能的畏惧?
“是个女性哦,不过才不是人类这种肮脏的生物呢!”真人笑嘻嘻的回答道。
不是人类那就是咒灵了,什么时候又诞生了一个特级吗,不然怎么会让真人看上,或许可以找机会拉入自己的阵营。
羂索如是想着,便开口问道“你在哪见到她的,能把她带过来吗?”
“我也想啊,可是我家达令嗖一下就不见了,我只看到个背影。”
真人的笑脸一垮,心情不是很美妙了。
“那你就多留意一下,找机会把人带来。”
如今咒术界有六眼把手,普通人世界有咒灵操术把手,羂索的动作根本无法闹的太大,那两个随便来一个都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所以他只能多拉拢一些“愚蠢”的咒灵当炮灰。
宿傩如今已经找到了受肉体,他得找机会跟他接触一下,把人拉拢过来,有了诅咒之王在,他总能和六眼抗衡一下吧!
其实他的计划要实施,最好的办法还是把六眼给封印起来,狱门疆虽然在他手里,可是却找不到适合的时机啊!
而且随着咒灵的存在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知晓,接纳,就会少了很多可利用的负面情绪,对他的计划也越发不利了。
想到这里,羂索又想把打乱他所有计划的某个女人拉出来鞭笞一顿。
“呵……”
真人看着羂索扔下一句话就离开的背影,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区区一个“人类”……
…………………………
神奈川县立里樱高中
一个黑发的少年正面目扭曲的蜷缩在一处平仄角落里,除了右眼及额头被刘海遮住的部分,身体所裸露出来的部分,全都布满了青紫的淤痕,校服甚至被利器割开了几道口子,从里面翻卷出一片鲜红。
而他的正前方则站着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即使穿着同款校服,也不会有人把他们看成是帮助地上这位少年的人。
其中一个黄毛,满眼恶意的将一瓶冒着气泡的盐水浇在了黑发少年的伤口上,听见他痛苦的哀嚎,三名高中生一个比一个兴奋,嘴里纷纷发出了刺耳的“猪”笑声。
这三个少年人是有着怎样的一副面孔呢,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明明还是人的五官吧,可做出的事情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他这样像不像一条可怜兮兮的鼻涕虫!”
“哈哈哈哈哈……你这形容真贴切,鼻涕虫也怕盐水啊!”
好痛苦,为什么这些讨厌的人不直接死掉呢?
地上的少年叫吉野顺平,他已经快疼到快麻木了,这样的欺凌他整整经历了两个月,但是整座学校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或者能出手帮他。
为什么是他,是他倒霉吗?这样的人生真的还有意义吗?
如果现在有一枚按钮能让他讨厌的人全部死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吉野顺平紧闭着双目,不让眼中的憎恨流露出来,因为被他们看到这样的眼神,只会再换来一顿更加惨无人道的毒打。
“喂,鼻涕虫,好好记住这次教训,下次再见到我们,一定要跪下来迎接知道吗!”
“跟你说话呢,装什么死!”
为首的黄毛少年见吉野顺平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笑脸瞬间拉了下来,抬起脚就要往他脑袋上踹。
但是下一秒,他踢出去的右脚就飞到了几米之外,人却还站在原地。
怎么回事?原来是他的右脚从脚脖子处齐齐断掉了,黄毛少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随之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
“喂,伊藤你没事吧!”黄毛少年的两名同伴惊恐的扶住了他倒下去的身体,他失去右脚的地方已经被鲜血喷了一地。
连原本躺在地上的吉野顺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到了,怎么无缘无故脚突然断了。
而后一道清冷的女音,给了他解释。
“只会踢人的脚留着有什么用,帮你砍了不用客气!下次说别人是鼻涕虫的时候好好想想你们是什么?只会污染空气和制造有害垃圾的臭虫吗?”
没人看见这个蓝发女子是怎么出手的,只是当他们看清她的身影时,另外两人也已经全部被掀翻在了地上。
虽然不像断脚的少年看起来那么严重,但是每个人至少也断了三根肋骨。
这片本该宁静的校园一角,一时间变得哀鸿不止。
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坎完人,蓝发女子极其淡定的收起手中的“凶器”,把右手递给了地上的吉野顺平,语气缓和了很多。
“还能站的起来吗?”
“啊…啊能,谢…谢谢!”
吉野顺平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善意,有些发愣,加上身上的脏乱显得很是窘迫,不知道该不该握住那只白净的手,可不握住又很不礼貌的感觉。
女子不知道是吉野顺平没有回应她有些尴尬还是什么,把手又收了回去,这让吉野顺平刚跳跃起来的心立时间又跌回了谷底,他这样“肮脏”的人,怎么会有人愿意帮他呢!
然而女子在收回手的下一刻,却在吉野顺平的身旁找了个位置蹲了下来。
“我还是先给你治疗吧!”
说着她的手中慢慢泛起了阵阵白色的光晕,吉野顺平只感到一阵酥麻,身上的伤在她手上白光的覆盖下竟然几秒不到就全部愈合了。
“不愧是我,现在好了吧!”
女子似乎是挺满意自己的杰作,一点也不含蓄的拍了拍吉野顺平的肩膀,一点没嫌弃他身上的泥泞。
这种能力明显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不可能是校内的人,对方没主动说明,吉野顺平也不好冒昧的问她的身份。
“你个臭女人,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敢这么对我们!”
其中一个断了肋骨的小混混愤怒的的嚷叫道,女子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她治疗的过程并没有被那三个人瞧见。
女子像是听不见一样,头都没回一下,还跟吉野顺平聊了起来。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吉…吉野顺平。”对于这么自来熟的人,他属实有些不太擅长应付。
“吉野顺平啊,那我叫你顺平好了,我叫林一,我有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弟弟,你和他一样叫我一一姐就好了。”
林一看着吉野顺平的眼神十分和蔼,真宛如看自家亲弟弟一般。
“好…好的,一一姐。”
“乖!”
和吉野顺平套完近乎之后,林一就开始了她的说教。
“顺平啊,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非常心软,但是对待败类呢,可不能手软,必须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现在没什么力气反抗,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拿刀捅也行,我给你兜底。”
怕他不信,林一还笑眯眯的给小黄毛的脚治好后又一刀砍了下来,砍下来再继续接回去,砍下来再接回去,这样反复了几次,速度快的小黄毛都来不及痛呼。
“你看,我能治好,你放心揍。”
吉野顺平“……”
霸凌三人组“(-???-???-???-???-???___-???-???-???-???-???)”麻麻救命啊……哪里来的变态女人!
“你这样好像个变态杀人狂一样。”
不得不说,这道声音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