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易中海家,老易坐在桌子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显示他内心很不平静!
“当家的,老太太还能回来吗”
“不可能了,想当土皇帝搞封建复辟这种帽子压下来,谁沾谁死。杨厂长求情都没用!被书记一顿批”可能是想到那天厂里几位领导在审讯室的情况,易中海身子就是一颤。
政治倾向上的错误远比你工作上的错误要严重的多,你同情一个自绝于人民的坏分子,你想干什么?
“唉,就是可惜了这么多年像个丫鬟一样给她送衣送食,马桶都是我在倒!你说...”一大妈有些委屈。
“闭嘴”易中海朝门口望了望,发现没人才又厉色看着一大妈“我们照顾老太太只是因为响应国家号召,照顾孤寡老人。没有别的用意,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不管是谁问你,你都要这么说。不然你会害死我,你也活不下去”
说完又小声说了句“你放心老太太的私房,跑不了。这么多年没见她带着东西出门,肯定还藏在这个院子里。等过些天判决下来了,我去见她最后一面。她还能不给我?”
“我看不见得,搞不好她就留给傻柱了”一大妈无不担心。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要这东西还在院子里。就逃不出我手掌心”说到这里易中海眯着眼睛无不得意。
“东跨院的小崽子怎么说?你这次受这么大罪可都是因为他?现在管事的位置也下了,以后你在院子里说话恐怕没人听”一大妈朝后院示意。
易中海闻言有些沉默,他最讨厌这种事事不能把握在手心里的感觉。
以前老李两口子,一个在轧钢厂重要岗位三天两头不着家,一个是街道领导整天操心政策落实的大事,院子里众人敬倒是敬着,但是一般也没人挨得着。
所以一般小事都是三个大爷说了算。
现如今,本以为两个拦路石走了。这个院子自己说了算,谁成想让一个半大孩子给当头一棒教育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暂时拿他没办法,至少明面上咱还得给个笑脸儿。只要过了这个坎儿,我会教教他什么叫尊老”易中海说到这里已经咬牙切齿、面色狰狞。
哪怕成亲几十年一大妈也没见过几回易中海这般面目。在一旁呐呐不敢言,只是唤了一声“老易?”
转瞬间易中海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去做饭吧,我饿了”
...
三大妈杨瑞华给阎埠贵倒了杯白开水“老头子,这回不能影响你工作吧?一家子可还都指着你这份嚼谷”
“那不能,他后院老太太关我前院管事什么干系?只能说坏分子狡猾,隐藏太深。要我这样都有麻烦,那上边领导哪一个跑得了?最多批两句,接着就是了”
阎埠贵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嘬着。“我所虑者,此诚多事之秋也。老易和老刘这回落了这么大面子。虽说罪魁祸首是聋老太,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啊,他俩能不报复东跨院的小李?偏偏人家是干部,搞不好还要闹出动静来”
杨瑞华端了几个窝头和一盘切的细细的芥菜条上桌,又将熬好的小米粥一人分了一小碗。吩咐几个孩子吃饭才又问“那东跨院我还去不去了?别到时候得罪那两家”
“不妨事”阎埠贵细细嚼碎窝头,咽下去才又道“面上还得过得去。真要锣对锣鼓对鼓的对上了,咱们轻易不要站队就是了。眼下粮食紧张,多挣一份是一份”
“要我说还是当家的你会算计””杨瑞华冲自家老伴道。
阎埠贵能听出老婆子言语间的那份揶揄,但他没在意。
这几年物资不丰,虽说他工资不低,但也买不到粮食。不算计着点,一群孩子真不一定能剩下几个。良心能值几个钱?不助纣为虐,就是最大的底线了!
这边再说李承志。打完傻柱那叫一个浑身舒坦。
左右没设么事,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千层底的老布鞋,挎上包朝轧钢厂报道去了。客厅墙上二老望着远去的背影,逐渐欣慰……
照例先在门岗签字,然后去了人事科。杨科长亲自接待,档案什么的早就在这。寒暄几句,让底下的大姐领着去保卫处办公室,见顶头上司。
倒是不远,就在办公楼二楼跟李怀德、杨厂长还有陈书记在一层。不过当官的讲究就一个坐北朝南,厂委办公室也在这边,离着领导近,有什么事情也好沟通。
其他诸如工会、妇联、保卫和宣传这类职能部门就往边上稍稍。不是说不重要,而是相对来说嗯……
带路的大姐敲了敲带有保卫处处长名牌的大门,得到允许才带着李承志进去了。
坐在办公桌后边的,是一个国字脸、方寸头,看起来一身正气的“小老头”,还带着副眼镜,正在给文件签字。
一见李承志就把笔往旁边一搁上来拍拍李承志的肩膀“好小子,都长这么高了?”
弄得李承志一头雾水,心想难道我记忆不全?一点印象没有啊?
只能试着开口“我小时候您见过?”意思是我完全记不得您这号长辈啊。
旁边带路的大姐见两人聊的热络,很有眼色的主动告辞了。
万贤拉着李承志的肩膀将他安置在客人位,这才道出两家渊源“那是四一年的事了,我在前线受伤。被转到后方修养。那时候你母亲背着你,跟一帮妇女同志抬着我转移,你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在你母亲后背上看着我,咯咯笑。一转眼都这么大了啊”
这种情况在现在有很多,只能说有交情但不多。56年之前两家没接触过,56年之后自己参军去了不清楚。但如果真的有很深的交情自家父母不会不提。
有时候领导表现得热络,你打蛇随棍上就是你不懂事了。
当即恍然大悟原来两家还有这样的交情。表示等年节上处长家坐坐,拜访拜访伯母云云。万处长笑着点了点李承志的额头。
闲话少叙,接下的时间里,万处长给李承志介绍了保卫科工作的重点以及当前保卫工作的严峻形势:暨12.2特大敌特案件的发生始末以及严重影响。
“咱们这个厂啊,主要负责对接四九城冶金实验室。一般有什么新型的小规模的钢材钢轨都在这里小批量制作。然后送到一线试用,检验成果。”
“前不久,也就十一月底十二月初的时候,保卫科科长许德彪在巡逻时发现有人在机要科周围鬼鬼祟祟。怀疑有人想打探上级新型保密配方,于是连续一周在行政楼周边布防,直到12月2号凌晨”
“当天交完班后,许德彪与其同行的保卫科干事周大有,在行经沙井胡同与南下洼子胡同时,被敌特袭击。经抢救两人一死一伤。”说完语气沉痛的摘下眼镜,用手捏了捏鼻梁。
“当然了,涉及到这一块。已经有上级安全部门的同志在追查,你只要了解始末就行”
“你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尽快接手保卫科的工作。总让我这么个处长代管也不是个事。还有民兵队伍的训练工作也不能放下,要保持战斗力。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就不是挨批评,而是挨处分了。同时,我也不希望再有同志牺牲。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从处长办公室出来的李承志,心中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哪里抓起。
感慨于这个年代特务分子的猖獗,也感念革命先辈们在保卫国家、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上的付出与努力。
“既然来了,就做点什么”李承志心里思索着走向保卫科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