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齐夏等人来到「极乐钱庄」时,时间已经临近下午。
众人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黄昏也很近了。
他们来到了一座废旧建筑物的门口,这座建筑物已经非常破败,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样子,齐夏告诉众人这里曾经是一间银行。
陈俊南走上前去将已经完全破碎的旋转门推开,随后缓缓捂住了口鼻。
屋子里面的臭味让人难以想象,看起来这里曾经死过很多人。
果然,走进去之后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枯骨。
“老齐……你小子以前挺狠啊……”
“都是一些赌徒罢了。”齐夏伸手挥了挥,扫开了眼前的尘雾,随后环视了一眼整个大厅。
这里给人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毕竟白羊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可白羊只是自己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并不是完整的自己。
大厅中央立着十二个底座,看起来像是原来摆放着什么雕像,现在雕像也已经化作了各种碎片,只有一尊羊头人身的雕像还立在原地。
“好犀利。”乔家劲也环视了一圈,开口说道,“骗人仔,你的游戏以前是玩什么的呀?”
“玩弄人心的。”齐夏说道。
“哦……”乔家劲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毕竟他也见过一些游戏场地,可并未发现有哪个游戏场地会和齐夏的场地这么奇怪。
甜甜和章晨泽也走了进来,抚摸了一下底座前方的桌子,这里像是赌场,又不是赌场。
齐夏看了看甜甜和章晨泽,开口说道:“需要麻烦你们一件事。”
“怎么搞得这么客气……”章晨泽轻笑了一下说道,“已经到现在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齐夏伸手指了指一个房间,说道:“那后面的小仓库有一些布条,你们想办法给拳头和陈俊南包扎一下,他们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
“好,没问题。”章晨泽点点头,“需要做别的吗?”
“暂时不用了,接下来我需要点时间独处。”
齐夏给众人使了眼色,随后转身来到银行一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个不大的办公室。
他推开房门,门内依然有枯骨。
“骗人仔,真的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吗?”乔家劲在远处问道。
“不需要。”齐夏摇摇头,“我马上就好。”
齐夏走进办公室,环视一圈,这里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套办公桌,和几个将要倒塌的柜子。
在众多柜子里面,有一个至今完好的、一人多高的黑色金属柜还屹立不倒。
齐夏走过去看了看,黑色金属柜赫然是个保险柜,需要一个六位数密码开启。
奇怪的是他的记忆中从未有过这黑色的保险柜和密码的片段。
他并未在意,只是走到办公桌前,缓缓坐了下来。
随着「吱嘎」一声响,身后的椅子略微活动,齐夏也闭上了眼睛。
“「极道」已经完成任务了。”
齐夏倚坐在椅子上,在脑海当中尽量复盘着此时此刻整个「终焉之地」正在发生的事。
“可是「猫」呢……”
他思索了一下玄武的情况,感觉「猫」和「极道」应该没什么区别,都会陷入苦战。
自己没有提前告知燕知春他们会在巨钟之前遭遇「白虎」,也没有告知燕知春会遇到许多前来阻挠的「参与者」。
毕竟单单是「摧毁巨钟」就已经很难了,如果描述出任务的全貌,对所有人的内心都会是巨大打击。
“所以这个谎言只能由我来说。”齐夏喃喃道,“「猫」同样在谎言之内遭遇了「玄武」……”
在齐夏的计算中,「猫」队会百分之百成功击杀玄武。
毕竟他们会在对战玄武时嗅探到整个「终焉之地」的最终秘密——
「空间」。
「不灭」的原理便是在遇到无法处理的巨大「伤口」时,强制让其拥有者的皮肤暂时变为「空间之门」,只要「猫」能嗅探到这一层,击杀玄武便只是使用哪个计策的问题。
所以他们一定会达成目标,只是难以猜测死伤如何。
“越是接近「空间」的人越容易迸发出击杀玄武的灵感……”齐夏说道。
此时白羊的幻影开始出现在齐夏办公桌对面,他也坐在椅子上,轻笑着看向齐夏。
齐夏微微睁开眼,和白羊对视着。
“可是青龙那边呢?”白羊问。
齐夏思索几秒,摸着下巴说道:“青龙从「仓颉棋」的空间逐步向「列车」移动,理论上他被隔绝了一切声音,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到「巨钟」被摧毁的现场,所以一场存在于其他空间的游戏,也在计划之内。”
“他还有「天」。”白羊又说。
“「天」也只是乌合之众。”齐夏说道,“到时候会有许多帮手帮我一起进攻「天」,而我们最大的问题便是击杀「青龙」。”
白羊的幻影听后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齐夏身边,随后伸出不存在的手拍了拍齐夏的肩膀。
“青龙身上有「天行健」。”白羊说道,“他的自愈能力和攻击能力远远强过你,就凭你现在的身体,要怎么杀他?”
“当然不是我来杀。”齐夏说道,“我的目标只有天龙。”
“牵扯这么多人的一场巨大叛乱……”白羊又笑道,“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少了你。”齐夏抬起头来,直视着白羊的幻影,“你给我留了什么呢?”
“哈……”白羊轻蔑一笑,身形也随之消失了。
几秒之后,齐夏伸出手,在办公桌上轻轻地敲了敲——
「咚咚咚」。
散碎的记忆在此时再度向脑海之中涌来,记忆之中大部分都是燕知春的片段,以及白羊用指甲在桌子上刻着什么。
齐夏低下头,看了看白羊留下的字迹——「居于何处又生于何方」。
“真是无聊的把戏……”
他站起身来,走向黑色的保险柜,当即输入了密码「」。
保险柜应声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扇缓缓旋转的、看不清内在的「门」。
“这下对了,一切都走上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