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希年站在床边,神情异常认真地为老夫人捏腿,孩子的手劲不大,却也非软绵绵无力,这一捏一驰,栗川甚觉舒适。
项冬树站在不远处,他看着闭眼微微启唇的栗川,老人家正喃喃低语着。
那是——
咒文。
他听不清,甚至觉得这咒文旋律晦涩难懂,似乎在指引着什么。可惜他实力弱,什么也看不清。
没由来的,也许早有预兆。项冬树登时心慌,像是有个小人在他心口旁拿着小锤子一阵拼命乱敲。
项冬树失神地往外走去。
“那并非符箓,准确来说是式符。”听巫月问起,晏迟御便简单解释一番:“式符用于召唤式神,并非是驱邪符箓。阴阳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简单来说就是巫师,或是幻术师。其实和风水师有些许同处。
阴阳师可以看见人们看不见的力量,例如命运、灵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并且他们具有支配这些事物的能力。”
巫月颔首:“那确实是像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晏迟御看着她道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表情,嘴角弯了弯,道:“嗯,大多数人认为,阴阳概念起源于中国百家争鸣时期的阴阳五行学说。战国时代,有一支主张提倡阴阳、五行学说的学派称之为阴阳家,他们研究阴阳五行说,能从天体的运行的计算来制订历法,掌握世间万象。后来又演变发展出我刚刚说的观星宿,知灾异,画符念咒等……”
“也是人们口中的神棍。”巫月接话。
“不错。”
为什么这声答应里还带着几分赞赏意味。
“晏!朋友们。”
项冬树从里间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凝重:“走吧。”
直到上车,车驶出项家老宅,项冬树才发现自己的巨款忘了拿。不过他已然没了心情返程。
车上,项冬树将自己乱七八糟、越想越歪的念头藏了一路,情绪低迷,仿佛头顶一团厚重乌云,随时随地能落雷下雨。
晏迟御扫了他一眼,“怎么了?”
“昨晚没睡好哈哈。”项冬树抬起头来,脸上笑嘻嘻的,细看下笑意却未达眼底:“哎,既然来了归州,我带你们绕岛逛逛吧?你们想玩什么?或者有没有想吃的?”
“下次吧。”晏迟御倒是想和巫月在归州岛多留几天,可惜现下没有这种心情。他侧着身子,手臂搭在车窗扶手边儿,“这两天学校运动会才有机会出门,得回去了。”
项冬树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巫月清了清嗓子:“项先生,加个微信吧?我特别喜欢希年这个小天使,如果以后你有带他来京城,我给你们当导游。”虽然她自个也没有把京城玩透,可地图攻略在手不怕不会玩儿。
项冬树闻言一顿,然后抬起头,眼里的霾色散去几分,勾了下唇:“哦?可以吗?当着晏的面加另外一个男生的微信?”
晏迟御沉默了两秒,“可以。因为你,老。”
“……”
项冬树悄悄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这家伙言外之意是在说他没资格?哼。
好的,没事。他也就是开了个玩笑。项冬树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递出:“来,扩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