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公安接着开口了。
“我们是在林海的私宅找到他的,林海被抓后房子还没有开始检查,余海兵便想着去销毁证据。
但用脑子想也该想到,他送的那点东西早就被用完了,只要他不说你没人猜得到他做过的事情,偏生他胆儿小,自己先冒出头来了,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反正队长这一职肯定是没有了,至于其他的,要看咱们新上任的社长该如何处理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
没想到余海兵会干出这等丢脸的事情出来。
简直把他们大队的脸都给丢尽了。
“行了,你们也别想那么多。这就是他个人的行为,不至于牵扯到你们队里。”
其中一名公安,看着几位脸又青又白的,像是吓得不轻,赶紧宽慰了他们几句。
“倒是你,我估计啊,余海兵下来之后,队长一直该给你了……”
公安指了指余建设,提前放出消息。
新来的社长有点脑子,也该任命于建设为队长。
毕竟他作为副队长,对队里的事务了解的一清二楚。
再一个就是,选他当队长村里人都服,且他有这个能力。
余建设听到这个消息,连忙推辞道。
“话不能这么说,村里有能力的人海了去,况且我也老了,年轻人才是最有希望的……”
公安听着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他们的猜测,都是说不准的。
一切还要靠新来的社长来定,现在就是等消息了。
送别的两名公安,几名干部回到村委里面面相觑。
余海兵是他们这几个干部里年纪最小的,当初他能上位的时候,也是有不少人提出质疑的。
但最后都被一一打了回去。
村民们也没再把质疑放到表面上,余海兵这个队长一当就是两年。
现在突然告诉他们,余海兵队长一直竟是靠行贿得来的。
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最后还是余建设先说话。
“这件事,还是先压着不说,看看社长后面的安排。
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就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带着余川就走了。
其他几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三三两两的走了。
余海兵伤的重,住院了几天才回来。
曾梅芳一听余海兵要被撤职了,直接撂担子不干。
回去把家里的钱财都拿了回娘家去了。
余海兵的儿子还在读书,只好让人去把嫁到隔壁村的余红梅叫上公社去照顾她爹了。
出院这天,公社对他的判决也出来了。
果然不出那两名公安所料,余海兵队长一职没了。
由于余海兵行贿的数量不多,也就一包大前门,再加上一顿饭。
所以新来的社长对他的惩罚倒也不重,罚他在打扫公社的公厕一个月,以示警告。
说起来这林海,受贿的数量倒是不多。
常见的也不过是一包烟一瓶酒。
这也导致他背叛的不重。
但对于他谋害前任的公社社长一事,暂时还找不到证据。
时间过去得太久,也只剩下了黑刀刘这一人证。
一时不知该从何查起。
只是就着他失职一事暂时下放了。
至于其他还在调查当中。
与之而来的,便是任命余建设为队长一事。
余建设当队长是众望所归。
毕竟当初竞选的时候,余建设的呼声最高,虽然他为人聒噪,唠叨了些。
但确实是实实在在的为村里好的。
余晚晴下课回家的路上,听见村民们在不停的讨论此事。
心里也有些高兴。
毕竟余海兵挺烦人的,前些日子刚消停了一些。
结果又联合起姚引弟一起,想把她赶出房子。
虽然都是些小事,也被余建设压住了。
但没个几天又来一次的,也挺烦的。
这会儿队长一直没有了,他也没有理由联合姚引弟一块来找麻烦了。
想想心里头就乐呵。
现在村里都是在高兴余建设当上队长这一事,对余海兵这个前任队长一无甚在意了。
从医院回来的于海兵就这么躺在炕上,他这几天不止一次在后悔。
为什么他就这么沉不住气?
为什么他就想不到?
明明受贿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动作这么隐秘,林海也被下放了。
只要没人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可偏偏他胆小,他脑子笨。
竟然还想着要去销毁证据。
那还有什么证据啊!除非他现在跑到西北去把林海给弄死。
他媳妇儿说的对,他就是个废物,干了两年队长没落得个好。
回来的路上,看着村民们都在高兴于余建设的上任。
就知道他这个队长做的是有多失败了。
他后悔啊!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从头再来了。
余红梅在看着她爹,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这都是他自己做的。
想他爹向来胆子小,怎么可能会想出要行贿这个办法来。
绝对是她那个娘出的嗖主意。
事情一出,就把家当都拉回娘家去了。
刚一进门看到房子像是被打劫了一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倒是无所谓,毕竟她对那个娘早就不报希望。
从曾梅芳为了钱给她娘家弟弟筹彩礼钱娶媳妇,直接把他卖给了隔壁村的那个屠户开始。
余红梅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就当没有这个娘了。
要知道那个屠户是二婚的,名声差到不行。
他前一个媳妇儿就是被他打跑的。
余红梅求她娘,求她娘不要把她给卖了。
可曾梅芳是怎么做的呢?
她担心余红梅跑了,那笔钱就拿不到手了。
直接把她绑在房间里,要不是她爹和弟弟良心未泯。
在嫁人前夕把她给放了,此时说不定她就像屠户后面娶的媳妇一样被打死了。
哪还有今天啊!
可是她爹是个疼媳妇的,等他从失去队长一职的事情回过神来,肯定要哭爹喊娘。
没了队长一职,曾梅芳肯定是不愿意跟他一起过活了。
毕竟那个女人是个没良心的。
只是苦了他爹,到头来啥也没混到,竟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