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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来仪(29)

于是林雨桐不问阴家为啥绑了一个老道, 阴伯方也没问林雨桐为啥大门不走非要翻阴家的墙头。

大家非常和谐的各干各的去了。

最多就是彼此多看了对方几眼。

四爷接了林雨桐从墙上下来,两人去了四爷的院子。

而阴伯方还惦记着玄机这老道嘴里的话呢, 什么龙形凤影,什么凤形龙影, 一听龙啊凤啊,他现在脑袋都大。关键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孙子。又是龙又是凤的, 什么意思?自己虽是奸臣吧, 但从来没想过要造反。就自家儿子跟太子那关系,造反的概率更不大。这龙啊凤啊, 总得也有个由头吧。

那边林雨桐边走边拽四爷的袖子:“绑的那谁啊?”

还问?

翻墙叫人瞧见很荣耀么?

四爷瞪她一眼,林雨桐嘿笑一声,未尽之意就是:你不也打算翻墙了,咱俩大哥别说二哥吧。

四爷还没说话呢,阴伯方打发的侍卫又贴过来了。两人的话题到此打住, 四爷只得无奈的先答她的话:“给华家卜卦的那个老道。”他说着, 就回头看了两眼:“神神叨叨的, 不知道到底有几分道行。”

“能看出咱们那什么……”林雨桐低声问了一句。

“没人看出来过。”四爷拽着她走,“他也未必就比别人高明到哪里去。”

两人倒是走的放心了, 阴成之却不放心。几次试图赖着听这老道打算说什么呢,结果都被自家老子给撵了。

等偏僻的小院跟外面隔绝起来, 阴伯方才给玄机松绑了。

叫人把席面摆上, 他亲自给对方斟了酒, 才问道:“我打发人找你, 却发现你在皇陵转悠, 转悠什么呢?”

老道一脸不屑:“明知故问!知道了就知道了吧,还装作不知道。说,是不是冉耕在你这里。”

阴伯方一噎:“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老道哼笑一声:“冉耕本是必死之面相……我给他去信,就是想告诉他,别折腾,说不得,这一丝转机也是他的生机……却不想,他把这话竟是告诉你了。”

阴伯方这才了然:“原来你只告诉了他一人?”

“要不然呢?”玄机哼笑,“老道可没想着找死,好想多活几年呢。”

阴伯方急忙问了一句:“那照你说的……耘之的那一丝转机是真的!”

玄机端着酒壶往嘴里灌,轻哼了一声:“老道什么时候信口开河过?”

这倒是也没有。

“那你不想着猫起来躲着,跑到皇陵做什么去了?”阴伯方哼了一声,“你还是在找死?”

玄机有些气虚,只顾着往嘴里倒酒,就是一句多余的也不言语。阴伯方问的狠了,这家伙一歪头直接‘醉倒’,不管你怎么叫他就是不醒来。

阴伯方气的够呛,甩袖就走,出来院子就叮嘱家丁,“没有老夫的允许,不许里面那臭道士出来。”

玄机在里面撇嘴:“不出去就不出去。有什么了不起?有肉吃有酒喝,舒舒服服的,我出去作死去?”

阴伯方走远了,玄机撕了鸡腿下来吃的正好呢,就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瞧,那老匹夫家的儿子阴测测的站在对面了。他顿时就没好气:“你老子不是……”已经走了?想这么说来着,但话说了一半就顿住了,想想阴伯方的为人,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原来在这里等着呢。他气哼哼的道:“你老子不叫老道出去,但却没说不叫人进来。行了,知道你们心眼多!”

很是气不顺的样子。

阴成之笑的云淡风轻:“道长有礼了,晚辈就是想问问,您在皇陵做什么呢?”

果然,还是不死心啊。

玄机斜眼看阴成之:“到底是你自己好奇,还是跑过来给别人问的?”

啥意思?给谁问啊?

阴成之坐过去:“道长这个别人是指什么人?”

玄机收回视线:“咱俩都心知肚明,就别往明处说了。你要问天机,天机嘛……说实话,我也没参透明白。”说着又皱起眉头,嘟囔道:“为何龙脉不见绵延之态,偏又绝处逢生,旺盛强势,不可阻挡。奇哉怪哉!”

说着,就跟入定似的,嘟嘟囔囔,再说什么,阴成之就听不清楚了。

可仅仅之前听到的这几句,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老道参不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太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若知道了,这就是一捅就破的事。

女子为帝,林家的帝王之脉自然就不会再见绵延之态了。

如果林家血脉之中不见帝王之脉,那这又会绵延到谁家呢?

想到翻墙来找自家儿子的太孙,阴成之忽然有了要成为窃国之贼的那种心虚感。

这种感觉有点小内疚,有点小兴奋,总之,整个人似乎都觉得脚下发软,要飘起来了一般。

这种感觉……甚好!甚好!

于是阴成之出去之后就吩咐外面的家丁:不许玄机道长出去,更不许任何人靠近他。

而这些,玄机道人却浑然不绝,兀自在里面神神叨叨的。

林雨桐去找四爷,没什么事,就是只是为了找四爷而找四爷。

在阴家呆了半天时间,阴伯方派了十七拨人来送各种东西,其实还是催林雨桐离开嘛。

四爷就说:“你只管去国子监,我在国子监边上买个小院子,以后在那儿碰面……”

那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可林雨桐这边刚走,那边阴伯方就找阴成之:“我乖孙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亲事你有成算没有?看上谁家的闺女了,赶紧定下来。”

阴成之就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想起镇儿的婚事了?”

“什么叫好好的?”说不了两句话,阴伯方就不由的想要暴躁,你听听这是一个当爹的说的话吗?“都十五六的年纪了,还不定亲?你是想如何?跟太子联姻?”

阴成之就是这么想的,但现在这时机不合适。

阴伯方哼笑了一声:“你是一条道走到黑的,自己上了那条船不算,还要把我孙子绑死在那条船上。不过也无所谓,娶媳妇嘛,那个永安郡主如何?你常进出东宫,该是有些数的。要觉得行,就定下来。你要是定不下来,我就去求皇上……”反正谁家的闺女差别都不大,没一个配得上我孙子的。

“可别。”阴成之摆手:“他不宜早婚。”

“放屁!”阴伯方抚了抚胸口:“那太孙……看镇儿的眼神,我不信你看不明白。镇儿单纯,你这当爹的不上心,那傻孩子要是被引诱的移了性情,可如何是好?”说着,眼圈就红了,“我只你这一个孽障,你又只镇儿一个儿子……”

这都什么跟什么?

“您放心,太孙要是走了歪路,太子比您更心急。”阴成之低声道:“您不觉得玄机道长那话有些玄机吗?所以,您到底急什么呢?”

阴伯方心里咯噔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或者是,你本来就知道什么?

阴成之高深莫测的一笑:“您啊,对您的孙子松松手,许是有意外的惊喜呢。”

扔下这句话,就飘飘然的,又跑了。

林雨桐知道阴伯方对她防备,但没想到已经防备到想要给四爷定亲的份上了。

跟国子监说好了,九月去上课的。

所以,在家里还能休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早上先去跑马练剑,等太子起身了,跟太子一起练慢悠悠的剑法,看着太子出一身汗然后喊着痛快之后,她才回去梳洗穿戴,然后去正院陪太子妃吃饭。

在府里的时候多了,倒是见临安郡王的时候更多了一些。

可能是觉得作为兄长要给弟弟见礼有些尴尬,他也是在避不开的时候,才彼此碰面见个礼。

太子倒是不常叫临安郡王去他的书房了,比起林雨桐来说,四书五经还没学熟悉的临安郡王,压根就不够看。太子似乎也知道,就算不是林雨桐,也有林玉梧。这个时候过多的宠爱临安郡王,其实才是害了他。因此自从林雨桐回来,他对临安郡王的态度就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里面的深意,林雨桐能想到,但是作为侧妃周氏,却又未必就想的明白。

这段时间,周氏的心里跟着了火的。

中秋宫中不设宴,家宴也没有了。太子不在,太子妃不在,太孙还不在。不用问,都知道人家才是一家,人家一起过节了。就连东宫的太监宫娥,都没人知道人家去哪了?

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只有你们是一家人吗?

那自己这些年给他生儿育女的陪伴又算什么呢?

打从太孙回来,他都没踏足过她的院子了。

还能继续这么下去,这么被无视下去吗?

林雨桐这天正陪太子妃吃晚饭,周氏来了。

太子妃眼睛都没抬:“叫进来吧。”

林雨桐也没起身,稍微欠身示意。

周氏进来带着笑意,又接替了嬷嬷伺候太子妃用膳,就道:“娘娘,临安今年可不算小了。”

是啊!临安郡王整整十六了。

林雨桐对周侧妃的直接有些讶异。

太子妃却似乎习惯了这种交流方式,只‘嗯’了一声:“你看中哪家的姑娘了?”

周氏抿嘴笑,夹了一筷子豆腐丝都太子妃:“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您瞧着承恩公家的姑娘如何?”

上官家的?

太子妃挑眉,嘴角有一丝嘲讽一闪而过:“倒是一门好亲事。明儿我进宫,跟母后提提。”

周氏讶异于太子妃答应的这么爽利,就笑道:“有劳娘娘了。”

太子妃摆手,不要她夹菜了,周氏就又带着笑下去了。

回了院子,林玉荷就问:“真要定下上官家的?我不喜欢上官静。”

周氏就瞪眼:“那你喜欢谁?有你喜欢的吗?这么大的姑娘了,等你哥的婚事定下来,也该轮到你了。你哥不娶,你就得嫁……”

“娘!”林玉荷羞愤异常,喊了一声,然后瘪了嘴,扭身跑出去了。

这一跑,倒是跟正要进院子的临安郡王撞了个正着,林玉柳扶住妹妹,笑问:“这是又怎么了?你又惹娘生气了?”

“才没有?”林玉荷擦了一把眼泪:“娘去找母妃,说要给你定下上官家的亲事。我说我不喜欢上官静,娘就恼了。大哥,你真要娶上官家的姑娘吗?”

“谁说的?”没一点征兆啊!林玉柳也有些焦急:“娘已经找母妃说过了吗?”

林玉荷点头:“嗯……”

怎么这么突然呢?林玉柳顾不上妹妹,一溜烟的跑进院子,“娘……”

周氏的面色缓和了一下:“跑什么呢?如今跟以前不同了,更得主意一言一行了。再不可做如此不稳重之态……”

“娘!”林玉柳急忙道:“您已经跟母妃说……要跟上官家联姻?”

周氏挑眉:“怎么了?不可吗?”

“娘怎么糊涂了!”林玉柳急道:“谁都知道上官家跟二叔走的近,您如今要跟上官家联姻,您想过父亲……”

周氏抬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官家亲近武安王,疏远东宫,最难受的是谁,是皇后娘娘。若是东宫能跟上官家再度联姻,皇后娘娘必然喜欢……”

可皇后娘娘喜欢又如何呢?

林玉柳急道:“难道母亲忘了之前养在东宫的陈家的表小姐了?”

“陈家?关陈家什么事?”周氏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妃将表小姐养在东宫,这意思谁不知道……如今娘这样,岂不是打了母妃的脸。”说着,林玉柳就叹气:“再说了,这上官家,怎么能跟陈家相比。陈家是实权的阁老,上官家如今还有什么呢?”

实权的阁老,那也是太子妃的娘家。咱们算谁?

周氏冷笑,不由的也刻薄了起来:“一个病秧子,想给我儿做王妃,那是做梦。”

林玉柳却慢慢垂下眼睑:“也未必就是病秧子……”

未必?

周氏的脸色一点点的冷下来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表小姐,又是什么时候瞧上人家的。”

什么瞧上不瞧上的,话不是这么说的。

“没有……没有的事……”林玉柳低头:“儿子就是觉得这婚事并不妥当。再说了,儿子是长子,儿子的婚事,您跟父亲说过了吗?”

这倒是没有。

一看亲娘的表情,林玉柳啥都明白了,叹了一声才道:“娘,您以前总跟儿子说,叫儿子别着急,可您呢,您现在是不是有些急躁了?”

急躁的,都快忘记‘本分’二字了。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父亲又能容忍咱们多少呢?

这话,说的周氏颓然的坐下:“……行了,你回去歇着吧。你叫我想想,怎么亡羊补牢……”

林玉柳出来之后,朝正院而去,到了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新路寻思着,这进去之后,又该说什么呢?

这么一犹豫,还没来的及进去,就正巧碰见柔嘉就从里面出来了。她笑语盈盈:“大哥?怎么来了不进去?”

林玉柳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今儿回来的晚了,就不打搅母妃了。”说着话,就跟着柔嘉的走了几步,装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凤鸣苑我瞧着一直空着,陈家的表姑娘已经回陈家了吗?”

柔嘉愣了一下,她这段时间都快忘了曾经东宫还有过这么一号人物的,见林玉柳问了,她就笑道:“没有吧,应该在别院养着呢。如今一年大似一年了,哥哥们也都大了,母妃说,表姑娘在东宫住着,就有些不方便了。”

是这样啊!

柔嘉没往心里去,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人往心里记的事。

可林玉柳却把这事往心里去。他回院子的时候,见妹妹还在,就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不回你的院子?”

“怎么样?说了吗?”林玉荷关心的是这个。

“你只管回去吧。”林玉柳有些烦躁:“娘说的那个事,根本就成不了。放心。”

怎么就成不了呢?

林玉荷不服气:“哥哥这样的人,难道他们还不满意?是家里的根基配不上她,还是长的模样配不上她?哥哥的婚事能想起还有她这么一号人,她就该烧高香了。还成不了?”才不信!

事实上皇后听了太子妃的话,确实半天都没说话。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这事,你跟太子说过了吗?”

太子妃点头:“儿臣跟太子提过了,太子殿下说,但凭母后吩咐。”

皇后脸上的表情就柔和起来,她倒是真想促成此事。

东宫现在的情势,已然是要成事的样子了。偏偏上官家跟东宫是越走越远了。将来这……不好处。临安那孩子,不是当祖母的夸,也是要人样有人样,要人品有人品。迄今屋里连个丫头都没有。

这样的孩子如今不多了。他早早的又都已经是郡王了,将来自然是差不了的。

再说了,即便想的更远一些,那这太孙也不是那不能容人的性子。这庶长兄只要不是太过分,好日子是不缺的。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于是就含笑道:“也是你跟太子大度。”对上官家既往不咎,难能可贵了。

婆媳俩说着话,就马上招了上官家的人来。去不想人家来是来了,可来了之后,这说话就有些吭吭哧哧的:又是说家里的姑娘不宜早婚,又说是属相不相配。

很明显,上官家并不乐意这婚事。

皇后的脸就冷了下来,当着太子妃的面,被娘家打了脸了。

这可不止打了东宫的脸。

太子妃面无表情,没多纠缠,只起身告辞:“……您也早点歇着吧,也是儿臣不醒事,叫母妃跟着操心了。”

她出宫了,至于皇后跟上官家怎么说的,这个就没人知道了。

太子妃回去跟周氏一说,周氏却炸了:“不答应?为什么?”

太子妃把上官家的话一五一十的学了,然后才道:“好姑娘多的是,你再物色吧。”

打发了周氏,她自己先皱眉了,这上官家拒绝的好生没有道理。

到底是有什么依仗,或者说是难言之隐,回拒绝东宫呢。

她打发人叫太子,也顺道叫林雨桐过来,这后宅上的事别看小,真要细究,这里面肯定有自家不知道的事。

林雨桐扶着太子过来的,一听这事太子就皱眉,然后轻笑一声:“不用管他们。不答应就不答应吧,另找好的就是了。”

什么意思呢?

太子没跟太子妃解释,回书房的路上却跟林雨桐说了:“武安王妃,最近跟华贵妃走的有点近。”

这……她们走的近,“是不可能避开祖母的……”林雨桐低声道:“宫里那么大点的地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太子就跟李长治道:“以后那些奏报,也给太孙抄一份,省的他两眼一抹黑。”

晚上的时候林雨桐就收到详细的奏报。

半个月里,武安王妃去了东山五次。

东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呢?

除了长春观,再没特殊的。

长春观是安庆公主带发修行的地方。她被皇上赐号为‘太初’真人,但要是没记错,她当初被皇上厌弃,正是华贵妃推波助澜的结果。怎么如今,她倒成了武安王妃和华映雪联系的桥梁了?

她觉得如果必要,她得亲自去一趟东山瞧瞧。

不能小看女人,更不能小看宫里的女人。她们有时候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国子监念了几天书,就是重阳节了。

太孙去念书,本来以为好歹放到某个班里,真去了才知道,其实不是的。课程枯燥的很,好几个老师单独只给她一个人讲课。学生坐着,老师跪着。再三要求老师站起来,但没一个敢起来的。人家说了,当初给还是皇子的陛下上课的时候,老师都是跪着的。不能说太孙知道尊师重道,反倒是陛下不知道这道理了,这于陛下的名声有碍。

这逻辑叫人连反驳都不能了。于是林雨桐连去上课的兴趣也没有了。

多逃一节课,老师就少遭一会子罪。都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跪着林雨桐是真不忍心。

九月九干脆她就没去,只打发了人去国子监说了一声。就叫上林玉梧和四爷,登高去了。

目的地——东山。

这一日登高的人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山道上络绎不绝。

林玉梧看见几个坐而论道的读书人,觉得挺有意思的,就停下脚步,在半山腰的亭子里听人家辩论去了。

见他带着的人不少,林雨桐就放心了。只剩下她跟四爷上山,还能舒服自在一些。

长春观,是一女观。

今儿登山的人多,所以在女观中,不少女客在歇息。倒是男客,不好进内。

林雨桐本要说拜访长辈,却没想到,在这地方,会碰见他。

“祖父。”她疾步走了过来,“您怎么也来了?”

她替代冯千恩的位置,扶着宣平帝。

宣平帝也没想到会碰见太孙,愣了一下就哈哈笑:“天气好,想出来走走。”

“怎么不多带几个人呢?”林雨桐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您这样,孙儿觉得去跟御史台的几位大人说一声,叫他们也参一参祖父您。”

宣平帝不免又笑,一副头疼的架势:“可不敢跟那些人言语。要不然,可真就没清净的日子过了。”

林雨桐看看往上的台阶:“您还要往上走?”

宣平帝似笑非笑:“怎么?觉得祖父老了?”

“不是说您老了。”林雨桐叫冯千恩:“是孙儿的体力不济,还是叫冯公公搀着您更稳妥些。”

宣平帝就跟着笑:“想偷懒就罢了。”说笑着,一路往前走,偶尔还回头问问四爷话,亲切的像是普通的老者。

越往上走,人会越稀少。

到了山顶,林雨桐都汗湿了。更别说是宣平帝,他几乎是冯千恩半拖半抱着上来的。

林雨桐没想到山顶会这么平整,山石像是用什么东西削平的似的。

除了非风化的石头,也就是倔强的长出来的一些杂草。

宣平帝席地坐在山石上,冲林雨桐摆手:“现在不行了,年轻的时候,一天几个来回的上下呢。”

“常来锻炼吗?”林雨桐干脆坐在他对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搭话,“也是,东山比起别的山,山势倒是更陡峭些。”

宣平帝点头:“那时候年轻啊……”他指了指站在山崖边上,整个树身子都在空里悬着的松树:“瞧见了吗?那棵树当年还承担不起一个人的重量,如今,站个人上去想来是能承担的起的……”

成人胳膊粗细了,肯定是负担的起的。

林雨桐就笑:“多危险啊,谁没事站上面……”

话没说完,就听到李长治一声惊呼:“……神女……”

林雨桐看过去,只见松树上,站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她背朝着这边,看不清面容。风吹着她的白衣黑发,仿若随时要随风而去。

宣平帝扶着李长治站起身来,喃喃的道:“……你……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吗?”

只见那女人的头微微摇了摇,然后她的胳膊朝侧面一指,林雨桐见宣平帝看过去,也就跟着看过去,可这一看的结果:除了杂草,什么也没有。

上当了!

等再转过身的时候,那悬空的树干上哪里还有人?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三两步的追过去,直接就上了松树。站在松树上,想保持平衡对一般人难,对她而言,并不困难。

这么往下看,深不见底。树下一米多的地方,有个微微凸起的山石,山石上像是有黑色的苔藓一般的东西,看的不是很清楚。

四爷喊着:“退回来!快点。”山里的风野的很,耍杂技呢这是!

林雨桐一步一步朝后退,脚让开两步,却又看见松树上沾染的一点儿苔藓。

她嘴角翘起,这才快步退了回来。

冯千恩急忙道:“太孙殿下,您这可太……”本来想问看见什么了,觉得胳膊对陛下拽了一下,赶紧顿住了。

“没事。”林雨桐只当是没看见两人的动作,说的云淡风轻,“不知道是谁装神弄鬼呢。这山里该是有些机关的,对于习武之人,有个支点,在松树上站一站,不是什么难事。”

冯千恩正后悔不该当着太孙的面喊出‘神女’,没想到太孙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

对对对!那就是别有用心的习武之人,什么神女鬼女的,没有的事!

于是忙道:“是啊!看来得叫五城兵马司好好的查一查了,京城里怎么能混进来一些个杂七杂八的人呢。”

宣平帝的神情有些莫测,只道:“风大,又不安稳,那就回吧。”

回就回吧,到了半山腰,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一身布衣的华映雪。她边上站着的可不正是安庆公主。此时的安庆公主一身道姑的打扮,只行道家的礼。

两人见到林雨桐都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非常隐晦的对视了一眼。

安庆很冷淡,倒是华贵妃笑意盈盈,“这可真是巧了。原还想着老爷一个人寂寞,没想到碰见咱们家小少爷了。”

林雨桐点头称是:“是挺巧的。”

她笑着问宣平帝:“孙儿送您回……家?”

宣平帝笑的一脸慈祥,带笑说好。

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山下,要上马车的时候,林雨桐才发现,华映雪身边的一丫头,脚抬起来的时候,鞋底是沾着那种墨绿的近乎于发黑的苔藓的。

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

觉得有意思的何止是林雨桐,正阳宫里,宣平帝几乎是砸了半个宫殿的东西,他面色狰狞,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般:“她……真当朕是傻子吗?”

冯千恩跪在边上:“陛下,保重龙体。万不可如此动怒!”

宣平帝躺在地上,扭脸问冯千恩:“你说……她为何要这样?为何要如此愚弄朕?”

冯千恩摇头:“华贵妃到底只是女人。她……总是盼着盛宠不衰的。您突然宠幸了李妃娘娘,想来华贵妃心里……因此,她这故弄玄虚,只怕是为了要将您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想告诉陛下您,只有她才能吸引神女降临。事情虽然是……有欺瞒陛下之嫌,但看来并无愚弄甚至于谋害陛下之心。不管怎么说,神女曾经降于贵妃之身,想来,她也该是了解神女的人……之一吧。如今,不管是真是假……也许未必全是坏事。假的来了,未必就引不来真的。奴已经叫人盯着每个宫殿了,若是有可疑之人,绝不会错过的……”

宣平帝呵呵的笑了两声:“盯紧了……千万得盯紧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

说着说着,就慢慢的睡过去了。

地龙已经烧起来了,躺在地上并不是觉得冷。

冯千恩帮着把被子盖着,就慢慢的退出去了。

而另一边的宸旭宫,金菊低声禀报:“娘娘,陛下今晚不会过来了。”

华贵妃对着镜子将头上的钗环一一的卸下来,“哦!是吗?不过来就不过来了。你下去歇着,叫芍药过来伺候。”

金菊应了一声是,慢慢的退出去。

不大工夫,一个不起眼的丫头低眉顺眼的走了进来,站在华贵妃身后一直没动。

华映雪从镜子里看后面站着的人:“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是!”这丫头的声音有些嘶哑,“都办好了。”

“叫你留下苔藓的印记……”华映雪理了理吹在胸前的头发,“你可曾留下了?”

“是!”芍药又应了一句:“留下了。不过……”

“不过什么?”华映雪扭过脸,对上那一双平静无薄的眸子,“不过遇上了了太孙是吗?”

“太孙追了过来,差一点就被抓住了踪迹。”芍药的声音低下去,“所以,娘娘,奴婢觉得,下次大可不必如此冒险。”

华映雪冷笑一声:“你当他当时没抓住你,你就没露出痕迹吗?”说着,就看了看她的脚,“该换一双鞋的。你却没来得及。脚底至今还有证据呢?皇上火眼金睛,太孙那眼神的变化,你就真当她看不出来?”

“这?”芍药马上跪下:“奴婢该死,您交代的事,奴婢没办好。”

“不!”华映雪莫测的一笑:“这件事,你办的挺好的。越是办法拙劣,越是好呢。”

芍药不解,跪在低声不敢起身:“敢问娘娘,李妃娘娘那边,还用看着吗?”

华映雪摇头:“那个女人……空守着宝藏,求的却只是男女之爱。注定不是个有出息的。不用在意她。”

芍药低头:“那奴婢就只在针线房,暂时不出来了。”

华映雪又是奇怪的一笑:“不!你还得动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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