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安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温琰。
“哦?青鱼师弟说说,如何不对劲?”
“这个地方除了那个传话的小太监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此地处处透露着一股古怪。”
周玉安再次闭着双眼回应道:“有何古怪之处?”
温琰皱起眉头说道:“我们先前在此处转了大半天,四周的房间全都紧紧锁着,我完全感受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可以断定这些房间全是空房!然而,容贵妃住在这偌大的宫殿,竟然连一名宫女或太监都没有侍奉左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玉安眯着眼睛看着温琰,反问道:“那依你所见呢?”
“依我看啊!”温琰语气笃定地接话道,“这容贵妃肯定大有问题!难道说大师兄一直等待的人就是她不成?”
周玉安笑了笑,缓缓说道:“容贵妃深得皇帝恩宠有加,又并非被打入冷宫,理应会有众多宫女和太监悉心照料她的日常生活起居才对。如今这般景象只有一种可能!她故意把那些宫女太监统统赶走!其目的显而易见,无非是害怕引起旁人的猜忌罢了!”
温琰听闻此言,不禁联想起之前跟随两名太监时听到的一些风言风语,心中对于容贵妃的怀疑愈发坚定起来,于是说道:“那就是了!她之所以驱赶走太监宫女,其实就是想故意避嫌罢了!方才那两个太监偷偷议论,说是容贵妃身旁的那个贴身丫鬟,前几天竟然投井自尽了。”
“而且啊,数月来,已经有七八个宫女无缘无故的投井自杀。如此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不用想肯定和这个狐妖脱不了关系!”
“不过说来也怪,大师兄说狐妖身上似乎并没有沾染到人的精气,显然她应该从来没有害过人,那是为何?难道只是单纯的杀人取乐?”
周玉安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金银袋,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气,道:“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她可能只是比较贪图享受而已,并没有要害人的心思!只可惜她做事不够谨慎,终究还是不小心暴露出了狐狸尾巴!”
“哦?露出了狐狸尾巴?”温琰听后感到十分不解,脸上挂着笑容,打趣道:“哈哈,大师兄,你这眼神可真是够犀利的啊,居然连人家屁股后面露出来的尾巴都能看到。.嗯,有点好奇,我之前也偷偷瞄了一眼,怎么就没瞧见她的狐狸尾巴呢?难不成这尾巴是长在肚子下面啦?”
周玉安黑着脸,骂道:“你这臭小子究竟是眼长在屁股上了,还是屁股长到眼睛上去了!尾巴自然是长在...呸呸呸!真是胡言乱语!依我看啊,你这小子分明就是嘴巴长在屁股上!口无遮拦!”
温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怼回去:“不过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嘛,大师兄怎的这么容易动怒,真没意思。也不知那狐妖究竟有什么秘密?”
周玉安沉声道:“青鱼师弟不知,此妖狐甚是残忍恶毒,她将活人掳来,直接丢进酒坛子里,浸泡其中,吸取活人魂魄。这是一门诡奇的秘术,我也只是曾经从李师叔那里听说过,据说此术名为‘醉三魂’。”
“具体做法便是将一名活人置于盛满美酒的容器当中,趁着人快要溺毙之时,助其打开百会、神藏、魂门、魄户几穴。此时,魂魄浑浑噩噩游离于身体之外,由于人尚未完全死绝,所以魂魄会随着身躯一起沉浸在酒水中。一旦肉体彻底断气,那妖狐便可趁机吞噬掉这些离体的魂魄!”
“因其肉体和魂魄都一起被浸泡在酒水中,所以尸体会留下酒香的味道,其魂魄也不再有鬼魂的气息!这样一来,酒气掩盖住了一切,一般人根本难以察觉到狐妖偷食过人的生气和魂魄!”
温琰愤恨道:“好狠毒的手段!好狡猾的狐妖!竟然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残害无辜人!简直罪大恶极!大师兄,你我现在就去抓住这只狐妖,除掉这个祸害人间的妖孽!”
“别急,这只是我的一时猜测而已!捉贼要捉赃,抓奸要成双!”周玉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根木棍,递给温琰一根比较短的棍子,笑着说:“等会儿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又稳又准又狠!先用麻袋把恶狗的头套住,然后狠狠地打!”
温琰心领神会地一笑,舞动着手中的木棒,道:“大师兄看好了,虽然我手里拿着的这根棍子没有你那根那么粗,但我出手的威力绝对不会输给你!这一棍子打下去,保管让她哭得撕心裂肺!再对着其要害部位来一下子,立刻就让她魂飞魄散!”
周玉安手握粗壮的木棍,与温琰的木棍不断碰撞,发出某种奇怪的声响。他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道:“哈哈,那待会儿咱们兄弟可要好好较量一番了!看看究竟谁的本领更胜一筹!”
……
这两人折返回去,正巧看到守在门口且恹恹欲睡的小太监被容贵妃叫进了寝宫。
紧接着,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走出殿外。
温琰暗自猜测,这小太监肯定是被容贵妃叫去拿酒了。
不出所料,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又有两名小太监抬着一个巨大的酒缸走进了容贵妃的寝宫。
“怎么还不出来呢?大师兄,你说那两个小太监会不会被妖狐给害了呀?”温琰皱起眉头,一脸猜疑。
“嘿嘿,青鱼师弟莫急。依我之见,这两个小太监定然会平安无事地走出来。要不咱俩打个赌吧,你敢不敢?”周玉安晃了晃手中的金银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温琰。
温琰心里一紧,心想:好啊,你又想骗我的钱!于是他没好气儿地回答道:“赌什么?我…我可没有钱给你当赌注。”
周玉安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金钱袋,笑嘻嘻地说:“我看你腰间系着的那把剑挺不错的,像是件稀世珍宝。如果你输了,就把剑解下来送给我呗!怎么样?”
温琰心头猛地一震,他完全没有料到周玉安竟然早就留意到了自己腰间悬挂着的玄水剑!他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腰部位置,道:“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会输?那么如果你输了该怎么办?”
周玉安露出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回答说:“我绝对不会输的啊!要知道,人之所以生者,精气也。那两个小太监已经遭受过阉割之刑,导致先天之气大量溃散宣泄!如今变得人像人、鬼像鬼,不仅身躯残缺不全,就连魂魄也是浑浊不堪。即使他们死了之后,恐怕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儿去!试问又有哪个妖魔鬼怪会觊觎他们‘肮脏’的躯体呢!”
温琰听完后,脸上流露出十分钦佩的神情,表示自己受益匪浅,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这场赌局我还是不参与了吧!”
周玉安听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斥道:“好啊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拿我寻开心呢!”
温琰却嬉笑着反驳说:“大师兄,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要跟你打赌哦!又何来消遣你一说呢!只能怪你自己太多嘴啦!明知道要输,何故与你赌这一场?我又不傻!”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两名小太监便安然无恙地从容贵妃的寝宫走了出来。
这时,周玉安表情严肃地看着温琰说:“我瞧你手中拿着的这把剑不像寻常之物,你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