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来既随和又好客,晚上弄了一大桌子菜招呼他们,让雪灵儿玄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大叔,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破费。”雪灵儿感激说道。
居来好不在意:“哎呀,客气什么,你们是天寻那孩子的徒弟。我自然待他照顾好你们,不然他知道我没照顾好你们,会说我的。”
剑佬噗嗤一笑:“你也怕他的啰嗦啊!”
居来点头:“当然,天寻别的都好,就是啰嗦了点,不知道现在还啰嗦波!不过年纪大了应该更哆嗦了些。”
雪灵儿忍着笑看两位前辈说她师尊的坏话,以后回了轩皇门一定要让师尊说说他与两位前辈的渊源!
居来说,现在才刚入夜,葡萄节还没到最好看的时候,让他们不用太着急,现在出去也只有卖葡萄酒的可以看,就算今夜错过了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可以看。
根本不用担心错过什么!
他还说。待会要与他们一起玩去,带领他们在夜市上找到最好的位置看杂耍,看公主跳舞。
“居来大叔,你跟我们去玩儿,你的店了?”
雪灵儿疑惑,这人如此不负责任的嘛?
剑佬冷哼一声:“你看他把店开在这种地方。是专心做生意的嘛?无非就是想玩儿而已。你们看,到了晚上这里除了我们一个客人都没有,就知道情况了吧!”
经过他这么一说,事情还真如此,白天都能见到几个客人,到了晚上,除了他们,尽然一个客人都没有。
居来大叔的回答是:“人生在世,随意就好。根本不用在意其他,只要玩的开心,就不虚妄来人世一趟。”
说的倒挺潇洒。
不过雪灵儿两人倒是很喜欢这种说辞,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如果不随性而为,开心一些,岂不妄来世上一遭。
几人吃过晚饭,居来就将铺子门一关,因为小二也去街上看热闹去了,没人守店子,他只有关上门。
这次就由居来带路,穿过重重街道,来到了热闹非凡的街道。
阵阵葡萄酒的香气传入鼻中,越闻感觉越好闻,酒香扑鼻让人沉醉在其中。
不时有玩杂耍的队伍经过,一个个穿的花里胡哨的,雪灵儿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装束,感觉非常奇特,抓着玄琅的衣袖兴致勃勃的。
玄琅则护着雪灵儿以免两人走散,剑佬倒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只是微微有些蹙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家跟着我,我们先去前头看舞会!”居来大喊道,让他们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人群也跟着居来的方向前进,在经过重重人群后,他们来到一处非常大的广场,垫着脚可以看见前方有舞娘在跳舞,雪灵儿微微皱眉,看着她们的舞蹈,她忽然有一种熟悉之感,在呵罗城的阴影扑面而来。
居来带着他们直接开到一家客栈里,跟胖乎乎的老板娘说了几句,那老板娘便带着他们直接经过重重人群上了二楼,来到一个空着的房间里,老板娘说:“你们就要这里观看吧!这里的视野是最好的,我谁都没留,就留给居来你了。”说着向居来狠狠抛了一个媚眼,让雪灵儿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惊的浑身一个冷颤。
居来还笑盈盈的在老板娘脸上亲了一口,惹的老板娘呵呵直笑,关门而去。
雪灵儿天真的眨眨眼,问道:“居来大叔,那老板娘是你夫人吗?”
额!
玄琅赶紧捂着她的嘴,别人的事情不要多问啊!夫人!
居来呵呵直笑:“不是,我的夫人早就不在了。至于那个胖老板娘,这是大人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剑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不到多年不见,你的品味下降了很多啊!”
居来笑呵呵的搭上他的肩膀:“也总比你光棍了百八十年来要强。你个老光棍。”
两个小朋友安静躲在一边不去管大人们之间的事情。
不过,他们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
那老板娘说的果然没错,从二楼的视野往下看,真的与楼下不同,可以清楚的看见舞台上妖娆的舞娘扭动的身子,雪灵儿看的直皱眉,她忽然有种非礼勿视感觉。
而台下的那些人阵阵的起哄声不绝于耳,实在太吵。
雪灵儿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过,舞娘一会儿就下台了,接着上来一个小胡子男子,身后牵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手上都被大铁锁链锁着,脸上全然带着恐惧之色。
雪灵儿疑惑道:“这是要做什么?”
这时候不知是居来收了笑意,剑佬和玄琅脸色都很沉重,眉头锁的很紧。
居来冷笑:“这也就是大叔我今天要来看节目的目的!”
剑佬不耐烦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买卖奴隶的情景发生。”
居来憋嘴:“当然啦,这里是西域偏远地区,自然不会像在中原那样安全,对与女子来说,这里就是人间地狱,也是雪姑娘你有人保护,不然来这里不出几个时辰就要被人骗去。”
经过他这么一说,雪灵儿现在才发现,这里几乎很少见到有妙龄女子,有的女子也是跟老板娘那样的体魄,在广场上除了台上的女子,根本没有一个女人在男人之中。
“西域王不把女子当人看的,娶的后宫更是多到五六十人,这次我听说,西域王爷在外头弄来很多无辜的女子,用来拍卖,做奴隶,我一直想能否救下她们!”居来淡淡道,眼神中带着一些哀伤。
雪灵儿立刻握着拳头道:“必须要救,看着这些女子年纪都不大,太可怜了。”她最恨拿女子不当人的那种地方,以后这个地方她不要来了。
玄琅捂着她的手,给她安慰:“可就凭我们几个人,是王爷的话守卫肯定很多。”
剑佬淡淡道:“先看看再说,可以暗地里在做打算。”
会场上一片沸腾,台上的小胡子男人在大声叫卖着。
“中原女子,两匹骆驼,五锭黄金起价,谁要中原女子。”
“哎!这位官爷出价六匹骆驼,十锭金子,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没有的话这个中原女子就是这位官爷的喽!”
“哼,”在二楼的雪灵儿看的是越来越生气,一锤桌子道:“人哪能跟牲畜一般买卖,怎么就没人管吗?”
居来说道:“没人管,买卖奴隶已经成了西域不成文的习俗,是很普遍的,一般买回去如果没有媳妇的就留下来当媳妇,这还是运气好的,运气差的,做劳动力做到死也没有出头之日。”
其实还有更残忍的,居来见雪灵儿一介女流怕她害怕就没说出来,西域人分为三种人。一种自然就是王公贵族,享用最高的荣誉,一种就是像他们一样开店赚钱的生意人,不上不下,被上等人瞧不起,被下等人想着是可以帮助他们的活菩萨。
最后一种自然就是奴隶,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所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下隐藏的东西,残忍到普通人无法想象,更别说是雪灵儿这种天真无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