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之不敢再使用他的灌丹疗法了。
遭不住了。
这至少下去八九百的回春丹了吧?
啥血量不能回上啊?
还有这人消化也太快了吧。
他一直有注意对方的身体变化,却发现这么多丹药下去,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别这样啊,再这样要破产了。”苏牧之碎碎念道。
突然,一股难闻的气息掠过他的鼻尖,准确地被他吸了进去。
那小味,嘎嘎上头。
被突然袭击的苏牧之一个撒手,捂住口鼻,差点哕了出来。
这什么味道?
怎么有一种某种药材发霉发臭几百年后再拿来入药灌水的感觉啊。
不过没多久他就破案了。
味道是从这大佬身上传来的。
苏牧之不解。
但下一秒,灵光一现,他想起了自己那便宜师父的手稿上记录得有一行小字。
除了极致完美品质的丹药,其他层次或多或少都有瑕疵,为此倘若需要大量服用某种丹药,需得配合外力炼化逼出杂质,效果才能最佳。
这么说,是那些杂质被大佬逼出来了?
嗯,很有可能。
或许是因为味道太冲了,晕死过去的玉清突然醒了。
随后那股恶臭感让一向冰清玉洁的她直接哕了出来。
不过好在她的体质特殊,属无垢,吃下去的东西早就被消化殆尽。
否则还真能把晚饭都给吐出来。
或许正是因为她体质无垢,所以对自己皮肤上的那些杂质哕物才更加敏感吧?
“水...哕(yue)...”
苏牧之看着突然蹦跶起来的玉清,后知后觉。
“哦哦,有,有。”
说着便递上去水壶,这次更是直接递到她手上。
刚接触水壶的玉清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脸上便飘起两朵红霞。
“不是这个,我要沐浴...”
“哦哦,这个水啊。”
苏牧之恍然大悟,指向一处。
“那啥,那边有一瀑布,可以作沐浴用,我之前用过,周围环境静谧,树荫也比较多...”
还不等他说完,他发现玉清已经迈步朝那里走去了。
苏牧之:???
感情你能听见看见啊?!
玉清当然听不见,也看不真切,但大致能瞅出苏牧之指着一个方向。
难以忍受自身的她根本就等不了一点。
苏牧之见状,将篝火一灭,快速跟了上去。
其实这时候开溜是最好的。
但鬼使神差,苏牧之觉得跟上去看看也没什么。
玉清凭借苏牧之指出的方向,跌跌撞撞前行。
苏牧之跟在身后,仔细观察。
但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不对了。
这真是大佬吗?
怎么遇见一棵树直接就往上撞啊?
还有脚下有个坑啊,真不看路啊这是?
难道还是自己最开始想的是对的?大佬被砸出后遗症来了?
看不下去的苏牧之只能走到前面,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看不看得着了,交代一句便领着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这片密林之中,周围果然静谧,除了两人的脚步声,就是偶尔踩在落叶的沙沙声。
很快,便添加了水声。
那处瀑布,到了。
不算特别高,下方的水池也不大,却胜在清澈,用来沐浴是没什么问题的。
“诺,这里就是了。”
玉清顺着方向看去,其实天彻底黑下来后,她根本看不见多少。
之前能看见这人类的身形影子,还是得益于旁边那篝火。
而且,她发现自己虽然知道此处的基本常识概念,比如人类等阶,山林精怪划分,武器等级等等,但自己本人好像没有一点实力。
换言之,她好像是个普通人?
在自己的感念中,自己没有一点灵力环绕,全身充斥着虚弱感,就好像天生体弱一般?
“你去洗吧,我给你放风。”
苏牧之很识趣地走远。
玉清察觉到了他的行动,猛地转身,说道:“那个...我...没有换的衣服...”
苏牧之闻言也是一愣。
emmm,你是怎么觉得我一个大男人会有女孩子的衣服的?
我看上去像是有什么收集癖好的人吗?
“这套给你吧,干净的,还没穿过。”
苏牧之取出一套华服,是开府封爵后按位分定制的长袍。
放在地上之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开。
玉清似乎看见他往地上放了什么,自顾自走远了些,于是她走行前去,摸索着着拿起那物。
是套衣袍。
见状她悄悄松了口气。
食指摩挲之下,材质作料尚可。
这不由得让她心中微微一喜。
随后,她宽衣解带,繁琐的帝袍想要完全脱下,还是要不少时间。
这期间,每一次衣服磨砂身传来,都是对苏牧之的一次考验。
毕竟他可是个正常男人啊。
皎皎月光下,玉清踏足,迈入水中。
水有些凉。
但正好,她需要降降温。
在一位陌生男子前宽衣解带,即便对方有意识回避,自己身体上的抗拒还很是强烈的。
羞涩难当。
这个煎熬的过程还持续了许久。
当玉清再次踏上岸边之时,又过了一阵苏牧之才听见她的声音。
“好了。”
一扫之前那细弱蚊蝇般的娇弱,现在称得上是清脆悠扬,娓娓动听。
她是专门说与他听的。
苏牧之闻声走了出来,以他现在的实力,隔着这些距离听清她的话,易如反掌。
他先是打量了一眼洗漱后的玉清。
仅是这一眼,他便有些感叹于这容颜之盛。
她静静地站在月光之下,修长的身姿优雅迷人,肌肤白皙胜雪,发丝如黑夜中的瀑布,飘逸自如。
仅是站在那里,便是人间绝景,月下清辉。
苏牧之不敢再看,将目光移至一旁。
那身华丽至极的袍服被她简单地收拾了起来,放置一旁,但看上去仍旧很乱。
苏牧之没忍住,职业病下对这袍服使用了一道探查术。
结果得到的数据不出意外是一堆问号。
这让他不禁感概,不愧是大佬啊,出行穿这么隆重就算了,现在就这么随意扔在一边,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件衣袍。”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额,你先说。”
玉清虽然还是看不清,但眨了眨眼,说道:“你...有没有那种收纳戒指?”
收纳戒指?
大佬还能没有这种东西啊?
难道是被那天降陨石给砸中后,翻飞中脱离出去了?
有点离谱,但苏牧之想不出去其他理由。
玉清则更加不清楚了,她连她是谁都还没搞清楚。
“额,你这枚戒指能用吗?”
苏牧之指了指她先前从他这里抢去的那枚戒指,此刻依旧被她不客气地戴在了右手食指之上。
同时在他心细观察下发现,这尺寸大小,竟然惊人地合适。
就好像...
为她量身定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