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浩轻声道:“爹,我们骗了他们这次就收手吧,这一百多枚刀币够我们花很久的了!”
连峰用力敲了敲连浩的脑袋,说道:“你这笨蛋,你同情他们干什么?他们可是贵族,目中无人,血腥残暴的贵族!要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连浩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那两个公子真的很善良,我们若是再骗他们,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连峰训斥道:“儿子,你要记住,如今这个世道做善良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为了生存下去,我们不能有妇人之仁!”
“可是……”连浩依然对刘夏和单蔑有着感激之意,他不忍心再骗他们。
“别可是了!我们再骗他们一次就离开洛邑,永远也不回来了!”连峰淡淡道。
“那好吧……”连浩答应了下来。
……
接下来的几日里,刘夏和单蔑一直在城里帮助难民。渐渐的,他们的名声在一群难民中传扬开来。
因为残疾的人能获得更多刘夏和单蔑的施舍,不少身体健全的难民也开始装作残疾来博取刘夏和单蔑的同情,以便获得更多施舍。
刘夏和单蔑只是两个单纯的孩子,他们哪里知道那些人是装的,没多久他们身上的刀币全都施舍殆尽了。
一日,刘夏和单蔑走在大街上商量了起来。
“单兄,我们身上的钱都施舍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我们再偷家里的钱,很容易被爹娘发现的。”刘夏皱眉问道。
单蔑无奈道:“那也没办法,若是不偷,我们怎么行善啊?”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继续偷家里的钱去施舍给那些难民。
一日,刘夏的父亲刘季子在房间的柜子里取钱时发现少了很多刀币,便问一旁的刘夫人:“夫人,最近你是不是拿了很多钱,怎么不见了那么多刀币?”
刘夫人急忙道:“没有啊!我身上的钱都够花,怎么会拿夫君的钱?”
“那就奇怪了,我记得柜子里的钱不止这点啊!”刘季子很不解。
“莫非家里进了小偷?”刘夫人捂住嘴巴惊讶地问。
“就怕出了家贼!”刘季子问道:“最近你看到有谁出没在房间附近吗?”
刘夫人想了想,说道:“除了夏儿,未曾见人出现过。”
旋即,刘夫人张大了嘴巴,惊道:“莫非是夏儿偷的?”
刘季子眉头一皱,感到难以理解,“可是夏儿向来老实,他怎么会偷钱?而且我们给他的零花钱也够他花了呀……”
刘夫人摇了摇头,表示同样难以理解。
刘季子沉声道:“你派人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夏儿偷的。”
“是!”刘夫人应了下来。
……
第二日,刘夏继续来刘季子的房间偷钱。他刚从柜子里取出五十枚刀币,就见有两个家将走进门来将他包围。
刘夏抬头望着家将,讪讪一笑,道:“我……我只是来数钱玩的。”
一个看起来十分高大的家将道:“公子,家主吩咐过了,若是看到你偷钱便将你捉起来,恕在下冒犯了!”说完,两个家将按住了刘夏的肩膀,将他捉去见刘季子。
刘夏大声道:“冤枉啊!我真的是来数钱玩的!”
不久,两名家将便将刘夏带到刘季子面前。
刘季子坐在殿堂中央的座位上,只见他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刘夏怒道:“你啊你,学坏了!爹平时给你那么多的零花钱还不够花吗?为什么要偷家里的钱?”
刘夏直言道:“孩儿是在行善!爹不懂!”
“行什么善?偷钱也叫行善吗?你真是无理取闹!”刘季子很是愤怒。
刘夏也不再隐瞒,解释道:“我答应过博士,要做个好人,我想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什么?”刘季子总算明白了过来,“你偷家里的钱去施舍给那些庶民了?”
刘夏正色道:“博士说过,行善不分高低贵贱,庶民有难一样要施以援手!”
“真是胡闹!”刘季子怒不可遏,“这世间那么多难民,你就算把家里的钱都施舍出去,你也帮不完!而且我早就警告过你,叫你不要去管庶民的事,你居然不听!那些庶民很多坑蒙拐骗之人,你靠近他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刘夏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那些庶民都很善良,他们对孩儿都是毕恭毕敬的,不可能会是坑蒙拐骗之人。”
“你懂什么!”刘季子训斥道:“你涉世未深,不知道人心险恶,你对他人好他人未必会对你好,搞不好他们还会利用你的善良作恶。”
“不可能,父亲多虑了。”刘夏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些难民真的很可怜,若是我们不帮助他们,他们很难活下去。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挣,可人的命只有一条,没了便是没了。所以,孩儿必须要帮助城里的难民度过难关。而且能帮助到人,孩儿真的感到很开心,比做任何事情都开心!”
“糊涂!真是糊涂!”刘季子长长叹了口气,道:“以后爹不会再给你零花钱了,你好自为之吧!”
“怎么可以这样?”刘夏难以接受,道:“父亲真的这么绝情吗?”
刘季子道:“爹这是为你好!若是你继续将钱施舍给那些难民,你迟早会惹祸上身的!”
刘夏忿忿道:“爹才是真的糊涂,明明行善不仅能帮助到人,还能令自己感到快乐,可是爹却要阻止孩儿行善,爹真是老糊涂!孩儿再也不想理爹了!”
“你……”刘季子气得火冒三丈,“你这逆子,真没有教养,居然敢骂爹老糊涂!”
刘夏继续骂道:“爹就是老糊涂!孩儿行善你都要阻止,不是老糊涂是什么?”
“放肆!”刘季子忍无可忍,吩咐家将道:“刘业,给我重打这逆子五十下屁股!”
那刘业甚是惊讶,问道:“家主,重打五十下太多了吧?”
刘季子愤愤道:“这逆子如此没教养,五十下我还嫌少呢!”
刘夏难以置信地问道:“爹真的要打孩儿?从小到大爹都没打过孩儿,爹居然要打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