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挺拔的身影,笔直的腿走下来,每次下来都有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场,他脸黑得如同猎豹,快要把她吞噬了,一步步稳健走来,他们纷纷分成两道给习俊枭让路,低头不语,老大的威力无人可以阻挡,让他们没人敢呼吸,默默为嫂子默哀。
雏雯雯心里大叫不好,她知道习俊枭现在肯定万丈怒火卷袭而来,微微缩着肩膀,睁着无辜的眼睛,表情纠结万分,他来到她面前,冷不丁地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看似疑问实则严厉,她一言不发,做错事就要认错,她不顾他的话独自来这里没告知他就是不对,没敢反驳。
乐尊看着两人深沉的对视,那颗热心肠不由自主而发,总要有人出来说话才行,不然解决不了问题,旁边站着那么多人,没有习俊枭开口他们都不敢离开,正因为多人他们之间多了很多障碍,他吞吞吐吐地开口:“习先生,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可是有事慢慢说,大家心平气和坐下来说,女孩子闹闹脾气很正常,你就让着点。”
习俊枭这会儿才注意到他,他认得,他是兽医,可是居然莫名其妙出现在雏雯雯身边,黑眸滚滚的烈火燃烧不停,雏雯雯也才发现她旁边有人,两人的对视忘去了所有人,她连忙让乐尊离开,“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回,你先回去吧。”
他依然呆若木鸡,没有反应,他怎么可以说走就走,看不到他们和好总是不放心,他呼一口气,“我知道我多事,可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闹得不愉快。”
习俊枭冷哼一声,命令下达:“把他带回去彻查。”
雏雯雯拉住习俊枭的手臂,她可不能害了他,别因为送了自己一程就背上罪名,“枭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自己一个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别错怪好人,乐医生是我要他送我来的。”
他越听越气恼,她那么随便上别人的车,人是好是坏都没分辨清楚,看她完好无损的样子知道她没有事情,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她总是那么善良地相信别人,不给她一点厉害,永远觉得人心单纯。
他平常任由她说什么都不管,这次他彻底生气了,不理会的辩驳,一股霸道总裁范,命令下属:“把雏雯雯给我带回去看好,不让她出来。”
还有乐医生你自己走还是让他们请,乐尊被那强大的气场镇压得体无完肤,他感受到压力,斯斯文文的他不会粗鲁反抗,轻轻地说:“自己走。”
说完跟着上习俊枭的车,乐尊的车被下属开走,下属带着雏雯雯,她瞟见他一脸怒火的样子感觉自己闯大祸了,从来没有不理会她,再生气都会看她一眼,他决然离去一眼都不回头让她心好塞,好难受,手紧张地揉着衣角,下属静静地问道:“嫂子,请不要让我们难做。”
她想也没用走上车,不管怎样一定要和他解释清楚,不然跳入黄河都洗不清,回去后被关在一家小黑屋里,除了光线昏暗,也是个冬暖夏凉的好房间,这也是习俊枭平常休息的地方,安静而舒适,听不到与世的喧嚣,她坐在床榻上,四处有着他的气味,虽然只有她一个人,最起码很安心,心里头琢磨该如何哄习俊枭。
习俊枭那头,坐在车上,身边的人没有开口,乐尊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去往哪里?只能静下心来等待,很快,车上的大屏幕传来今天的前因后果,曾朗查看四处的监控发现,确定他是雏雯雯招来的司机,身家清清白白,他停下车,对他说道:“下车。”
乐尊疑惑不已,他把他放在路上,让他自己回去,可是他的车没了,所谓不下白不下,和这样的人物一辆车简直就是煎熬,虽然习俊枭沉默寡言,但他心思细密,随时保持清晰的头脑,以免冤枉别人,除了在雏雯雯身边他会说很多话,其他几乎都是寥寥无几的话,总是给人冷漠而害怕的抗拒。刚下了车,他的车子扬尘而去,乐尊昏了,扶了扶眼镜,对着车子喊:“诶,什么啊,还有很长一条路诶。”
很快曾朗把乐尊的座驾开回来,送他一程,善后的工作对曾朗来说最适合不过了,也唯独善后工作做得最好,很快把他带离这片没人的地带。
习俊枭回到警局,卓凯坐在內厅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想要保释雏佑比登天都难,严秉来几次都没用,这样重大案件保释也不可能。
最有效的方案就是尽快赔出另外遗失的钱,并拘留十天半个月,这笔钱数目可不少,习俊枭会为了雏雯雯一家人卖了枭邦吗?他很期待。
不一会儿,肖琴和雏丽丽走出来,探望时间到了,除了律师家属只能探望一次,一次就只有短短的20分钟后,肖琴没有想象中那么伤心,在雏佑面前,她学会坚强的面对,不然会让他担心,再怎么难过她都会往心里咽,淡然地走出来,雏丽丽扶着母亲的肩膀,“妈,没事的。”
习俊枭走向她们,编制好谎言,让她们安心回去,“妈,我找到赔偿金了,爸很快可以出来,你就放宽心。”
肖琴闪烁希望的眸子看着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特别天真无邪,百分百的信任放在他身上,雏雯雯很像她,不管如何,就算卖了枭邦也要帮他们。
他们就想看到身无分文的样子而已,有何不可?以他的能力,只要手指一伸,就八方来财。
严秉紧接而来,看得出他们都相当疲惫,没有充足的睡眠,那胡渣显得苍老,雏丽丽也看得心疼,为了她们,他们真的操碎了心,她劝着母亲到她那边,“妈咪,我们离这儿近,暂时住半山别墅吧,让习俊枭回去休息了,好不好?”
肖琴同意地嗯了一声,对着他说:“俊枭,谢谢你。”
他听得很不开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妈,不要说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感激不尽的泪水在眼里打滚,希望老天不要那么残忍,让他们夫妻相隔太久,不一会儿消失在警局。
卓凯洞悉这一切,嘴角上扬,他喃喃自语:“习俊枭,看你能撑多久。”
他看到他们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爽多了,出了一口恶气,他就像披着羊皮的狼,时不时展露他阴险毒辣的一面。
习俊枭当下要去枭邦提取部分资金,转入雏雯雯的户口上,以便不时之需,他为了她,留了很多后路,一天了,他忙碌地预备所有事情,月亮早已将太阳扑倒了,又是一个不眠夜,身体很疲惫,精神不得不支撑他,他想念那个撅着小嘴的小妮子。
雏雯雯一晚上踌躇不安,等了他整整一天,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短信,在这个黑屋子里待了一天,脑子里总是胡思乱想,连桌上送来的饭菜还是冷飕飕的,丝毫未动,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在她面前是那么渺小,那么不值一提。
实在忍不住了,她拍着大门大喊:“叫习俊枭来见我!”
无论她怎么叫喊都没有人答应,谁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习俊枭整理好一切就回到他的小黑屋,雏雯雯口都喊干了,他才发觉自己会不会太残忍了,缓缓解锁打开门,雏雯雯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哭个不停,带着哭腔的声音哼出:“枭哥哥,我知道错了,呜呜呼…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这里,呜呜呼…”她哭得好伤心,一肚子的情绪和委屈在这一刻决堤了,在他身边才感到踏实感。
习俊枭不忍,看着饭桌上的菜凉了,憔悴的人儿让他心疼不已,撑着疲惫的眼皮,就算再生气总是在她面前妥协了,沐风吹来,他磁性般的声音响起:“好了,别哭了,不然我不原谅你了。”
她一听,果然停住眼泪,这句话很灵验,让她破鼻而出的鼻涕忍住了,她呆萌的样子很可爱,马上说道:“我不哭了,你看,眼泪鼻涕没了。”
边说边擦拭着,这般可爱的女人怎能让他不爱,不得不爱。
雏雯雯感觉到他的劳累,深深的黑眼圈,失去光泽的脸十分难看,她弱弱地问:“枭哥哥,你没睡?”
他还逞强地说:“怎么可能?你给我把饭吃了,以后不可以不吃饭。”
她乖巧地答应了,自己太过任性,随意妄为,把他夹杂在工作和自己中间,没有一点空间,她坐在桌上把冷的饭菜吃着,看着他,她吃得津津有味,让他安心休息,习俊枭就走过来,陪她吃着,他淡淡地说:“我也饿了,吃完我就休息一会儿,不要走开。”
她抿嘴,嘴上的饭粒镶嵌在她嘴巴,慢半拍地点一下头,他轻轻帮她擦去嘴角上的饭粒,无奈地摇摇头,一个笑容即可让她开心地继续吃着,饭菜虽冷,人心很暖,真爱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