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好友力之聒艮与好友刑台东胜的打赏~~)
吴咏荷却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你说他的血管壁粗大就是粗大啊,我和大哥怎么都没看出来?你到底是中医还是西医啊,中医诊病有看片子硬往上凑的嘛?”
秦岭笑了,笑容中带有一种对无知的鄙视。
吴咏荷的第一个问题,他没法回答,因为他没法告诉别人,他从七岁开始解剖尸体,林林总总解剖过好几百具各种死法及腐烂程度不同的尸体。
由于尸体解剖的太多,每解剖一具,又要写心得体会与解剖纪要,要说论起对人体各脏器的认识,很少能有人超过秦岭,这就是所谓的熟能生巧,对于普通人来说,未免太耸人听闻了些。
而对于吴咏荷的第二个问题,秦岭带着丝欠揍的笑容说道:“在这个时代,中西医有必要分那么清么?中医不是包治百病,西医也不是一无是处,吴小姐,你说可是?“
“哼!”吴咏荷气的把脸别了过去。
秦岭又向李华道:“你如果相信我,我现在就给你开方子,你回去按方服药,保持乐观的心态,正常与外界交往,少吃寒凉性食物,适当运动,每个星期,我再给你针灸一次,一个月差不多可以见效,你如果不信,可以去内科做个脾的病理切片,我怀疑是髓微静脉与小梁静脉出现了栓塞现象,切片能准确反应出来。“
“我相信,我相信!”李华忙不迭道。
有句话说的好,久病成良医,为了自己的这个脾,李华也不知草碎了多少心,却只有秦岭一人提出了与众不同的治疗方案,又头头是道,一听就是很道理的样子。
不就是吃药嘛,那么多都吃了,不在乎这一点点。
“去做切片,我们付钱,我就不信了,髓微静脉与小梁静脉都是微米级的,你连这都能看出来。”李华话音刚落,吴咏荷就又嚷嚷道。
“这个……”李华为难的看向了秦岭。
“去罢,反正不要钱,做一下你自己也放心。”秦岭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我带你去!”吴咏荷招呼上李华,风风火火的向外走去。
诊室里安静了下来,据天气预报,受台风外围云系影响,午后至上半夜,将有中雨转大到暴雨,风力也将逐渐加大到5到6级,阵风8级,果然,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由于吴咏荷找上了她的叔叔吴正身,院方又对秦岭与吴咏清相左的意见给予了充分关注,按特事特办处理,连排队等候都不需要,立刻给李华安排了专门的手术室做微创,抽取脾组织化验。
到下午五点,结果出来了,报告上,髓微静脉与小梁静脉呈病理反射阳性,新拍的ct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到,脾蒂组织与几年前的片子相比,又肿大了一圈。
这已经不用多说。
“这个不算!”吴咏荷仍然不服气道:“你分明是按阳虚诊治无效才反推出来的结论,如果是我哥后做诊治,说不定也能发现这个问题。“
吴咏清都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胡搅蛮缠了,脸面挂不住的唤道:”咏荷,输什么都不能输人,我不是输不起……“
吴咏荷打断道:”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本来输就输了,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但是你别忘记,这个病人与秦医生相识,在取样上不公平,这样的结果不能做数。“
秦岭两手一摊:”随便,我无所谓,反正来日方长对不对?“说完,就给李华开了药,又拉他到里面去做针灸,到出来时,已经接近了下班时间。
这时,秦岭手机响了,是叶凌霜发的信息,告诉自己她已经在了医院门口,钱敏也看了看钟,便道:“秦医生,你不用打卡的,有事先走吧,今天不会有人来了。“
“好的,钱姐,李华,再见,两位明天见。”秦岭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脱着白大褂。
李华与钱敏感激的笑了笑。
吴咏清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吴咏荷却是眼睛一翻,丢了个眼白过去。
外面的雨挺大的,秦岭走出大厅,以最快的速度钻上车,叶凌霜也不多说,一踩油门,冲入了雨幕当中。
雨天总是容易拥堵,好不容易出了主城区,道路明显开阔,车辆也少了许多,叶凌霜加快了速度,可就在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一辆大面包正按照左行绿灯左转时,正对面一辆跑车猛冲而来,轰隆一声,拦腰撞上,大面包当场侧翻,散落了一地的碎片,跑车则是打旋翻滚了两圈,才四轮朝天停了下来。
“不好!”叶凌霜猛一踩刹车,大叫道:“快去救人!”
“嗯!”秦岭点点头,与叶凌霜下车奔了过去。
现场简直是惨不忍睹,鲜血混杂着雨水,把地面染的通红,那辆跑车的车头被撞烂了,隐约能看到个奔驰的标志,正冒着烟,而大面包里,传出了小孩的哭喊声。
两辆车到底先救哪一辆,这根本不用考虑,跑车是肇事车,是死有余辜,车头又撞成那个烂样,肇事者即使不死,也最多只剩下半条命,抢救没有意义,可是大面包里有小孩,尤其是车身上还能看到几个残字:……山实验小学,这显然是校车啊,得赶紧救援才行。
果然,秦岭神识一扫,跑车里一男一女,女的已当场死亡,男的胸腔变形,鲜血直喷,离死不远了。
叶凌霜也是这么想的,对跑车只瞥了眼,就跟着秦岭冲到了校车前。
周围不时有车辆穿梭,可能是雨大,可能是没意识到,也可能是冒烟怕爆炸,很多都是一掠而过,不过也有车陆陆续续停了下来。
秦岭大喝一声:“谁打下110和120?”然后跳上了车顶,车门已经严重变形,想正常打开是不可能的,秦岭也不敢用蛮力扒开,而是神识一扫,挑了扇窗户,一拳砸开,钻了进去。
叶凌霜没有进去,里面又凌乱又狭小,十几个孩子被横七竖八的卡着,她进去未必能帮上忙,不如守在外面把小孩接出来。
车厢里,一片狼籍,除了少数几个孩子还能活动,大多数都倒在车里,或呻吟,或哭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车厢。
司机已经死了,耸拉着脖子,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不要乱动,我救你们出去!”秦岭吩咐了声,抱起一个最近的小男孩,递给了叶凌霜。
叶凌霜接过孩子,看着周围停着的几辆车,大喊道:“谁把车开过来,让孩子避下雨,防止伤口感染。”
一个中年人开着辆奔驰过来,冒雨冲下车道:“小姐,把孩子放我车上吧,你小心点,我接着。”
叶凌霜可不放心,这个第一个救出来的小男孩虽然外表上只有些擦伤,却很难说没受内伤甚至骨折,秦岭抱给她的时候,以特定的姿势,一手托着屁股,另一手托着脖子以下的背部,尽量不触碰到身体,叶凌霜也是这么接过来的。
而这个中年人虽然有爱心,但大腹便便,也未必有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