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你别怕,没有谁生来就是当奴才的,你也和我一样,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不开心,就算是奴才,奴才也是人啊,就算我是小姐,错了就是错了,应该向你认错的,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吓坏了,可是,铃兰,我今天想染你记住,你和我是平等的,你服侍我,只是一项工作,和你的人权不冲突,所以,如果我错了,你照样可以骂我,批评我。”她知道,也许自己的这些话铃兰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过。
可是,她想要说给铃兰听,同样的也是在说给自己,告诫自己在这个偌大的大清国,不要和别人同流合污,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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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当奴才的,当年,陈胜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疑问,今日,小姐说的这句话可好生让玉菡受教了。”不等铃兰回答,就听到巷子的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她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对面,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正对着自己笑。看到男子的面孔,她赶紧低头,不由的羞红了脸,可是还是想要抬头再看男子一眼。因为,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是一个活生生的美男子,她目测了一下,有一米八几的个子,眼睛非常的明亮,像是闪烁着一股光芒,刺的她不敢不看男子的眼睛。
眼前的男子,是她追寻了很久的美男样子,完全达到了她的标准,想想,以她的年龄,十四岁,在古代完全是到了出嫁的年龄,试问,花期的姑娘,哪一个心里面没有一个期待,希望自己遇见一个兼美貌和智慧并存的男人,那个女子到了花期,不去有所念想,她是个女孩子,和所有的人一样,心里有过期待。
可是,毕竟,自己并不是花痴,不至于被迷倒。但是她还是不敢去看男子的眼睛,总觉得自己会脸红。于是,索性,她看着男子的肩膀,问道:“你是谁?”
“在下佟玉函,是随家父来董鄂府做客的客人,敢问小姐是董鄂家的哪一位小姐,宛清、宛心、还是宛如?”佟玉函望着她,恭敬的问道。
“我是董鄂宛如,董鄂府的小小姐。”她还是望着佟玉函的肩膀,虽然,自己在现代的时候,就有人告诉她说,在和陌生的人谈话时,必须要看对方的眼睛,这是对一个人的尊重,如果,你看着对方的眼睛,对方就可以从你的眼神里,看到真诚。
可是,她不行,尽管自己并不是花痴,但是,遇见这样的美男子,还是会脸红心跳,毕竟,再怎么样,她也是一个花期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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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宛如,许多年不见,变漂亮了很多,我都快不认识了。”说着,佟玉函哈哈大笑了起来。
怎么?他认识自己,他们认识,可是,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对了,她可不是那个真的宛如,当然是不会晓得了,突然间,她竟是有些羡慕那个真的宛如,竟然可以认识这样的美男子,真是好福气。不过,现在好福气的可是她自己。
“我们认识吗?”她犹豫了下,问道。
“怎么,宛如妹妹都不记得佟哥哥了?”佟玉函有点意外,看到佟玉函的神色,她开始后悔,就算不知道,也是可以装一下,假装认识的嘛,自己怎么会这么笨,送到眼跟前的美男子,自己都不懂得珍惜,真是够笨的,亏得自己还觉得铃兰笨呢,看来自己和铃兰一样笨。
“佟少爷,我家小姐前段时间生了一场大病,将以前的许多事都给忘了,所以,记不清佟少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佟少爷谅解。”这次,铃兰倒机灵了一回,刚刚还说自己和铃兰一样笨呢,现在看来,自己可远远比不上铃兰。
“哦,这样。我似乎也听董鄂世伯说起过,怎么样,宛如妹子,现在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听到铃兰这么说,佟玉函担心的望着她,问道,越发的让她的心跳加速。
“让佟哥哥挂念了,宛如已经好了许多,佟哥哥有心了,宛如谢过佟哥哥。”看到佟玉函这般的关心自己,心里万分开心,可是表面上还不能太过于明显,毕竟,是第一次见到人家,她可不想给佟玉函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宛如妹子多礼了,呵呵,只要没事就好,这不,我先去下大厅,妹妹应该一会也是要过来的吧,到时见了,玉函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佟玉函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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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哥哥?”没有什么预兆,她不有自主的喊了出口,心里万分不舍得佟玉函离开。
“怎么,宛如妹子有事?”佟玉函转过脸来,看着她,这让她再次羞红了脸,其实,能有什么事情呢?无非就是想要看佟玉函一样,这个自己在古代见到的第一位大帅哥。
“恩,我想知道,我爹爹,不,我阿玛他,他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听到佟玉函问自己,可是,总不能说是想多看佟玉函一眼吧,于是随口这样问道。
自己到底是叫鄂硕阿玛呢,还是爹爹,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按理说,自己应该是叫鄂硕阿玛的,以前看电视剧,里面的人都是这么叫,可是,自己也应该叫姚氏额娘啊,可自己叫的不还是娘亲么,叫姚氏娘亲,她知道是因为姚氏是汉人,可是,对于这个满人的鄂硕,是爹爹还是阿玛,自己就不清楚了,最终还是选择了阿玛,不过幸好,没有错,不至于闹笑话。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宣布吧,哈哈,都是些大男人的事情,和妹子关系不是很大,妹子不应担心的,平常心,平常心。”说完,佟玉函离开了巷子。
问了半天,这佟玉函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什么叫大男人的事情,这话她可没听懂。不过,索性,她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从佟玉函哪里知道些什么,只是自己随口说的一个问题,所以答案自己是否满意,她也就不去在乎了。
该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吧,接下来的事情,她可不想想得太多,给自己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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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人已经走远了。”看到她呆呆的望着佟玉函离开的巷子口,专注的看着,什么话也不说,铃兰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什么嘛,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她赶紧收回自己痴痴的样子,反驳道。
“小姐,这个佟少爷是很不错,可以告诉夫人和老爷的哦,说不定会促成一桩美满的婚事呢。”铃兰在她的耳边小声的嘀咕。
“胡说八道,走啦,回房间。”她没好气得回答,这个铃兰,别的什么事情不见得她机灵,这种事情反倒操心不少,什么嘛。难道说,自己觉得佟玉函长得帅,心里喜欢就一定要嫁给佟玉函,不一定的,自己只是喜欢,还没有上升到爱呢?
喜欢和爱的差别可是很大的,再说了,自己就见过佟玉函一面,怎么就能上升到爱,然后决定嫁给他,这样的婚姻难免也太草率了吧,这古代的人,对待婚姻怎么可以这样呢,只见过一面的人,就说什么成亲的事情,还真是荒唐。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还是不错的,毕竟,佟玉函看起来人还是不错的。如果将来姚氏和鄂硕真要把自己嫁给一个自己没见过面的人,那还不如是佟玉函呢,就算不了解佟玉函的人怎么样,最起码长得帅,自己也并不吃亏。
找个帅哥了此残生,想想,也算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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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这个佟玉函怎么会认识我?”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真要按着铃兰的说法,说不定以后,这个佟玉函就是自己的丈夫了,要和自己过剩下来几十年的事情,不了解清楚怎么可以呢。再者说了,就算是做不了自己的丈夫,好歹也和佟玉函相识一场,了解清楚,也是没有什么坏处的。
“哦,佟少爷是佟老爷的儿子,听说,当年佟老爷和老爷是一起参的军。之后许多场战役两个人都在一起,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关系很好的,所以从佟少爷小的时候起,佟少爷就常被佟老爷带到我们府里来,本来啊,这佟少爷和宛清小姐同岁,佟老爷和老爷私下里都说好了,定个亲事,可是,宛清小姐被大阿哥豪格看上了,再怎么得罪人也得罪不起皇室里的人,所以啊,董鄂和佟家就放弃这间婚事,不过这个佟少爷到现在还没有娶亲,估计啊,就是在你和宛心小姐当中选一个。”铃兰认真的回答。
“没有娶亲?”她可不敢相信,这个佟玉函如果和宛清一样大的话,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娶亲,这在古代可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哦,是的,只有两房姬妾。”铃兰补充。
什么啊,都有两房姬妾了怎么还是会被算作没有娶亲,这古代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能算没有娶亲吗?那这两房姬妾算什么。
她没有接着问,回房,准备换衣服。
这样的男子,也许是不错,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佟玉函已经是一个有了姬妾的男人,她的骨子里还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有姬妾的男人,和别人分一个丈夫,虽然,来到古代,见到了这么多,可真的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也许,佟玉函距离自己还很遥远,可是,通过佟玉函她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自己将来的归宿是什么,嫁人生子,可是,她要怎么样和别人去分享一个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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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怎么这么慢,让娘亲可等了半天了,赶紧给娘认了错,我们进去了,就等你了。”刚一走到大厅的门口,她就看见姚氏以及宛清、宛心和丫鬟们在哪里等着她,见到他慢悠悠地走过来,宛清赶紧催她。
“我?,对不起娘亲,宛如来晚了,望娘亲赎罪。”她欠下身子,半弓着腰,对着姚氏施礼。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在这里等着她,还以为姚氏让她们回去收拾,想着毕竟是大家的小姐,收拾起来肯定慢很多,再说了,刚刚从寺庙里回来,大家身上穿的也都是便服,也是需要换下的,然后慢慢的梳洗。
毕竟,是个大家,不可能那么随便,见老爷是必须换上比较正规的衣服的,这是家礼。就算不顾及这些,再怎么说家里也是有客人的么,听佟玉函的说法,看来这个鄂硕肯定是将佟玉函父子带到了大厅,就算是再熟悉,毕竟,不是自家人,对于她来说也是第一次见到,肯定是要给客人和董鄂老爷一个好的印象的。
毕竟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在古代,当然在现代也是一样。虽然每个人都在说,看人不能看第一印象,可是,人与人见面,还不是因为第一面彼此并不讨厌,然后才有了深入的了解,如果第一印象不好,很多的人,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就算是再有缘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彼此只会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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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她当然是要好好的收拾了,要给众人一个好的印象的。所以,再回到房间之后,她翻箱倒柜的,命令铃兰找出自己所有的首饰,看了很久,才找出了一个黑色的首饰套装,再搭配上自己雪白色的肌肤,外加管家小姐精巧的衣裙,看上去清纯可人,加之稳重大方,端庄极了。
站在古铜镜前,望着里面可人的人儿,她都不敢相信,里面的就是她,专注的站在那里,看痴了眼,在铃兰的催促下,这才缓过神来,匆匆的出了门。只是却没有想到,让这么多人等着她,可是,这些个太太、小姐们收拾的也过于麻利了吧,速度还真是惊人。
“恩,宛如,谅你今天是第一次范,为娘原谅你,还有就是,今天的打扮很漂亮,很出奇。”姚氏看了她一眼,这样说道。
“下次不会了,娘亲。”她低着头,不去直视姚氏,毕竟,是自己有错。让嫡福晋等自己,虽然是自己的娘亲,可是,这样的错,在古代还是很严重的,不过,想好,姚氏宠爱着她,并没有怪罪。她想,姚氏没有怪罪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里面等待他们的鄂硕。
“进去吧。”姚氏没有看她,说完,就带领着众人往大厅走去,她没有多话,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心里还在思忖,姚氏这样的说法,看不出来姚氏是否生了她的起,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就是自己打扮的是很漂亮,本来已经觉得宛清、宛心很漂亮了,可是和今天的自己比起来,似乎可还差着一大截呢。还是自己能干,用了现代的搭配衣服理念,出奇制胜的这样穿,她想,以前,应该是没有那个管家的夫人、小姐,和她的衣服有过雷同吧。
看来那句,漂亮女人都是打扮出来的,一点不错。看来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做一个懒女人的好,毕竟,看着漂亮的自己,自己都从骨子里喜欢,差一点爱上了自己。
这样说,会不会有些自恋呢,不过,不管了,的却是很漂亮就对了。
想到这里,跟在姚氏身后,她不由嘿嘿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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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回来了。”一进大厅,姚氏就迎上前去,招呼正在喝茶的鄂硕,说完看见坐在鄂硕对边的佟老爷,于是,欠了身子,说道,“佟老爷也来了”当做是打了招呼。
“嫂夫人,佟某又来了。”看到姚氏,佟大人站起身来施礼,一边对着坐在下座的佟玉函说道,“玉儿,给你婶婶施礼。”
“玉儿见过婶婶。”佟玉函站起身来,笑着向姚氏作揖。
“佟大人客气了,玉儿,赶紧回座吧!”叫的这么亲切,难道说这个佟玉函到董鄂府里来,真的如同会自己的家里,想想,倒也不见得,姚氏也应该是礼貌性的回应这个佟玉函罢了,她刚刚明明听到是这个佟玉函自己称自己玉儿的。
“是,婶婶。”佟玉函说着坐回了自己刚刚坐着的座位,然后,用眼睛偷偷的扫过一眼站在姚氏身后的她,谦和的一笑。
听到佟玉函说话,她才抬起了头来,这才发现这个大厅还真不愧是大厅,还真是大,里面站立了足足有四五十号的人,不知道都是些干什么的,不过她想,应该有家里的仆人,以及鄂硕的姬妾们吧,看站在鄂硕身边的就有两位,那个佟玉函的身边也有两位像是小姐的姑娘,不过她想,应该她们就是佟玉函的姬妾了,还那么年轻。
一个是自己偷偷看过一眼的二娘,也就是张氏,抢了姚氏风头的哪一位。见到张氏,也是因为在家的一段时间里,闲的实在无聊,就听说家里有实权的是叫什么张氏的二娘,于是,在一个晚上,乘着铃兰不注意,说是自己去上茅房,偷偷的去了西院,张氏住的地方,不过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听到有人喊张氏“额娘”,就赶紧匆匆的跑了回东院,只是,不知道这个张氏的孩子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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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的端详着张氏的身后,想要看看哪一位是张氏的孩子,可是这才发现除去一个八岁大的小男孩,后面还有好十几位女孩子,样子都很年轻,看不出来哪个是丫鬟,哪个是小姐,不准,还都是小姐,可是,这么多的女孩子,这张氏也生不了这么多啊,可是,年龄都不大,难不能会是小丫鬟?
如果真的是丫鬟,这个张氏可就太嚣张了,姚氏作为嫡夫人也只有一个一等丫鬟,三个她到现在还叫不上小丫鬟,这个张氏再怎么说,也是个侧福晋之流,带领着十几个小丫鬟,也太不像话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位一等丫鬟呢,不说,说实话,如果真是这样,确实,还是很威风的。
不过,看这个张氏的样子,也并不漂亮啊,也不年轻,年龄看着和姚氏差不多,甚至让她觉得,这个张氏远没有姚氏的大方、贤惠、美丽,虽然姚氏已经四十了吧,可是,脸上看上去,依旧很年轻,不然是生不出她们三个这样美貌的女孩子的。
张氏这样的女人,比起姚氏真可谓是不入流啊,肯定不是什么大家的闺秀,可没有姚氏的高贵,说不定只是个山野村妇呢。可是这个鄂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个鄂硕的神没有问题,不让为什么宁宠爱这个不入流的张氏,也不在乎这个出自大家名门的姚氏?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是男女的审美标准不一样,女人看女人,无非就是面貌,身材,以及内涵,可是男人就不一样了,看的可是女人的那股子妩媚工夫,所以才会有那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于是才有男人喜欢采野花的习惯,不管怎么说,野花肯定是没有家花好,但是男人还是忍不住要去采,可见,男人还真是天生的贱骨头,这个鄂硕也不例外,当然,还有那个佟玉函,年纪轻轻竟然有了两房姬妾,还有脸说自己尚未娶亲,真是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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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硕的身边还有一位女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是她没有见过的,不过看女子那个样子,应该是鄂硕的姬妾了,否则,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站在鄂硕的身后,给鄂硕敲背,不是还和鄂硕说着什么,时时掩口微笑。
不过自己还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个年轻姑娘,干嘛要找个比自己大了好多岁的鄂硕,难道着古代的女子还真如张爱玲所说的男女的年龄差异应该在五岁以上,十二到十五岁是最佳,这个张爱玲是古代贵族的后代,继承了古代大家闺秀的所有,难道说,这样的思路在这个大清朝是普遍的,毕竟,张爱玲也是晚清贵胄的后代,保留着清朝的风俗。
不过,自己端详这个女子,却发现女子和姚氏倒是有着几分的相似,那神态,那气韵和谈吐,像极了姚氏,应该会是个有涵养的人,看不出来是出自哪里,不过,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就算是故意做出来的,让她也不觉得有虚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