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先生,你说的无为而治不符合人性,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何必强行而为之呢?”文清吟劝阻道。
李耳回答道:“我讲道就为了让世人超越人性成为道才说的。人性确实很难做到无为,但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自己不行?既然世人偏离了道,那就应该想办法让世人回归到道中来,而不是让世人继续沉溺于人性中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
文清吟不知怎么应对,连他都有点被李耳所说的道给打动了。
李耳的道之学说是如此的玄妙,看起来虚无缥缈,但听起来又觉得头头是道。
但是,文清吟不想输给李耳,即使李耳说的道非常深得老百姓的喜爱,但文清吟认为自己的合纵之法是能给周王室带来新生的方法,对于姬泄心这种一心想要夺回中原霸权的君王,合纵之法最合适不过了。
“我认为合纵之法才适合周王室,周王室必须联合诸小国才有力量和大国扳手腕。”
“非也,合纵之法不合乎自然之道,无法给国家带来和平,我认为只有无为而治才是陛下需要的治国良方。”
“此言差矣,无为而治不可能实现的,老子先生还年轻,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也属正常。毕竟老子先生涉世未深不懂人心的丑陋,要想让每个人都无为,简直比登天还难!”
……
李耳和文清吟展开着激烈的辩论,时间缓缓流逝,最终半炷香也烧到了尽头。
主持官吏走到台上大声呼道:“时辰到,请二位先生停止辩论。”
李耳和文清吟停了下来,他们相互行了个礼便走下台去了。
随着两人辩论的结束,第三轮会论也来到了尽头。
接下来又到了姬泄心和三公六卿讨论的环节了。
“诸位爱卿认为,李耳和文清吟的学说哪个更适合寡人治国啊?”姬泄心徐徐问道。
只见刘夏首先开口:“陛下,李耳的无为而治根本就是邪说,且不说他说的道究竟是不是真的,光是让人无为本身就困难无比。陛下还是考虑文子先生的合纵之法吧,相比李耳的无为而治,合纵诸小国更容易实现。”
“陛下,臣认为刘大夫说的话不足以拿来参考。”宾起道出缘由:“刘大夫与周大夫府里神童有过节,很明显他是针对李耳而说的,臣认为陛下不应该听刘大夫的意见。”
“你……”刘夏大怒,他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宾起,说道:“宾大夫和李耳是一伙的吧?我认为宾大夫的话更不值得参考,陛下千万不要听宾大夫的意见,他根本就是来针对我的!”
“好了好了!”姬泄心看到两人又开始斗嘴就感到头疼,只见他叹声道:“你们两人的意见我都不会参考。”
旋即,他扭头问儋季:“王弟如何认为?”
儋季淡淡道:“臣弟认为李耳说的无为而治过于理想根本无法实现,还是文子先生的合纵之法更符合国情。”
姬泄心点了点头又问伯舆:“伯卿如何看待啊?”
伯舆抱拳道:“陛下,李耳的无为而治确实更利于百姓和国家的长治久安。老臣认为,我大周想要结束长年的内斗,必须按李耳说的无为而治去做才有可能实现。”
姬泄心哈哈一笑,道:“伯卿之见甚合孤意!”
紧接着他又问单蔑:“单卿怎么看?”
单蔑拱了拱手,道:“陛下,我和儋大夫的看法一致,李耳的无为而治终究过于理想化,还是考虑文子先生的合纵之法吧!”
听完单蔑的话,姬泄心陷入了沉思,他也觉得李耳的无为而治过于理想化了,但是他又想到李耳方才说的话:如果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呢?
想到这里,姬泄心始终还是偏向李耳。毕竟李耳的无为而治可以消除各国的纷争,即使实施起来非常困难,但确实值得去挑战一番。
旋即,姬泄心问一旁的姬晋和姬贵:“晋儿、贵儿如何认为?”
姬贵开口道:“父王,贵儿认为圣人哥哥的无为而治是能让国家走向和平的治国良策,我们若能按哥哥的话去做,周王朝将引来新生。”
姬晋认同道:“王弟说得没错,如今王朝动荡不安都是因为诸侯不听号令,肆意发动战争谋求私利导致的。只有说服各国按哥哥说的无为而治去做,国与国之间才能消除战乱!”
姬泄心笑着点了点头,道:“贵儿和晋儿的话甚合孤意,孤也认为李耳的无为而治非常值得一试。”
紧接着,姬泄心确定了所有晋级的诸子。主持官吏做好记录后便走到台上宣布晋级名单:“经过陛下和众大夫的讨论,最终进入第四轮的诸子是……”
就在这时,台下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主持官吏的宣读。
周莹一行人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毕竟这一轮的文清吟并不简单,没有人能确定周天子最终会选谁。
进入第四轮的诸子只有四人,李耳会在其中吗?
主持官吏开始念出名字:“杂家冯子冯云,兵家常子常无颜,法家申子申旬,道家老子李耳!”
随着主持官吏话音落下,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民众们是希望李耳胜出的,毕竟李耳为老百姓们着想,提出了无为而治的治国良方。
听到李耳的名字后,民众们兴奋地在台下高呼起来:“老子!!!老子!!!老子!!!……”
文清吟心如死灰,他败了,败给了只有二十岁的李耳。
文清吟原本认为李耳的无为而治过于理想化,天子听取了朝臣的意见应该不会选李耳才对,结果出乎了自己的意料,周天子最终还是选了李耳。
文清吟始终不知道姬泄心是多么看重李耳,况且姬泄心身边还有姬晋和姬贵在帮助李耳,台下又有那么多的百姓支持李耳,李耳能晋级也是很正常的。
无为而治,一个看上去非常理想化的治国之策,一个不被任何人看好能够实行起来的治国之策,究竟最后能不能实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