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一辆灰褐色却挂满了白绸的马车,缓缓的驶进了京都城门口。
经过两三日的赶路,白玥歌此时的心情,稍稍的从她娘亲离开的事情上缓和了一点点。
但依旧还是手指紧紧的抓着她脖子上的吊坠。
娘亲说,她脖子上的吊坠是跟了娘亲一辈子的东西,抓着它,就好像娘亲还在她的身边一样。
“呦,这谁啊,这不是三王爷身边的司寒侍卫嘛!怎么,家里谁死了吗?居然挂满了白绸,真是晦气!
你说你也算个当差的了,难道不知道这死了人应该送去城外的山林里埋起来,怎么还堂而皇之的往城里走。该不会是仗着三王爷的势,目无王法吧!”
马车还未进城,门口守城门的一个看起来穿着将士服的人,直接拦住了他们。
挡住他们的人,算是司寒的老熟人了,北宫家的老幺北宫流雷,北宫家算是他家爷的死对头了吧,再加上前些日子,北宫家的九小姐被他家爷遣人押回了京都,这会儿北宫流雷处处挤兑他,实属正常。
“小侯爷,属下这是三王府的马车,里面的人也是王爷的贵客,只是家里刚有双亲离世,所以戴了孝,还请小侯爷放行。”
司寒到底只是一介侍卫,哪里敢跟一个小侯爷硬碰硬,眼下只能服软,让北宫流雷放他们进去,毕竟王妃这几日本就沉浸在夫人离世的痛苦中,他不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影响了王妃。
只是,北宫流云却在司寒说完话以后,一个唏嘘间,让守门的官兵直接拦在了马车前,作势就要抓人。
“哦!马车里的人还是王爷的贵客啊!那就更不应该放进去了。
来人,将司寒抓起来,带一个刚死了双亲的人进三王府,也不知道你安的是何居心,简直是给你家王爷招晦气!
况且过几日,国君就要为我九姐和三王爷赐婚了,你这时候带个披麻戴孝的进王府,这不是触我姐的霉头嘛!”
司寒完全没料到北宫流雷会让人抓他,一时间眉头紧锁,他现在是双拳难敌四手,马车里还有两个女人,他怕一旦动起手来,他无法护马车里的两人周全。
只是这个时候,马车的车帘被人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了一张有些血色不足的脸。
白玥歌这几日因为她便宜娘的死,心情不好,吃的也不多,所以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说真的,她现在是真没有什么心情和这些人吵,但她刚才好像听见了关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国君要为他赐婚了!
呵!白玥歌此时有点想疯狂的大笑。
她想他,日夜兼程的从武沧城赶来见他,为了他,她听了娘亲的话,别回头,往前走,她竟是连她娘亲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好不容易来到了京都,她想她一定要好好的对那个男人诉说她心里的苦,她的难受,她想那男人一定会哄她宽慰她……
可这还没进城,就听到了他即将要被赐婚的消息。
这是跟她开玩笑吗?
还有她这是啥体质,为啥所有的渣男都被她碰上了呢!
不是说这辈子会好好的爱她保护她的吗?这就是他的保护,她还没嫁给他呢,这就要娶别的女人了?
男人口中的爱果然廉价,亏她居然真的相信了。
“王妃,你怎么出来了!”
司寒见马车里的王妃出来,当即走到了白玥歌的身旁,怕有什么情况,他好护住王妃。
“不出来,不出来难道躲着当缩头乌龟,被赶出去嘛!还是你怕我听见你家王爷即将纳妾的消息,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你家爷是什么人,那可是三王爷,别说纳妾,就算是休妻我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啊!”
白玥歌这会的火气当真的大,对司寒说话的时候,直接是阴阳怪调语气了。
司寒听着他家王妃怪声怪气的调调,也是一脸的苦笑,同时心里也在腹诽他家爷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人家王妃都到京都了,他怎么还让这种流言蜚语传出来了,也不怕王妃跑了嘛!
“王妃,爷不会娶北宫家的小姐,属下用性命跟您担保。”
没办法了,司寒现在只能先向他家王妃保证,不然他是真怕王妃掉转马头,直接回武沧城了,那王爷估摸着会要了他的命吧!
白玥歌撇了一眼司寒,有点对司寒刮目相看的意思。
没想到那男人身边的侍卫还挺忠心,居然拿命赌他不会娶那什么九小姐的。
这般子衷心的人,实在不多了,让她有点佩服。
“得了,我要你的命干嘛!要真是国君的赐婚,你家王爷不娶也得娶吧!
不过,不是过些日子赐婚嘛!这不还没赐嘛!
哎,世事难料啊,说不定国君突然就忘记赐婚这茬子事情了呢!又或者哪天你家王爷或者那什么九小姐的就一命呜呼了,那婚事不就没了嘛!
现在我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
白玥歌很显然不会这么快就决定她和那个男人的命运,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她怎么也要亲自见上那个男人一面。
总不能到了京都,连城还没进就打道回府了吧,更何况就算没那个男人了,她自己也可以在京都里过她自己的小日子啊!
司寒不是说屈老爷子把白家送去的嫁妆全部都送到天下第一楼存起来了嘛,听说价值上万两。
虽然那是白彦霖给白思雨的嫁妆,但是谁让他们做出替嫁那样的事情,还差点害了她,那些嫁妆就当是他们给她的补偿吧!
她不拿都对不起她自己了。
眼下武沧城她也不想回去了,反正京都也有天下第一楼,她直接拿着换存的票子,取点银子出来,开一个医馆,混日子还是行的。
再努力一点,她就再开些别的店,她可是记得小说里的那些女主开的什么火锅店,烧烤店,美食街的,她也不介意都开上一开,说不定就发家致富了呢!
再说了,京都里好看的男人多的是,就算没了那个男人,也还有其他男人啊,那什么,学学她便宜娘,养男人,多多益善。
给那个男人戴足了绿帽子,气死他!
白玥歌心里愤愤然的想着事情,却不知道她刚刚口不择言的话,让一旁的北宫流雷,暴跳如雷了。
他就没见过如此狂妄不可一世的女人,居然敢咒他妹妹,这是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