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看中的东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使得出来。
前世,她会嫁给他,就是因为他和继母联手设计害她失了清白,又被继母抓了个正着,走投无路之下,逼不得已,她才下嫁与他。
一个姑娘家,毁了清白,没了名节,除了嫁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死,只能嫁人。
不然,就凭他曹家一个小小管事,哪里有资格求娶夏家的嫡女,就算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他。
而今世,她身份尊贵,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楚家数万银子产业的继承人,高人一等。
他曹子安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车夫,曹家的一个奴才,就敢觊觎她的美貌,企图她的人,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牛牵到京城还是牛,不会变成马。
还有,他嘴里说的把柄?
把柄,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他无非就是想跟前世一样,想毁掉她的清白,逼迫她嫁给他。
曹子安,果真还是那个曹子安,不管年纪大小,天生就是个满肚子腌臜,满肚子坏水,满肚子阴险的人。
不过,她再也不是前世那个弱女,再也不是被未婚夫抛弃,被姐妹易嫁,被亲人骗了银钱,被传出得了恶疾的可怜女子,这一世,只要曹子安敢挖坑陷害她,那她就会让他尝尝掉进自己挖的深坑里,会是什么滋味?
曹子安,等着瞧,前世你给予我一切,我一点一滴的都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我会赐你一个媳妇,一个让你生不如死的媳妇。
夏梓晗盯着曹子安的背影,眼中喷出强烈的恨意。
曹子安似乎感觉到了,他回头慌慌张张的四下张望,可什么也没看到,嘴里又开始骂骂咧咧的,“靠,死娘儿们,大清早的,就来这树林里,也不怕遇见鬼。”
“呸呸呸……说什么鬼呀,妈呀,怎么感觉这树林里面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就好像有一双鬼眼在暗处盯着他一样。
曹子安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毛骨悚然的小跑了起来。
可他越跑,就越是觉得后面有鬼在追他,他妈呀一声,就飞快的跑了起来。
夏梓晗紧跟不舍。
突然,她右手边有一个小东西想攻击她,她闪身到另一根树杆上,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筷子般粗细的金钱蛇。
夏梓晗眼中一喜。
虽说她害怕蛇,见到蛇就毛骨悚然,寒毛竖起,但只要蛇能给她报仇,她也会觉得很亲切。
按照白月熙教给她抓蛇的方法,她飞过去,出手如电,一下子就捏住了金钱蛇的脖子。
金钱蛇的身子一阵扭曲,试图用身子缠着夏梓晗,但尾巴却被夏梓晗另一只手捏住了,让它动弹不得。
看向跑远的曹子安,夏梓晗咧开嘴,笑的阴森森的。
曹子安跑了一段路,气喘吁吁,累的再也跑不动了,就回头看看,见也没有什么妖魔鬼怪追他,就松了一口气,瘫在一颗树底下,靠着树杆歇一歇。
“马勒戈壁,这是什么鬼地方?”怪吓人的。
然后又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自己吓自己,这里是寺庙旁边,有神佛罩着,哪有什么妖魔鬼怪。”
这话才嘀咕完,就听到四周传来一阵树叶沙沙声,他又惊的跳起来,满脸恐惧的左右张望。
突然,感觉有一个小小的东西在他脑袋上动,他下意识的随手一抓。
骤然间,脚底下一股寒气冒出,直达脑袋,又窜进了心脏,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妈呀一声,就想甩开手上的小蛇,可还是晚了一步,小蛇在他的手心上咬了一口,才扬长而去。
瞬间,曹子安额头上冷汗淋漓,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蛇,被蛇咬了,毒蛇……”
他要死了,就要死了。
再也不敢耽搁,他害怕的拔腿就朝寺庙跑去。
“夫人,救命啊。”
看着他脚步凌乱的步子跑远了,夏梓晗才从树上跳下来,落在了曹子安之前站立的地方,阴笑森寒,“哼,还敢跟前世一样打本县主的主意,本县主吓不死你。”
追上来的楚斐,见到曹子安被蛇咬的那一幕,就落在夏梓晗身边,讶异的问她,“主子,他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
“嗯,我与他有深仇大恨,这一辈子,除非他死,不然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至于是什么深仇,什么大恨,夏梓晗却没说,楚斐也没问,不过,从此以后,楚斐却把曹子安当成了天字号第一仇人看待。
只因,她从未在主子的眼里,看到那样深切浓郁的恨意。
那恨不得把一个人剁成肉酱包成馅包子的恨意。
半个小时后,夏梓晗一群人返回寺庙。
刚进屋,青丫就激动的说八卦,“隔壁曹夫人的小厮今早上出去被蛇咬了,回来的时候都吓得尿裤子了,哎呀妈呀,那个騒啊,老远就闻到了。”
“他鬼哭狼嚎的喊救命,惊动了许多人,大家都出去看了,看到他裤子湿了一大块,曹夫人的脸色当时黑的,可惜县主没看到,可精彩了。”
青丫激动的满脸粉红,手舞足蹈。
楚斐就哼了一声,阴森森的问,“被蛇咬了,死了没?”
“呸呸呸,一大清早的,说什么死没死的,多晦气。”红梅走过来,朝地上呸了几大口。
然后,她就告诉夏梓晗几人,“这山里蛇多,寺庙里时常备着治蛇毒的药,那小厮一回来就鬼吼鬼叫的说什么不想死,哭声震天,惊动了寺庙的高僧,人家就送了草药过来,还亲自给小厮敷上了草药,那小厮这才安静下来。”
“这么说,那人死不了?”楚斐满脸遗憾,哼了一声,“便宜他了。”
“你怎么了?”红梅诡异的瞧着她,“他死不死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他得罪过你?”
“呸,本姑娘就是看他不爽。”
楚斐自然不会把曹子安得罪过主子的事满大街的唱出去。
主子是谁,主子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廉政清明,大名鼎鼎的楚阁老的亲外孙女。
而曹子安是谁啊,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厮,一个下贱的奴才。
将他的名字和主子的名讳放在一起,那岂不是抬举他。
楚斐觉得,自己没那么好心去抬举曹子安。
红梅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
夏梓晗陪曾氏吃了早饭,就和曾氏一起去大殿里焚香磕头拜佛祖,刚要离开,就在大殿门口遇见了宋淮好石文婷。
宋淮和石文婷过来给曾氏见礼。
曾氏见石文婷瘦的都不成人样了,心里就泛起了一丝怜悯,心疼的抓着她的手,和蔼安慰道,“孩子,你也别想太多,一切事情都会过去的。”
“逝者已矣,但我们活着的人还得活着,你婆母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宋家一切都靠你呢,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
“姨祖母……”
似是感觉到了曾氏真诚的关心,石文婷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似是受了万般委屈,哽咽的泣不成声。
“孩子,先别哭了,这里是佛殿,哭不得。”曾氏拍拍她的背。
许久,石文婷才抑制了哭声,哽咽的嗯了一声,“过后,我去探望姨祖母。”
“好,我会在这里待到明日午后。”明日午后,她们就要回京城了。
“姨祖母,那我们进去了。”宋淮搀着石文婷,礼貌周全的行了礼后,夫妻二人才携手进大殿。
但夏梓晗没有错过在石文婷跟曾氏哭诉时,宋淮眼底闪过的阴狠。
宋淮是一个为了权势利益什么都做的出的人。
如今,石文婷没了娘家做靠山,但手上却握着石家一笔产业。
而宋家,每日食不果腹,入不敷出。
长久下去,难保宋淮不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石文婷,好自为之吧。
夏梓晗笑意盈盈的瞥了一眼石文婷,就搀着曾氏回了客院。
本以为石文婷很快就会来找曾氏哭诉,让她给做主,但曾氏等了两天也没见到石文婷的人影。
人家不来,曾氏也落得一个清闲。
石文婷是很可怜,但曾氏怜悯归怜悯,如果要她真的插手去管宋家的事,曾氏还是不愿意的。
当初宋家那样对夏梓晗,那样对她,她虽然不记仇,但心里和宋家也有了一道隔阂。
宋家的事吃力不讨好,她不愿意沾手。
到了第二天下午,曾氏午睡醒来后,大家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马车直接进了大门,到了垂花门才停了下来。
卓氏提前得到消息,早早的就领了一大堆丫鬟婆子站在垂花门前等着。
马车刚停下,还没掀车帘子,夏梓晗就听到了月瑾在喊,“夫人,你慢一点儿,小心肚子。”
“哎呀,真啰嗦,我会小心的。”
竟然还敢嫌弃月瑾啰嗦。
这卓氏,真的是……
曾氏掀开帘子就没好气的道,“她啰嗦你,那也是担心你,这样忠心的丫头,你去哪儿找去。”
“嘿嘿,我知道啊,所以我要把月瑾留给阿玉用。”卓氏眯眯笑道,“干娘,你身边要是有好的管事,就替月瑾找一个,我要将她留给阿玉做管事娘子。”
“夫人,你又打趣奴婢。”
月瑾羞红了脸颊,媚眼横飞,就瞄了不知何处一眼,脸颊就更加红似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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