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是最近才知道,比你早不了那里去。”宛清笑着看着她,“其实啊,嫁给大阿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什么福气,可是,那天回家探你的时候,竟然被大阿哥临幸,最重要的是,竟然因此而有了身孕,说起来还真是一件奇事。”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偶然,但是也有太多的巧合。”她看着宛清,像是在说给宛清听,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宛如,你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啊?”宛清对于她的话,似乎很是不解。
“没什么,随口说说罢了。”她回答。
心里却在想,真的是巧合吗,又或者说,是一种暗示,据历史记载,这一年顺治五年的时候,大阿哥豪格是会被怀疑入狱的,于是,她才会同意多尔衮的要求,来到这个大阿哥府里当细作,目的,全然是为了宛清可今后的生活着想。
可是,偏偏,在现在这个点上,宛清竟然有了身孕。
“宛如,你在想些什么啊?”看到她坐在床边发愣,宛清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什么啊,没什么。”她回过神来看着宛清,说道。
“没事就好,在这大阿哥府有什么不如意的就告诉姐姐,可不要藏着掖着,姐姐是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宛清笑着说道,可是,宛清的话,她却丝毫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的思考着自己营造的问题。她开始有些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帮助多尔衮了,她清楚,多尔衮派遣自己来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宛清,可是,宛清现在怀有身孕。
于是,对于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开始犹豫了。
“大姐,我问你,你喜欢大阿哥豪格吗?或者说在大阿哥和多尔衮之间,你现在喜欢的是谁呢?”她小心的问道,心里却很清楚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难道说,自己要帮助多尔衮,而让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了父亲?可是,如果不帮助多尔衮,她难道要让宛清就这样屈从命运的过一辈子,可是就算是这样,历史上,在这一年,豪格也是会出意外的,她绝对不能让悲剧发生在宛清的身上。
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她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改变历史的,可是,宛清应该怎么办,宛清肚子里的小宝宝又应该怎么办?
历史她没有能力改变,可是,难道对于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她要眼睁睁的看着,而置之不理吗?不不不,不能,她做不到。
“宛如,怎么连你也问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我已经是大阿哥的侧福晋了,已经这么多年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宛清转过脸去说道,似乎对于她的这个问题,宛清很是不愿意回答。
她知道,面对多尔衮,尽管过了这么多年,宛清还是不能够完完全全的面对。她知道如果要说什么是宛清的软肋的话,多尔衮和宛清的感情,无疑会是宛清心里永远也不能搁置的伤,可是,她必须要知道宛清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大姐,这个房间里除去素心,就你我两个人,对于我,你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我知道你爱的依旧是摄政王多尔衮,可是,如果上天给你一个选择,你还会爱着多尔衮吗?”她饱含真情,她知道,宛清是深爱着多尔衮的,可是,她还是要宛清亲口告诉她。
“宛如,不是大家信不过你,而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又何必提起来呢。”宛清转过脸去,淡淡的说道,一脸的不开心。
“大姐,我知道到现在你还是深爱着多尔衮的对不对?”她看着宛清转过去的脸颊,告诉自己,必须知道宛清的想法,而自己也必须要做一个选择。
“好了,宛如,你告诉姐姐,是谁让你来我这里胡言论语的,你告诉姐姐,是不是那个嫡福晋,你说啊。”宛清突然转过脸来,死死地看着她,一脸的怀疑。
“大姐,你可以怀疑任何的人,但是请你不要怀疑宛如,你要知道,宛如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她决定不顾及什么,只要答案,“没有人让我来,也不是嫡福晋,是我自己要问的,宛如想要知道,你到底爱不爱多尔衮?”
“我知道了,一定是多尔衮,一定是多尔衮,他是你的干爹,一定是他让你问的对不对?”宛清的情绪,突然很是激动,看着她,指着门外说道,“你去告诉他多尔衮,我不爱他,不爱他,就算是我当年负了他,可是现在我不爱他了。”
“大姐,不是多尔衮,不是他,宛如已经说了,是我自己要问的。”她拉着宛清的手,轻轻地说道,她怎么也想不到,宛清说道多尔衮,情绪竟然会这么的激动。
“不是他,不是他。”宛清喃喃的说道,渐渐地情绪恢复了下来,看着她,问道,“那你告诉大姐,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没有问什么啊,宛如只是想要知道大姐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就是这样。”她一脸的无辜,看着宛清怀疑的眼神,她一五一十的回答。
“是吗,那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宛清冷冷的问道。
“大姐,宛如不知道你和摄政王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过去,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的嫁给大阿哥,但是我知道你和多尔衮曾经相爱过,既然我知道了,我就想要知道,到现在你心里到底爱的是谁,宛如只是想要你面对真实的自己,不要那么累。”
她回答道,心里满是伤感,她不知道为什么宛清会怀疑她,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宛清的答案。她想,也许,是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宛清才会怀疑,但是,她又能够理解宛清的怀疑,毕竟,宛清说过,在侯门,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包括自己,那么,宛清怀疑她,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只是,她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都是为了宛清,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不怕宛清怀疑,终究,她的初衷,只是为了宛清,和宛清肚子里的孩子。
“是这样,好,宛如,大姐知道你是为了大姐好,可是大姐今天也告诉你,我已经是大阿哥豪格的侧福晋了,现如今也已经有了他的小宝宝,爱或者不爱,又能怎么样呢?”宛清淡淡的说道,目光很是闪烁。
她看的出来,面对自己的感情,宛清并不开心。
宛清看着她,淡淡的笑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冷笑道,“女人这一辈子,不过就是为了丈夫,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过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爱,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奢侈的词语,大姐我消受不起,那么,爱与不爱,都已经为所谓了。”
“可是,大姐,人难道不是为了自己活着吗?爱还是不爱,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因为爱了心会疼,而不爱,心就会是麻木的,宛如今天问你,没有任何的意思,只是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因为宛如不想要你去欺骗自己。”
看着宛清,她很是心疼,这个女人,尽管深不可测,时而端庄优雅,时而心计高深,时而情绪又阴晴不定,但是,面对自己的感情,这个女人永远是被动的,是活在别人替自己安排好的生活里,完全的没有自己。
一个女人,不管你活的是有多么的强大,或者说,得到了多少人的爱,可是,终究,一个女人的婚姻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也许,在这个家族里,这个女人很吃香,不管是心计,还是运气,她都差不了多少,可是,一个女人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难道就是幸福的吗?
到底应该怎么样去评判一段婚姻的好坏,难道说,仅仅只是用的不得宠来判断吗?都说人活在自己想要过的生活里,日子就算是苦的,可是,人的心也会是甜蜜的,因为心得到了满足。
作为女人,婚姻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人,要去认可这段婚姻,去深爱她嫁给的这个男人,这样才会幸福。如果说,为了一段婚姻,这个女人背弃了自己的爱情,背弃自己的心,那么,她还有什么样的幸福可言。
她知道宛清不幸福,因为,面对自己的心,宛清不敢爱,更是不敢面对自己心里的爱。
“欺骗自己,宛如,大姐没有骗自己,毕竟,有的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再也回不去了,拿到不如去忘记,学会麻木的去忽略,只有这样才不会想起来,才不会感觉到疼,这样不是很好吗,你看看,大姐现在多好。”
宛清淡淡的说道,放开了她的手,走下了床来,走到另一边的桌子旁,端起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微微一笑。
“大姐,你真的忘记了多尔衮吗?真的是这样吗?”她走到宛清的身边问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忘记了吗?在董鄂府,我看得出来,你忘不了多尔衮,而多尔衮,也同样是如此。”
“宛如,够了,大姐不想要早和你说这些,大姐已经有了大阿哥的孩子,大姐只想要做一个孩子的母亲,没有别的要求,至于你说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宛清在刻意的躲避着,然后放下茶杯,坐到床上。
“大姐,为什么你就不能面对自己的心呢?”她不甘心,特别是宛清再说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越发的不甘心。
“什么叫面对自己,自己很好面对,难以面对的是别人,宛如,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大姐累了,大姐想要好好的养这个孩子,其他的事情,素心会告诉你的,你回房吧。”
宛清淡淡的笑道,然后,转身上了床,躺了下来,不再理睬她。
“大姐,你为什么要躲避呢?”她看着放下帷帘的宛清,不知道该怎么办?
宛清,她还是不了解,也许,宛清的心里她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办法消除宛清心底里对多尔衮的情愫,这种情,她知道,宛清将它深深的埋在了心底,永远的不可触及,任何人不可提起,包括她,也包括宛清自己。
“宛如小姐,你跟我来。”看到宛清已经躺下,不再去理睬她,素心走了过来。
“跟你,去哪里?”她看了一眼素心,总觉得这个丫鬟应该是知道所有的事情的。
“你跟着我过来就知道了,素心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素心说着看了一眼宛清的床帏,然后,往外走去。
“哦。”她回答,心里很是疑虑,但是还是跟了出来,她想,这个素心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还有就是,宛清在这个大清早将她叫过来,想必是一定有什么事情,可是,既然宛清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告诉她,有什么事情素心会交代,可见,这个素心在宛清的心里,地位是很高的,而宛清很是相信素心。
她相信,宛清对素心的信任,甚至是高于自己。
只是,素心叫她过去是干些什么呢?而宛清让素心告诉自己的又会是什么?
“宛如小姐,就是这里了,在这里素心什么都可以告诉你。”走到轩阁不远处了一个小亭子里,素心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脸来笑着望着她。
“这里?”她不解,有什么事情,何至于到这个地方。
“想必这几日,宛如小姐也看出了大阿哥府里的不一般,在轩阁人多眼杂,要说什么话,恐怕是很不妥当的,毕竟,轩阁里你不知道谁是该信任的人,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传出去恐怕是很不好的。”素心站在她的面前,指了指凉亭示意她进去。
“这大冬天的来这里,会不会有些”
她话没有说完,怎么也想不通,这可是寒冬,来到这样的凉亭是很冷的,站在她,她都能感觉的都北风透过凉亭吹到身上,凉飕飕的,很是刺骨。
只是,她确是想要知道,这个素心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碍事,想必宛如小姐的身子骨,还不至于那么差,这点的风寒,想必还是可以忍受的,毕竟,这样的冬天,来到这里说话,才不会有人听见。”素心转过来,看着她,笑着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