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去?”女管事疾步走在游廊上,横眉怒目,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向王府门口走去的柳凌、田馨媛。
俩人一怔,回头一看到女管事的表情,吓了一跳,找玉如意,不是她让去的吗,现在又何必发这么大火?
难道她们去书房的事,被女管事发现了?
俩人面面相觑,心脏开始不规矩的狂跳……
田馨媛平时耀武扬威,那也是自己至少理占三分的时候,现在偏偏理亏,可是有口难辨。
她脸上立即煞白,躲到柳凌的后面窃窃私语:“柳凌,这种事我不擅长应付,就交给你了,但你说话的时候,要想好了再说,别把我们俩都折在这里了。”
柳凌不清楚女管事的心思,赶紧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拉着田馨媛躬身一拜:“回禀管事的,这不是你吩咐我们一起去找玉如意的吗?管事的不会忘了吧?”
女管事眉头蹙起:“是我吩咐的不假,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柳凌十分郁闷,感到女管事的话莫名其妙:“奴婢应该知道什么?”
“难怪,我找了你们半天,到处找不到,还以为你们偷懒去了,原来还在傻乎乎的找玉如意。”
女管事的脸色比之前平和了许多,“实话跟你们呢说吧,玉如意早就被一个护卫,在园子里的荷塘里找到了。
幸好,完好无损。王爷十分高兴,赏了那个护卫五十两银子。并吩咐我们后厨,好酒好菜备好,他想与王妃喝酒。”
柳凌诧异,竟然这么快就找到玉如意,偷窃玉如意的刘许,难道真的没有同伙一起?
刘许的耳朵失聪、嗓子失声,又是谁害的?
疑点重重,衡王却如此高兴,难道他忘记了那个人?
柳凌总觉着隐隐的不适,事情不可能偏离她之前的猜测,也绝不是自己查案的心情太盛,高估了这件事。
女官是见柳凌、田馨媛一直发呆,心中不悦:“行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后厨还有那么多活需要你们干呢。”
女管事转身抬步先去了后厨。
田馨媛揪了一下柳凌的衣袖:“这事闹得,还以为玉如意的丢失不简单呢,竟然就这么容易找到了。看来通知徐韵也是多此一举了。”
“等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柳凌原地打转,踌躇未定,是否放松警惕,还是继续,实难解决。
这时,又急匆匆跑来一个气势汹汹的婢女。
柳凌一看就知道是冲着她们来的,这女管家刚走,就又派人来,想来后厨的活计确实是超过了数量,看来不回去不行了。
婢女走到她们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你们怎么回事,后厨的碗碟都快堆积如山了,还不赶紧回去干活。
管事的已经急了,说你们再不回去,就把你们关进柴房三天三夜,不给吃喝。这么重的惩罚,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了。
我反正一顿不吃都会饿的心慌难受,三天不吃,那不得早就饿死了。快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婢女不屑的眼神打量着俩人,撅着嘴,拂袖而去。
“是是是,谢谢姐姐,我们马上回去。”柳凌眉开眼笑,拜谢着婢女,
片刻,柳凌收住笑容,正言厉色的对田馨媛说道,“看来我们这次是必回不可了。但是,那件事,衡王在书房的话,说明他不是置身事外之人。
如果他手里也有同样的玉佩,幕后之人必定会来这里,其安全根本就无法做到保障,必须让徐韵过来保护衡王。”
“你看这个样子,怎么才能脱身,去通知徐韵呢?”田馨媛心里窝火,抬起脚狠狠踢了一下游廊的护栏。
“要不,姐姐可以这样……”柳凌伏在田馨媛的耳边低语一阵。
……
后厨的大院里还是如同之前,摘菜的、洗菜的、炒菜的,干杂活的等等,忙忙碌碌,好不热闹。
最显眼的要数山一样的碗碟堆在地上,柳凌、田馨媛坐在小方凳上,拼命的洗。
不一会儿,那座大山有变成了小山,俩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
突然,田馨媛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哎哟,我的肚子好痛!哎哟,我的肚子……”
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姐姐,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柳凌抱着田馨媛的头,痛哭流涕,好不伤心。
女管事也慌慌张张跑过来,走近田馨媛,吩咐俩个小厮:“赶紧叫良医正过来。”
一个小厮撒腿就跑,很快,良医正挎着药箱,来到田馨媛的身边,为其诊脉。
女管事特别紧张,赶紧凑上前闻讯:“良医正,她到底是怎么了?”
良医正装好药箱,站起身:“无妨,她只不过是来了月事,又吃了凉的东西,这才引起肚子疼痛,管事的只需要让她多休息一下,再喝点红糖水,用不了一个时辰后就会没事了。”
女管事待良医正走远,吩咐身旁的一个婢女:“你赶紧扶着她去寝卧休息,顺便给她弄碗红糖水喝下去。”
“遵命!”婢女遵照指示,搀扶扶着田馨媛的一个胳膊就走。
这时,长吁了一口气的女管事,突然指着围观的下人呵斥一声:“你们怎么还不去干活,是不是想让我罚没这个月的工钱?”
呼啦一声,瞬间所有下人被遣散的所剩无几,柳凌也坐下来继续刷洗。
女管事的并没有着急走开,而是坐下来,怔怔地看着柳凌,嘴角出现一抹难以被人发现地冷笑:“柳凌,实话实说,你与田馨媛那丫头,之前是不是大户人家的闺阁之女?”
正使劲刷洗的柳凌,突然停下手中的活计,心里咯噔一下,呆愣住了。
女管事贸然问出这句话,究竟为了何意?
难道她已经看出自己与田馨媛的破绽,这才有此一问?
稳住,稳住,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柳凌强行把自己忐忑不安的情绪压制下去,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奴婢如果是大户出身,还用得着每日累死累活干这种活?管事的话,奴婢真的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