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月看了眼晏迟御,少年忙正色道:“说说你大伯母是个什么情况。”
“栗家身家清白,是个纯实业家。家里很有钱,大伯母是栗家唯一的女儿,被栗家人宠着长大的。后来嫁给我大伯,是因为我爷爷算出来栗川伯母命中旺家族,而且她运势极好,只是没想到我大伯承受不住这运势,死得早就是了。”
项冬树表示有一点难受,虽然大伯父离世有五六年了,可想起来还是不免觉得心有悲意。
“大伯母一向不管家族的事,希年是她最小的曾孙,也是她最疼爱的一位。希年说当时他的宠物猪都要魂归故里了,是大伯母替他召魂,留下这只宠物猪。此后宠物猪又活了很久,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呢。”
巫月很好奇:“你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吗?”
“不知道。希年更不知道啦,那会这孩子都哭晕过去了。”项冬树郁闷道,“我以为大伯母就是平平无奇闺中小姐嘞。啊,总之明天放学我去接希年,然后让他帮忙约一下。”
“你确定让一个孩子去说?”巫月当场模仿,微微掐了下嗓子,“奶奶,表叔有个朋友要见您,您跟我去一下?……类似这种的?这难道不会让对方觉得孙子要被拐走了么?更何况你不是被赶出家门了么?大概在他们心里,你劣迹斑斑,不配?”
闻之,项冬树委屈巴巴的,难怪晏会喜欢她……两个人简直一样毒舌!刚刚不还很嗲吗?为毛现在不仅坐姿狂,说话也这么毫不留情。
巫月自己说完便意识到了什么,摆摆手浅笑,“嗨,我不是针对你,我就是分析一下形势。”
“我懂得,我了解,我明白,我理解。”项冬树肯定四连,“那怎么办呢?给我大伯母打电话?她不一定会愿意来。”
“你告诉我地址,我让铁柱去传信。”晏迟御淡淡道,“既然有求于人便真诚些,不耍花招。”
项冬树听出他的意思,“难道你想登门拜访?”
“不行么?你不能回家,不代表我们晏家人进不得。”晏迟御抬了抬眼皮子。
“……这,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是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自己进去?”不等晏迟御回答,项冬树自顾自又道:“我知道你舍得,别说了。好吧,地址我可以给你。希年我也要接的,我要跟你们一起回去。我得去拿点我的东西。”
晏迟御不咸不淡应了一个字,“嗯。”
“你怎么不问问我要拿什么东西?”项冬树不喜欢这样冷淡的回答,便主动出击。
“没兴趣知道。”
“……”项冬树一口老血搁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他撇撇嘴,“你问一下会死啊!”
晏迟御:……
别对我撒娇,没用。
巫月看着他二人的互动,只觉得好笑,清清嗓,问道:“项先生,请问你回去要拿什么东西?”
一直沉默不语负责旁听当观众的沐流光津津有味地望着他们,只觉眼前之景,谈论之语,远比话本里写得要更有趣。
“我准备开一家沙县小吃,没有启动资金来着。所以我得回去把我从小到大存的巨款取出来。”项冬树自豪道,“算算,至少有一千块钱!”
巫月默默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