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李阳却马不停蹄地赶回北夷皇宫。他向骆毅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同时将那道血诏呈交给骆毅。
骆毅听了大喜,当即封了李阳为虎翼将军。李阳叩谢。
“去吧,想小婵了吧,你可以去凝霜殿看看她。本王不介意。”骆毅笑道。
“多谢襄王。襄王大恩,粉身碎骨难以报答!”李阳再次拜谢。
骆毅看着他兴冲冲离去的背影,低头打开了血诏。
阅读着血诏,字字句句如此触目惊心。骆毅的心揪得紧紧的,微微搐痛。他既感到愤怒,同时又感到心疼。打从他见了媚儿之后,就一直呵护着她,几时让她承受过伤痛。而这些,竟是她的血。满满一大页纸。
想到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竟是为了左枭那小子时,愤怒之火又在胸膛里熊熊燃烧起来。他将那道血诏捏在手心里,打开书房,健步如飞地向偏殿走去,他要问问媚儿,为何如此费心费事,劳心劳力,难道左枭真的值得他如此吗?
骆毅来到了密室。远远的,就看到媚儿正在书案上作画。她的灵眸盈漾着喜悦,仿佛她现在所处之地并非囚室,而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隐居之所似的。
她的神情如此怡然自得,画得如此认真入迷,她在画什么呢?带着怒气的骆毅情不自禁也感到了好奇。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边,低头一看,赫然就是那张如刀雕刻般完美冷冽的俊脸。不,不仅是那张脸,还有那伟岸的身姿,凛冽的霸气,深邃的冰眸,如锋的眉刀,都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
骆毅紧紧咬着牙,媚儿甚至能听到他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这才恍过神思,抬眸惊诧地仰望着骆毅,好像对他何时进来的颇感惊讶似的。
“师父……”
仅仅轻轻唤了一声,那骆毅突然像发了狂似地将一把揪起那张画,狠狠地将它撕了个粉碎,狠狠地将它扬洒在空中。
那纷纷扬扬的碎纸片中,映着媚儿那张惊诧的绝美小脸,显得凄迷极了。
“为什么?媚儿,为什么?他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如此思念他?为什么肯为他做这么多?难道我骆毅就一点儿也比不上他吗?”
骆毅难得的失控了,俊美的脸色泛着青,凝着霜,将手里的血诏重重地甩在书案上,暴吼:“这是什么?你自己看看!”
媚儿定睛一瞧,霎时脸色苍白,心里像揣了只小兔,跳呀跳呀!失败了?哦,天,她的脑子轰然炸响,那么小曼曼已经被发现了吗?
“血诏?媚儿,你居然写血诏,你把师父和你母后置于何地?难道我们是乱臣贼子吗?难道你还是不能体会到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好吗?你居然请求外援?媚儿,你知不知道看到诏书上全是你的鲜血,有多么触目惊心?有多么令师父心疼?从小到大,不舍得你磕了碰了,哪怕只是一块乌青一块瘀血,都够师父心疼半天了。你居然自己伤害自己,写了那么血字,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让人心疼?”
骆毅都快逼问到媚儿的小脸上去了,他离得她那么近,那微灼的气息都扑在了她的脸上,而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闪烁着全是痛楚。那份痛楚看得媚儿的心也要揪起来疼了。
“媚儿,你死了这条心吧。纵然你跟他通了风,报了信。师父就会那么容易让他闯入皇宫吗?即使他闯入皇宫,又怎么进得了这惊鸿殿?又怎么进得了这密室?他会布阵,本王也会。从今天开始,在这惊鸿殿外,必然布下刀光剑影,箭雨强弩,他有何三头六臂,能闯得进来?就算他闯得进来,也让他进得来,出不去!除非,他能率领千军万马攻进北夷,攻进岽丹,攻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