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一处纪律森严的学校门口,两座石狮气势汹汹的摆在两边,大门处是士兵拿着枪支和警棍,在那站岗。
这一会儿看到车子开近,看清楚车牌后,脸色一变,两边看守的士兵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朝前走去,还没走近车身,驾驶位上的车门便被打开。
男子身形修长,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脸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年纪不大,却是生得一副难得的好相貌,而另一边走下车的少年,却让在场的人感叹,一双漆黑的眸,倨傲而又冷漠,五官精致立体,墨色生艳的发由于回家的原因,稍稍长长,却已经挡不住那俊美非凡的容颜。
毫无例外,后出现的少年更为惊艳夺目,周身那气场完全无法去忽视。
看门的哨兵认识高允,知道是高家独宠的孙子,身份血统高贵,朝着开门的人点了点头,便放了通行,只是这车却不能开进去,这是学校的规矩,高允也知道,扔过钥匙给一个士兵,让人把车开到学校附近去,到时候他回军区大院,也不至于要打电话,这军区大院不认人,只认规章制度,所以高允才开了这车来。
将这些都交代好后,高允和墨染忧走进了学校大门,少年拉着行李箱,却一点都不显累赘,举止步伐风轻云淡,站在那,就是一道最为亮眼的风景线。
军校很大,比一般的学校都要大,这边有着各种军事化演练,讲求的是绝对无条件的服从,只要是上级领导下达的命令,必须先服从才提议,虽说是训练和文化知识一同,但这边的特训则是远远大于普通的学校。
明天才开学,所以今天还很冷清,这里和南良很不同,在南良即使在严谨,也还是会有几个刺头在那蹦跳,可这边却是完完全全的服从,除了服从别无选择。
当初选择来到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磨练自己的心智,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墨懒懒,权势很重要,特别是像他这样的孤儿,墨染忧觉得自己必须要在华夏打出一片天地来,为墨懒懒遮风挡雨。
因为宿舍楼过远,所以单靠步行,他们就花费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以前突击训练的时候,就是在寒冷的夜晚,突然吹响哨声,在五分钟之内必须在楼下集合,还是衣装整齐的集合。
这也是为了练就大家的警觉心,而不是在敌人来了的时候还窝在被窝里,敌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样残酷的训练,也让大家有了一份铁血。
墨染忧他们住在三楼,倒也不算高,期间高允一直想帮墨染忧拿行李箱,只是都被墨染忧给拒绝了,他微笑,面容清俊,气质清宁致远,“就到了,你这趟接我就已经很感谢了。”
“咱两谁跟谁啊,难道你不把我当兄弟?”说着,高允佯作生气。
墨染忧微笑不语。
看着他这样,高允急了,一个劲的追问他,“墨染忧,你不能没良心啊,你还真不把我当兄弟啊。”
“正经点。”墨染忧正了正脸色,拿出宿舍门的钥匙插进门锁中,“别闹了,兄弟这话是挂在嘴上说是就是的么。”
有些话不说,不代表不是,而有些话说了,也不代表就是了。
听到墨染忧这么说,高允那颗高高挂起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随即一脸幽怨的看着他,“你口才好,我说不过你,我去给你擦床铺。”
这一趟回家,多少有了些灰尘,回来了,自然是要打扫一下卫生的。
“恩,高允你什么时候回家?”墨染忧也不在意,将行李箱放在地上,把里边带来的衣物拿了出来,随口问了句。
拿着抹布准备去洗干净的高允,听到这话,愣了愣,“我不回家啊,你都来了,我总不可能今晚让你一个人孤枕难眠吧。”
“去你的,少恶心人,”墨染忧一时没忍住,笑骂道,“好好说话。”
高允也笑了,做出妩媚装,朝墨染忧抛了个媚眼,“小哥说话这般凶猛,可不知在那床上倒是如何。”
“滚蛋!给我洗抹布去。”在军校呆久了,斯文的墨染忧,有时也忍不住要说些粗话。
拿着抹布,高允转身就跑,要是再说下去,难保墨染忧不动手,要知道这人打起人来可疼了,上一次跟他比格斗,就被他摔在了地上,那臀部疼了好久。
哼着小曲,高允在公共的卫生间里洗着抹布,有一面镜子在前边,他洗着洗着,抬头看了镜子一眼,里边的他,一双丹凤眼微挑,说不出情迷意乱,他将唇轻轻一勾,刹那邪气横生,又眨了眨眼,瞬间变回清俊少年。
他拧干抹布,又跑回宿舍。
连自己的床都没去管,直接就奔到墨染忧住的下铺,把那床板擦得干干净净,他又细心的将顶上也擦了擦,两边的铁管也擦了擦,反正墨染忧能触碰到的地方,他都擦了一遍。
擦完后又去洗了一遍,又回来擦,足足擦了三遍才了事。
这会儿,墨染忧正在将行李箱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好,把行李箱放到床铺下,拿过扫把,先把地上的灰尘扫掉,打开窗户透了会儿气。
“染忧,你的床垫放哪了,我去给你铺上。”高允擦完了床位,转过头朝扫地的墨染忧询问了起来。
听到高允的话,墨染忧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无事献殷勤,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高允笑嘻嘻的凑近墨染忧的身边,勾住他的肩膀,“我这不是体恤你瘦了嘛,这几日不见,我可是觉得如隔三秋啊,怎么着,对你好你都有意见啊,难不成要我打你一顿,你才舒畅?”
“怎么这么多话。”墨染忧无奈,“我就问了一句,你这话就跟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行了,待会带你去外边吃顿饭如何?”
“嘿,那感情好,我要吃鸡,要吃老母鸡,还是散养的,走地的,那养鸡场的鸡我可吃得出来啊。”高允倒是丝毫都不客气,立马蹬鼻子上脸。
“你这嘴够叼啊。”
“那是,我可拥有张尝遍美食的嘴呢。”他得意洋洋,好不骄傲。
墨染忧笑了笑,瞥了他一眼,“这床我自己铺吧,你先铺你自个的床去。”
“好!长官大人!”高允立马做了个标准的军姿。
一看他这样,墨染忧笑了,“贫嘴。”
高允这人和苏文轩他们不同,跟他相处起来就是很舒服的那种类型,而苏文轩他们则是相对会比较单纯,高允做人处事很圆滑,对墨染忧更是用心对待,跟这样的人做兄弟,丝毫不会有争吵而言。
两人打扫卫生,就弄了许久,不过很快这干净的宿舍出现时,两人都不觉得累了,墨染忧拿起钱包,就准备往外走。
“哎,等等。”高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得,拿过大衣走了上去,“这晚上冷,你换这件衣服吧,你那衣服太薄了。”
B市昼夜温差较大,所以墨染忧一来到这的时候,就换了件略薄的衣服,不然热的慌,这一会儿若是高允不说起,他都差点忘了。
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墨染忧穿了上去,两人这才走出宿舍,此时这外边已经有些暗了,冬天就是如此,天黑的比较快,一走到外边,果然寒风阵阵,冷气逼人。
高允走在墨染忧一边,用手肘动了动他,八卦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女朋友带来啊,也好让我见见。”
一听高允提起墨懒懒,墨染忧整个人都暖了,他的眼底是忍不住的笑意流淌,“都说了有机会的,我这里过得差不多得回去见她,等到时候她有空就会来这的。”
虽然说这个可能性比较少,因为墨懒懒拜了蒋来为师,这周末的时间都要去琴房练古筝,若是为了他而耽搁了,岂不是可惜了么。
反正他也能两个礼拜回去一趟,横竖都是能见着面的,现在之所以这么和高允说,也不过就是哄哄他。
“要不这样好了,下次你回去,带上我吧。”高允突然兴致高涨了起来,一双眸黑的发亮,显然是兴奋的,“我也去那找个小女朋友,不然一个人多孤单啊。”
“恩,想想就行了。”墨染忧直接否决他的想法,这人想一出是一出,他是觉得,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他和墨懒懒有没有确定关系,带高允回去就怕他乱说些什么。
墨染忧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高允也不好在坚持,他们两人去门卫那拿了车钥匙,去开了车到外边吃饭。
明天,艰苦的训练才正式开始。
*
得知墨染忧已经回校的消息时,墨懒懒才刚睡醒,还有点蒙,半眯着眼看眼前的姚月雅,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看着姚月雅那怜惜的表情时,墨懒懒十分的想翻两个大眼球,这又不是生离死别,犯不着每次离开都难受的要死,虽然这心是有点难过,可那也只是有点难过罢了。
这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这一次的离开,墨懒懒就开始期待下一次的见面,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人还是有点期待的好,这样才活的有目标,而不是盲目。
看了看日历,在过两天,她也得回学校了,墨曦尧已经先她一步离开,这个哥哥完全就是有了女朋友,忘了妹妹的家伙,两人现在是完全的如胶似漆,恩恩爱爱。
墨懒懒打了个哈欠,开始准备起了回校的东西,零零碎碎的竟也装了足足三大箱,看着这头疼的大个头,母亲姚月雅直接让佣人们送去直接寄到A市的住址,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搬这么重的玩意。
“可怜的懒懒,又要去学校受苦了。”
墨懒懒刚从旋梯走下,在泡茶的顾如柳就感叹的说了这么句话。
她慈爱的看着墨懒懒,一脸心疼,长到了她这个年纪,无论以前多严厉,现在都有了想要溺爱的冲动,以前她对罗兮那般冷酷,如今这年纪大了,看待小生命便只想要呵护。
即使她自己也知道有些话有些事,她是不能这样做的,可她就是不管不顾,就是想要对着自己这小宝贝一心一意的好。
听到这话,墨懒懒的脸色依然淡漠,她喊了一声,“太太。”
“哎!懒懒快坐到这边来,让太太抱抱再走。”今天小心肝就要走了,顾如柳这离别之情难以抑制,这一年才见两回,真是难熬哦。
听到这话,墨懒懒倒是乖巧的很,走上前环住她的颈脖,轻轻的给了一个拥抱,乌盈盈的眸子盯住她,道别,“再见。”
“去吧,在学校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和同学相处。”顾如柳慈爱的抚了抚她的头顶,嘱咐道。
墨懒懒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牵住母亲姚月雅的手,离去。
今天是姚月雅送她去机场,其他的人则是在机场会合,一到机场,姚月雅把墨懒懒送到,别赶着去赶一场会议,等到她和小伙伴们回合后才放心的离开。
“懒宝,你可想死我了!”一见到墨懒懒,叶千羽立马冲了上来,一个熊抱将其抱在怀中。
也不知道这人是吃什么长大的,才十七岁,这胸脯就长得颇为雄伟,使得墨懒懒那一张脸完全的被埋在里边,透不过气来。
幸好叶千羽并没有抱多久,很快就松开了,娇美的脸蛋兴致勃勃。
墨懒懒沉默的看了一眼叶千羽,随后又看了一眼她的胸脯,想到了自己豆芽般的小胸,终于有些自卑了起来。
从来例假过后,在刘姨的悉心教导下,墨懒懒明白了胸大对女生是有多么重要,而刘姨也是十分积极的想要将小旺仔从小养起,可是似乎没多少效果似得。
该小的地方还是小,一点都没有要长大的意思。
而墨懒懒又是提前上的学,她所处的初中,几乎都是发育了有几年的女孩子,那胸都涨势很好,就算不是超级木瓜极的,小笼包也是遍地都是,就她小旺仔一个,穿衣服都不敢穿紧身的,幸好这是冬季,穿的衣服多,没人会关注到自己的胸围,只是这冬季过去了,就……
一想到夏季到来,她的尴尬,墨懒懒的脸色立马就黑了。
不行,回去得让刘姨加量!
“懒懒,怎么你的脸色这么差?”看出墨懒懒的不对劲,细心的叶千羽立马开始关心的问候了起来。
听到叶千羽的问话,墨懒懒瞥了一眼她,不对,是她的胸,随后冷哼了一声。
胸大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她这不才刚发育嘛,说不定等到她长到叶千羽这个年纪,她的胸都能够比叶千羽大出一个罩杯来。
所以当下了飞机以后,墨懒懒当机立断立马回了家,听说刘姨早就在别墅了。
一进自己家,墨懒懒立马找寻目标。
“是少爷回来了么?”刘姨刚在厨房准备今晚要吃的菜肴,听到这进门声,便询问了一声。
“刘姨~”一听到刘姨的声音,墨懒懒的眼珠立马锃亮锃亮的,仿若经过了雨天后洗礼的天空,碧蓝透亮。
“哎哟,是我家宝贝小姐回来了啊。”刘姨特别疼爱墨懒懒,这在墨家也不是秘密事,反正墨懒懒在墨家是受尽了万千宠爱。
找到目标,自然好说话了。
墨懒懒简短的说了一遍,自己想要在十七岁的时候,胸要比叶千羽大一个罩杯的愿望。
听到这个的时候,刘姨沉默了。
良久的沉默。
她眼露为难,“小姐,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刘姨瞅了一眼墨懒懒的小旺仔,一脸无力回天之色。
墨懒懒:“……”
难道她的胸真有这么小么?
刘姨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长发,试探的说了句,“要不你去问问染忧少爷吧,这事他们男人在行。”
“(⊙_⊙)”墨懒懒不解,“可是……”
话没说话,刘姨打断,摆了摆手道,“问问又没事,你和染忧少爷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你第一次来例假都是他教你换的卫生巾,现在害羞个啥,还是说你不想长大?”
“不是……”
“不是就对了,去问问吧。”刘姨推搡着墨懒懒上楼洗个澡,“快去换身衣服,刘姨晚上给你做好吃的,顺便打个电话给染忧少爷,他一人在外读书,多辛苦,小姐你不能没良心,你要多关心关心他的。”
“……”墨懒懒张了张口,终究妥协,“好吧。”
说完话,就自己乖乖的上了楼,看着墨懒懒离去的背影,刘姨立马笑了起来,一脸感慨,“染忧少爷,刘姨我只能帮你到这步了啊,喜欢就要主动追求,这等待还能等待出个什么来啊,小姐这样的,等她开窍可就太迟了哟。”
她摇着头,回到厨房,继续准备着晚饭的佳肴。
一回到房间,墨懒懒就躺到了床上,想到了刘姨说的那些话,虽说心中疑惑居多,却也有了些许的期待,她还真信了刘姨说的,墨染忧有办法,作为一个女孩子,特别是周围人都是大胸的情况下,墨懒懒这样的太平公主,是十分自卑的,也不知道她像的是谁,自己的母亲外婆他们,个个都是凹凸有致,可到了她,却一点都没遗传到。
有时候病急确实会乱投医,像此时墨懒懒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拿了套家居服就去了浴室,连同手机一块放到了浴缸旁边,墨懒懒还在沉思着,甚至连脱衣服的时候都还在沉思,进了浴缸,泡沫浸透她的身体,墨懒懒舒适的窝在里边。
给自己洗澡的时候,洗到了平面的胸部,脸色立马就耷拉下来了,怎么会这么平呢……
从刚发育那会儿,到现在怎么说也有近两年了,中间吃了不少长大的东西,可这就是一点要长大的意向都没有。
墨懒懒趴在浴缸的边沿,叹了一口气。
原本泡澡的心情也没了,再洗下去只会更难过,墨懒懒起了身,去淋浴处将身子洗干净。
这时候刚好放在浴缸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墨懒懒听到这声响,转过身准备去接电话,从远处就看到是墨染忧打来的,这一着急倒好了,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啪嗒——”一声,是尾椎断裂的声音。
剧痛感传来,清楚的传入大脑的感官,墨懒懒不禁眼含泪花,暗骂倒霉,这可好了,明天不用开学了,她估摸着要待到医院去了。
请假的理由竟是,洗澡时太过于激动,把自己的尾椎都给摔断了。
想她墨懒懒一世英名,难得自己洗次澡竟然遭受此挫折,真是艹她大爷的!
那电话铃声还在响,显示着打电话主人是有多么的坚持不懈,墨懒懒忍着痛意,努力伸出手,想要将放在上边的电话给拿下来。
这一次,墨懒懒无比的庆幸自己的手长,这胸大有个鬼用,胸大的能拿手机么,还不如手长来的实在!
此时的她,面颊上已经布满了眼泪,实在是太痛了,墨懒懒忍着疼痛,划开电话屏,电话那端,是墨染忧磁性低迷的声音,仿若一阵清风,吹散了乌云后,拨开清明的太阳一般:
“懒懒,怎么这么迟才接电话?”
“染忧……”墨懒懒隐着哭腔,抽泣,“断了。”
“懒懒你怎么了!什么断了?!你别哭懒懒。”一听到这哭腔,墨染忧整个人立马就慌了,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她的身边去。
“尾……尾椎……”抽泣声使得她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好痛~”
墨染忧当机立断安慰了几句,连忙打电话去了A市的家中,是刘姨接的电话,他长话短说,声音依旧冷静,甚至冷静的有些可怕。
安排好这些后,墨染忧沉声道,“刘姨,明天我赶飞机过来,你今天先带懒懒去医院,有什么消息连忙打电话给我。”
虽然军校纪律严明,校规严谨,不容许任何人触碰底线,可是这一次墨染忧也不想管了,如今墨懒懒出了事,他不回去看看,他放不下心来。
只是现在,要一个人来帮他了。
刚洗完头的高允拿着毛巾在擦拭头发,一进房间,便看到墨染忧的脸色极为难看,皱了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高允,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墨染忧转过头看了一眼他,那眼珠渗人的寒冷。
高允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墨染忧开口,他一向来都不会拒绝,便点了点头。
此时的墨懒懒,还并不知道墨染忧要回来的消息,她正听着墨染忧的话,坐在地上不去移动,若是伤着了哪处,使得更严重了,那可就罪过大了,不过即使墨染忧不说,墨懒懒也动不了。
那疼痛说不出,应该是骨折了,坐着也痛,动一下更是痛的厉害,她一边流着泪,一边暗叹自己倒霉。
等刘姨上来的时候,墨懒懒还在那哭着,看的刘姨的心是一抽一抽的,这小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过,看着是完全站不起来了,刘姨立马拿过一套好穿的衣服给她穿上,刚刚叫了救护车,待会人上来,不至于赤身*的让人家看个正着。
虽说这胸是小了点,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墨懒懒这惊艳的相貌可不是白生的。
“哎哟,我苦命的小姐啊,你这是遭了天大的罪哟。”刘姨心疼的直抹眼泪,拿着纸巾给墨懒懒擦眼泪,“救护车就来了,待会儿给医生看过就没事了。”
墨懒懒的眼底饱含泪水,点点头。
正当墨懒懒和刘姨两人上演哭戏的时候,墨曦尧一脸幸福的笑容走了进来,一到客厅,看到的便是墨懒懒那副哭泣的模样,当下一阵惊奇,“懒懒,你的眼中为何饱含泪水?”
因为我爱的深沉!
墨懒懒蠕动了几下嘴唇,随即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墨曦尧。
她都这样了,还有空跟她扯课文,她保证不打死他!
刘姨倒没发现什么,唏嘘不已的说了起来,“曦尧少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小姐这下可受苦了,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了,根本动弹不得,恐怕是摔伤了尾椎,给摔骨折了。”
“不错呀,有三个月不用上学了呢。”墨曦尧倒是毫不在意,他从小被扔去训练场,每天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这骨折也是三天两头的事,都可以算是家常便饭了。
听到墨曦尧这么一说,墨懒懒倒是眉眼舒展,这倒是个好消息,她确实不怎么想去上学,天天要早起,墨染忧又不在了,还没人抱她,去了学校也是无聊,说不定还得遇上闫郁晨那个脑残,每天跟他说些脑残非主流说的话。
这下好了,墨懒懒觉得自己的尾椎一点都不痛了,这点痛对于上学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上学那才叫折磨,天天听一些无聊老师在那瞎叽叽歪歪,还要用一双有色眼睛看她。
“曦尧少爷!”刘姨顿时不满了,剜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这受伤能是高兴的事么,不用上学还这么高兴,你们啊,是不知道赚钱的辛苦,等到了工作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学校里有多舒服了,想当年我也是像你们这样的年纪,天天的想着去外边打工,我……”
“行了,刘姨我知道您的那些历史,”墨曦尧头疼的将两手合并放在眉心前,朝刘姨拜了拜,“您可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亲爱的刘姨~”
看到墨曦尧这模样,刘姨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绷紧了脸色,“对了,这几天你这早出晚归是去干嘛了?是不是又去打游戏了,我都说了几回了,不要沉迷于网络游戏,那玩意害人,曦尧少爷,你可听刘姨的一回啊,你……”
“刘姨啊!我亲爱的刘姨啊!”墨曦尧忍不住头痛的打断,转移话题道,“你看看懒懒,她都快疼死了,你催催这救护车怎么还不来。”
被墨曦尧这么一说,刘姨立马急了,嘴里呢喃,“是啊,这救护车怎么这么慢?”
这话刚落下,外边那救护车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刘姨也不去管墨曦尧了,忙去打开门,让人拿着担架进来了,这阵势极大。
墨曦尧看着这情况,自然也不好不去了,自己作为哥哥的,妹妹受了伤,肯定是要去的,想着几人全都上了车。
痛的久了,这感觉也就麻木了,不如一开始的时候,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墨懒懒躺在担架上,感觉有些奇怪,她不过是尾椎摔伤了,这怎么连担架都用上了,不过现在的她根本没力气去说话,脸色一片苍白。
到了医院,也是一番大动干戈,这个点医生早就下班了,可是也不知道墨曦尧打电话给了谁,这院长立马就回来了,看的出来赶得很急。
不过是个尾椎骨折的问题罢了,院长看了半晌,只说要好生休养,开了药,开了病房,当晚就送去了住院部。
点滴挂着,墨懒懒这下可真是受苦了,穿着病服,这晚饭都还没吃着呢,刚刚院长检查完就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摔得又比较厉害,等待愈合,得在医院先观察几天,不过这一百天肯定是省不下了。
这下可好,等到她能去上学的时候,都快期末考试了。
墨懒懒躺在病床上,动也动不了,疼得很,虽然上了药,也吃了药,这边还挂着点滴,可就是疼得厉害,止痛药又不能吃,对身体不好,真是遭罪。
“小姐,我去给你买点晚饭来吃吧,这一下你和少爷都没吃上饭,你们先在病房里待会,刘姨很快就回来。”
忙活了半天,才想起这饭都没吃,刘姨又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交代完后,立马就离开了病房。
墨曦尧站在窗口,看着外边,这天已经漆黑漆黑,外边的树叶正被寒风吹得随风飘扬,他又坐到墨懒懒旁边,刚刚去买了点水果,现在刚好可以削给墨懒懒吃。
一边削着水果,墨曦尧一边指责着,“你说你,洗个澡能不能让人安心,传出去我妹妹洗澡摔倒,我都不知道面子往哪搁了,这不是有防滑垫么,你怎么会摔去的?”
听到墨曦尧的话,墨懒懒这脸色一红,她哪里会说,自己是因为急着接墨染忧的电话,一时没注意,自己这身上的泡沫刚冲在地面上,还滑的很,一时没留意,不就摔了嘛。
看到墨懒懒不说话,墨曦尧叹了一口气,也不忍心再去责怪,“以后小心些,疼吧,哥哥明天去炖骨头汤给你喝好不好?”
“唔。”墨懒懒低着头,应了一声。
“哼,听到有吃的就活了啊,”墨曦尧撇了撇嘴,“饿了吧,先吃一点苹果。”
说着,削了一小块下来,小心翼翼的递到了墨懒懒的嘴边,看到她咬住,才放心的放手。
“明天我去给你请假,你就只管好好休养,到时候文轩他们来看你,要是笑话你的话,我可不管。”墨曦尧又是一番不以为然的态度,又切了一块递了过去。
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的妹妹怎么可能不疼呢。
聊了一会儿,刘姨才拿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回来,把床位上的桌子立起来,随后把袋子里的饭盒拿出来,递了两盒饭盒过去,说道,“今晚就凑合吧,明天刘姨给你做些好吃的。”
“恩。”
三人吃着饭,倒是一时无言,今晚还真算是倒霉透顶了。
明天墨曦尧要去上学,自然无法留在医院里,到了点就打的回去了,而刘姨则是留下来看着墨懒懒,方便照顾她,现在她可算是行动不便的人了,上个厕所什么的,都是麻烦的事了。
不过也幸好,墨懒懒这日子过惯了,刘姨也做惯了,倒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感觉。
第二天,墨曦尧一回学校就去校长室去给墨懒懒请了长假,这种假期太长,跟班主任说已经没用了,超过了职权以外,所以墨曦尧直接去找了校长。
校长倒也开明,笑眯眯的就批了,还让他好好照顾墨懒懒,到时候回来参加期末考试就好。
墨曦尧一回到教室的时候,就被一帮人堵在了一处。
叶千羽最为激动,左顾右盼的找着人,“懒宝呢,我家懒宝呢?”
这都到了点了,怎么还看不见墨懒懒出现,叶千羽眼底疑惑重重。
墨曦尧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以启齿,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道,“懒懒昨晚在洗澡,然后不知道是个什么鬼,绊倒了她,在她极不情愿的情况下,使得她跌倒在地,然后就……”
他拍了一下手,摊了摊,表情无奈,“进医院了。”
“我擦,这么刺激?”安景眨了眨眼,试探的问了句,“懒懒昨晚见鬼了?”
“见你个大头鬼!”叶千羽这暴脾气,一巴掌就甩了上去,正中安景头顶,没好气的说,“没听出来么,懒懒这是摔倒骨折了!”
“噗嗤——”苏文轩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不过是跟着一道听了听,没想到竟是听到了这么糗的事,哈哈,到时候去医院可有的笑话墨懒懒了。
“笑你个头!”墨曦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苏文轩,警告道,“你要是去医院敢笑话我妹妹,我就给你下格斗的挑战书。”
苏文轩:“……”
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笑就不笑,苏文轩灰溜溜的离开班级,回到自己的班去了。
*
机场。
一大早就到了A市,墨染忧揉了揉眉心,一晚没睡,让他有些疲惫不堪,利用高允的家族关系,请出了假,这才有时间赶去看墨懒懒。
只是他这一次算是欠了高允一份人情,而墨染忧最不愿的就是欠人人情,不过这一次为了墨懒懒,却不得不欠,以后还了便是。
到了A市,墨染忧立马大步走出机场大门,拦了计程车报了医院就走,他现在心中牵肠挂肚的便是墨懒懒,其他的事,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以内。
昨晚听到墨懒懒的哭声以后,墨染忧的心就一直没有放下过,时时刻刻的提着,就怕出了什么大事,等刘姨送墨懒懒去医院,得到检查报告和诊断书后,打了个电话给他,墨染忧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些,幸好没什么大事。
只要好好休养一番,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受苦了。
想起小家伙最讨厌医院,最不喜欢闻消毒水味,最不喜欢吃药,最不喜欢打吊针,可现在却是每样都要,这么一想,就更心疼她了。
现在的小家伙也长大了,不在任性,乖乖的呆在医院,也没闹腾什么,省了刘姨不少事。
计程车开到了医院门口,墨染忧付了钱便打开门下了车,阳光并不刺眼,走下车微风一吹,还有些寒冷,墨染忧心中记挂着墨懒懒,立马朝着刘姨说的病房走去。
等他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小家伙还正睡着,刘姨正在床头给削着苹果,听到门外的动响,一抬头刚好看到墨染忧的容颜。
一如既往的俊美,只是一晚担心墨懒懒的他,眼珠微微有些充血,下眼脸淤青一片,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褶皱的痕迹。
不如以往的绅士优雅,却更加的性感迷人。
刘姨张了张口,“染忧……”
后边两个字还没说出,少年就拿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放缓脚步走近病床上的墨懒懒,眼珠宠溺,容颜温情。
睡着的墨懒懒就像是个天使一般,紧闭着眼眸,或许是疼痛还在梦中侵袭着她的感官,使得她的眉头紧紧的蹙着,鼻梁挺立,有些可爱,肌肤一如既往的雪白,在清亮的阳光照耀下,甚至有些透明,仿佛有着一阵流光在面容上暗暗流转。
她真美!
墨染忧眼底的笑容深了几分,一刻也不愿将眼珠离开墨懒懒的容颜,恨不得狠狠的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中。
看到这场景,刘姨小声的说了句,“我去外边买早饭。”
墨染忧点点头,坐在了墨懒懒的身边,看到她这个样子,看来这伤并无大碍,其实墨染忧心中也明白,只是不回来看看她,他心里放心不下。
少年就这么侧头看着少女的睡颜,阳光仿佛在他们的周遭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那般的美好,少年叹息了一声,眼珠深情,“你说你这样,我怎么会放心的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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