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格罗关隘的守军,今天的防守,似乎比平时要来的更疲软一些,莫格罗关隘城墙中央的这个最关键最重要的地方,似乎缺员少将,导致这里的各种条件上都要比莫格罗关隘其他地方的防守,有略微松散一些。
虽然这次德玛西亚帝国方的最高指挥官,是个连一点军事常识都不懂的神经病,但他手下的这支军队,却好歹也是德玛西亚帝国的精锐部队。
于是,那些正在莫格罗关隘前的战场上指挥作战的德玛西亚军官们,立即瞅准了莫格罗关隘的这一漏洞,并不约而同的,把大军的攻击重心放在了莫格罗关隘防守能力最差的中央部分。
而德玛西亚的士兵们,也开始无意识的向莫格罗关隘的中部靠拢过来。
凭借着莫格罗关隘上的这一防守漏洞,再付出了大量士兵的牺牲后,混混僵僵的德玛西亚的兵们惊讶地发现,随着这场惨烈的战斗不断进行,他们的脚下,渐渐的出现了一个由数不清的己方士兵的尸体,所堆积起来的“云梯”。
凭借着这个“人肉云梯”,德玛西亚的士兵终于不再是拿莫格罗关隘的玛利亚之墙毫无办法,也是终于能够登上莫格罗关隘那高耸的城墙了。
这场对德玛西亚人来说单方面惨烈无比的战斗,在持续了数个小时以后,作为攻城方德玛西亚人,终于取得了一点点优势。
但是。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迎着那由无数己方士兵的尸体,所搭建起来的“人肉云梯”。德玛西亚帝国的士兵满心欢喜的冲上了莫格罗关隘的城墙上以后,迎接他们的并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一排由手持巨盾长矛的守卫所组成的人墙,还有火油,箭矢。利刃,以及和他们脚下那些战友一样的死亡。
不仅如此,在第一个德玛西亚帝国的士兵冲上莫格罗关隘前,莫格罗关隘中部的那一个防守漏洞,就已经被莫格罗关隘其他两侧的守卫,给及时的堵上了。并且还显著加强了莫格罗关隘中部的防御力度。
这样一来,莫格罗关隘整体上的防守能力虽然减弱了不少,但却至少不像刚才那样,有明显的漏洞供德玛西亚的士兵去钻了。
在这之后,德玛西亚帝国的士兵。就再也没能往前前进一步。
这些都是劳伦斯将军来这里的路上,他的一个亲卫士兵偷偷告诉他的。
至于被那个手握大权的神经病解除职位,然后丢到大部队后方去的劳伦斯将军,为什么会重新出现在这片战场上,跟这场战斗的状况,有着直接关系。
德玛西亚帝国的士兵和莫格罗关隘的守军之间的厮杀,从凌晨开始,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作为进攻方的德玛西亚帝国的士兵,因为几乎一直处于一种巨大的地理劣势。以及缺乏正确战略指挥的缘故,已经有无数本不应该牺牲的士兵,死在了莫格罗关隘前惨烈的战场上。
自从莫格罗关隘的城墙上仅有的那一丝漏洞被堵住、以及德玛西亚人搭建起那个“人肉云梯”、再原本坚不可摧的莫格罗关隘城墙上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以后,现在双方谁也压不住谁,已经陷入了一个种,与之前那次完全不同的、正在激烈对掐着的僵持状态。
同样。于之前那次对德玛西亚这边非常有利的僵持不同,这次。情况对于德玛西亚方的士兵相当不妙。
此时,已经冲到了莫格罗关隘跟前的德玛西亚大军。根本就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全身而退。
而莫格罗关隘上的守军,虽然这场战斗持续到现在,他们本身所具有的莫格罗关隘这个巨大的地利优势,已经被德玛西亚方的“人肉云梯”给无限拉平,但是毕竟可供德玛西亚的士兵攀登的“人肉云梯”只有那么一个,莫格罗关隘的守军,只要用身披重甲手持坚盾的重型步兵,挡在德玛西亚芳唯一的那个“人肉云梯”的出口处,就可以在付出很少伤亡的情况下,藉此来大量歼灭德玛西亚方的士兵。
总之,现在战场上的双方,已经陷入了一种难分难解、而且是对德玛西亚帝国这边相当不利的僵局之中
从早上打到现在,莫格罗关隘的三道城墙连一面都没有被攻破,而自己带来的这几十万大军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减员,再加上战场又长期陷入了这种僵持的情况,原本对自己手下的这支军队信心满满、自以为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莫格罗关隘给打下来的神经病先生,会怎么想呢?
自然是心情很不愉快。
但是,不愉快又能怎么?
就算此时此刻这个年轻人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前方已经陷入恶劣僵局的德玛西亚部队,也不可能会因此马上就把莫格罗关隘给它打下来呀。
心情不愉快,就好像自己的胸口中燃烧着一股焦躁的烈火,在不停的催促着这个年轻人,把他心中的这股不愉快给发泄出来。
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又不是帝都……哪来的什么消遣发泄……
然后……那个年轻人就想到了被他解除了指挥权、扔到后方变相软禁起来的劳伦斯将军。
然后……那个年轻人就派人,把劳伦斯将军从后方给拉了过来,将自己心中的满腔怒火,全都倾泻到了无辜的劳伦斯将军身上。
然后……就有了现在这种劳伦斯将军一个鬓角微白的中年人,被一个顶多不过二十来岁的暴躁年轻人,给训斥的抬不起头来的滑稽景象。
毫无风度的怒骂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并把战局失利之类的一系列责任及原因,从自己身上全都单方面的推卸到了无辜的劳伦斯将军身上以后,这个年轻人……
这么说有似乎些不准确。
准确的来说,那个年轻人持续不停的大声叫骂了大半天,并一直怒骂到他本人觉得自己的喉咙一阵剧痛,再也无法,骂出声来的时候,这个已经滔滔不绝的怒骂了许久的年轻人,才终于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站在原地喘了两口粗气,平复了一下自己那因为大声叫骂的太久,而仿佛一口气跑了十里地一样起伏不定的胸口后,那个年轻人强压下他肺部的不适感,毫无征兆的转身就走。
正在低眉顺眼的等待接话的劳伦斯将军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上前一步,挡住了那个年轻人的去路,并有些急切的向那个年轻人问道:
“您……”
劳伦斯将军刚吐出了一个字,那个年轻人就极为暴躁的猛的回过头来,用他那因为刚才吼的时间太长,而变得有些沙哑的嗓音,冲劳伦斯将军怒吼道:“我要回我的军帐去休息了!你……”
话还没说到一半,那个年轻人的声音突然一顿,然后话风马上一转,用更大更沙哑的声音,怒目圆睁的再次对劳伦斯将军大声怒吼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见此,劳伦斯将军刚直起来的腰连忙又弯了下去,让他自己的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不让那个年轻人看到他此时很是诡异的眼神,同时装作一副惶恐之极的样子,嘴里不停的说道:“小人愚昧,小人该死,小人……”
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他脸上带着一副愤怒而将他那还算清秀的面容整个扭曲掉的怪异表情,很是不满的撇了劳伦斯将军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