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婆婆将几滴诡异的液体滴落水中,刹那间,原本平静无波的溪水开始泛起丝丝涟漪,而水中原本悠然自得的几条草鱼像是受到某种召唤一般,迅速朝这边聚集过来。
十分诡异,这些草鱼不知为何突然全身腐烂,身上竟然长出了一根根细如麦芒的触手,模样甚是丑陋狰狞,让人看了直犯恶心。
吴乾看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顿时被吓得心惊胆战,满脸惊恐地喊道:“这…这是什么妖异的玩意啊!千万别过来!”
正在此时此刻,有两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金陵婆婆身后。
“金陵婆婆,天宗向来声名远扬,令人敬仰有加,却不料其门人居然会使出如此妖邪怪异的害人伎俩。”说话之人正是周玉安,只见他紧紧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金银袋,时不时还晃悠一下,袋子与里面的金银相互碰撞,发出一阵阵悦耳动听的清脆声响。
金陵婆婆似乎已经知晓来者何人,冷笑道:“哼,早就看出来你小子绝非等闲之辈,刚才已经好言好气地规劝于你,谁料想你如此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就休怪老身心狠手辣啦!”
“究竟是何方狂妄之徒,竟敢对我们天宗指手画脚?”话音未落,只见马车内走出一个人来。
此人将宽大的衣袍随意地披在肩上,露出一截残缺不全的手臂。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条断臂之上不知施展了何种诡异法术,伤口处竟有几条鲜血淋漓的毒虫在缓缓蠕动。
温琰定睛一看,立刻认出眼前之人正是金木公!真没料到会在此处与他不期而遇,想必今日必然少不了一场死斗。
金木公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刹那间便锁定在了温琰身上。他满脸怒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道:“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小兔崽子!哈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呐,竟让老夫在今天碰到了你!今天先让你也感受一下断臂之苦,再将你大卸八块也不迟!”
温琰冷笑一声,对着周玉安说道:“大师兄,此人正是那可恶的金木公。你听听他这狂妄的口气,一个废人还敢口出狂言,要将你断臂。这种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周玉安双眼微微眯起,怒声呵斥道:“臭小子,闭上你的嘴巴!你这张不吉利的乌鸦嘴。”
站在一旁的金陵婆婆注视着温琰,笑着说:“三师兄,难道这位小伙子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起过的那个加害于你的人吗?老身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金木公点点头,语重心长地提醒道:“七师妹,你千万不可小觑了这个小东西,他的实力可是深不可测,丝毫不比你我逊色。另外,还要格外留意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
金陵婆婆轻哼一声,但她的目光却落在了周玉安的身上,道:“三师兄过于担心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没什么好怕的。真正需要小心应对的应该是眼前这个人!”
“无心,无劫!那个臭小子就交给你们俩处理了,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明白吗?”
“是,师父!”那两个头戴斗笠之人领命后,立刻松开了吴乾,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来到温琰身前。
吴乾看到这个情景,心知大事不妙,刚想起身逃跑,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瞬间将他打得头晕目眩、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温琰面对着这两名敌人的前后夹击,毫不畏惧,身形敏捷地一闪而过,朝着不远处的树林疾驰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竖子休走!”
这两人紧追不舍,一直追到了树林里,但此时却发现温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他们四处寻找温琰的时候,温琰却如鬼魅般突然从一棵大树上一跃而下,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冷笑道:“既然你二人是这恶婆子的弟子,想必你们跟着她也没少做坏事!”
其中一名叫做无心的年轻弟子听到这话,猛地掀开头上的斗笠,露出满脸的杀气,怒喝一声:“臭小子,你竟敢如此嚣张狂妄,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见一道乌青色的剑光骤然闪过眼前,紧接着他感到自己的下半身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没想到,对方仅仅只用了一剑,就硬生生地砍断了他的下半身。
此刻,无心眼前一黑,甚至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无心师兄!可恶!你这无耻之徒,竟敢杀我师兄,今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无劫怒发冲冠,手中长剑猛然一挥,一道凌厉的剑光如长虹贯日,朝着温琰疾驰而去。
温琰却不闪不避,反而舞动手中的玄水剑迎面而上。只见他又是一剑,势如疾风骤雨,凶猛霸道,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无劫顿感剑气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而来,那剑气划破空气,犹如碎裂的流水,铺天盖地。他手中的宝剑瞬间破裂,整个人如被洪水猛兽吞噬,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可能…”
看似平凡无奇的一招剑式,却蕴含着如此恐怖的威力,无欲瞬间被一道强大的剑气贯穿身体。他如被分割的羔羊,满脸不甘地倒在地上。
温琰微微摇头,淡然地收剑,正欲上前帮助周玉安,却突然停下脚步,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不是自栩道门第一大师兄吗?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
眼看出了树林,温琰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飞鱼门的杂种,天宗与尔等不共戴天!”
“咦?人呢?嗯!大师兄好厉害!”温琰大步走出树林,不禁惊呼出声,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万万没有想到,周玉安竟然短时间内解决了两个高手。
只见,周玉安孤身一人站在那里,手中不停地掂量着金银袋,而在他的脚边,则横躺着已经死去的金木公。更令人震惊的是,不远处还有金陵婆婆那残缺不全的半截身躯静静地躺在血泊当中。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啊!不愧是道门第一大师兄!转眼间就斩杀了两个恶徒!”温琰快步走上前去,对他一番鼓吹。
周玉安的眼神微微眯起,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微笑,口中冷冷说道:“只可惜还是让那个狡猾的婆子逃脱了!”
听到这话,温琰先是一愣,随即便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贼婆子逃跑了?这下我们可是跟天宗的人彻底结下深仇大恨了!恐怕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前来咱们师门寻仇报复!”
周玉安的脸色冰冷如霜,他缓缓转过头来,目光凝视着温琰。
“大师兄,这事不能怪我呀。你先听我解释…”温琰急忙开口想要辩解。
“无需多言!记住一点,倘若天宗的人真找上了门,你我必须毫不犹豫地点明其要害之处。这些人作恶多端,欺凌弱小,滥杀无辜,我们此举完全是出于正义,替天行道而已!”周玉安义正言辞地说道。
“知道了,大师兄!只是眼下这个昏迷不醒的无赖又该如何处置呢?”温琰的目光落在一旁不省人事的吴乾身上。
周玉安面无表情地说道:“要是死了,就直接丢河里喂鱼!”
“啊!万万不可啊,我好端端的呢!两位大侠手下留情啊!”吴乾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精神抖擞地跳了起来。
周玉安厉声道:“知道怕死就好,还不赶紧牵着马车过来,带我们去疯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