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末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你之前不是会耍赖求饶的吗,这次怎么不用同样的招了”
“我才不敢。”舒河有些郁闷,“主人心情不错的时候,我才敢那样,这一次是真生我的气了,再恃宠而骄不是自己找死吗”
顿了顿,嗓音更显低落,“主子这些天可一次都没来看过我。”
苏末淡淡一笑,“他在忙,连我都有两天没与他相处了。”
“忙”舒河皱眉,“颐修在做什么主子才刚回来,他就把事情都推给主子做了胆子也太了些。”
“不是忙着处理政务。”苏末无奈轻笑,“是长亭回来了,他们在对弈,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谢长亭回来了”舒河愣了一下,随即皱紧了剑眉,“他才刚回来,就让主子陪他下了三天的棋,这凭什么呀”
“你说凭什么”苏末懒懒睨了他一眼,端起杯子缓缓啜着茶,“凭你家主子高兴呗。”
舒河闻言噎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谢长亭还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
苏末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这是眼红了”
这苍昊再厉害,也就这么一个凡人,没有分身术,也不会妖术魔法,这些个下属都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记错,苍昊现在是她专属的人吧后宫嫔妃还没有一个,为什么这些个不相干的手下却个个跑来争宠
“才没呢。”舒河撇了下嘴角,矢口否认。
苏末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也没戳破他已经写在脸的那点小心思。
至于长亭占了苍昊三天时间,苏末嘴角勾起深意的笑痕,神情懒怠地想着,可也不是白占的。
明天之后,朝政大事便自有他这个丞相大人全权担下了。
苏末淡淡一笑,“今儿个有不少帝都贵女来参加云阳的生辰宴,你有没有兴趣去凑个热闹”
“不想去。”舒河想也没想就拒绝。
什么帝都贵女他又不是没见过,无非就是一群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那里搔首弄姿,卖弄风情,企图博得男人的怜惜与惊艳目光。
他对这类女人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而且,今天进宫来的贵女都是冲着什么目的来的,他虽然没去,心里也能知道个大概。
况且,舒河微微抬眼,“主子说了,一个月之内我不能踏出这筱月宫半步。”
尽管没有一句威胁或警告,但主子生气时下的令,舒河可从来没敢去尝试过违背了命令会有怎样的下场。
天色已有些晚了,苏末道:“韵儿,去准备些食物来,今晚的晚膳我们就在这儿用了。”
“小姐不回未央宫”梅韵讶异。
苏末道:“吃完了再回去。”
“是。”
“舒河,用完晚膳随我一道去未央宫给你家主子请个晚安,说不准你的禁闭到今晚就结束了。”
舒河闻言,对此持以怀疑的目光,“末主子确定”
好动惯了,一刻也闲不住,只这短短几天的功夫,就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但是,若主子还在生气,他去了不是自找死路吗
苏末淡淡道:“放心吧,苍昊早已经不生你的气了。”
“末主子说的,是真的”舒河凝眉,依旧抱着怀疑的目光。
主子怎么可能不生气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犯了怎样该死的错,这些天可是自责得很,主子只怕心里更怒吧
苏末道:“我骗你做什么”
舒河敛了眸光,想了想,有末主子在,主人大概是不会治他违抗命令擅自出门的罪的,便点了点头。
梅韵去了御膳房,只盏茶功夫就回来了,并且,还带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小姐,神武门聚集了大批羽林军,子统领和墨将军都在,宫门外好像拦截了什么人。”
苏末轻轻挑了下眉梢,“神武门”
“是。”
苏末略一思索,淡淡道:“大概上演了什么精彩的好戏吧。”
“什么人这么大胆”舒河觉得奇怪,“主子回宫这么长时间以来,可从没有人敢在宫里放肆。”
“这世上,总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把自己看得太高了。”苏末淡淡一笑,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如今,整座帝都皇城,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在宫门口喧闹的人,大概找不出第二人。
舒河皱眉,“末主子知道是谁”
苏末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苍昊回宫已有整整四个月,却一直没有临朝。”苏末敛了眸子,眉宇间沉静如皑皑冰雪,她的唇畔,缓缓浮上讥诮的笑容,“这大概给许多人发送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他们私心里以为,当今皇上是个软弱可欺的人呢……或者,见不得人”
舒河冷笑,“他们既敢这样想,最好是别后悔才好。”
“有子聿和墨离在,本姑娘也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苏末神情淡漠,嘴角的笑意亦显得冰凉,“不过,再过不久,帝都大概又要来一场大清洗了。”
舒河闻言,笑眯眯道:“统一天下尚且没费多大功夫,区区几个跳梁小丑又有何惧末主子此际可是无需操心那些,安心养胎即可,到时候给我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小主子就行了。”
苏末漫不经心地觑了他一眼,“不用那么高兴,已经没你的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领旨回封地上去”
有谢长亭和淑太妃在,大概孩子的大部分时间已经被占有了,其他人想分一杯羹,难上加难。
“我没说要去封地。”舒河撇嘴,“最起码半年之内是不要去的,好歹也等过了年吧。”
苏末挑眉,“你还想留下来过年”
“那是自然的。”舒河理所当然地道,“每年过年,我们都是与主子一起的,今年也不能例外呀。”
顿了顿,他扬唇微笑,“而且,去封地,我最多也只会待上三个月而已,主子允我们长久待在帝都的。”
每年过完正月,二月初启程去封地,五月初回来过端午,一直待到年底。
每年都这样,他已经打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