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似乎是被他强大的气势吓着了,眼珠子缩了一缩,战战兢兢道,“公主说,她想出宫住,住的离世子爷近一些,让世子爷去皇上面前,给公主求个情。”
褚景琪闻言,就拧了拧眉,脸色有些不悦道,“告诉希敏公主,这是皇上的意思,我也无能为力。”
皇上前脚刚下旨,让她住进宫,小敏后脚就让他去求情,她可有没有想过,这是在让他去抗旨。
抗旨的下场,她有没有替他考虑过?
还有,他若真的想让她住在安郡王府,那在皇上下旨让她搬进宫之前,他就会跟皇上求情,开口留下她。
凭他跟皇上的关系,只要他开口,他相信,皇上会同意的。
可是,既然他没开口留下她,那就是说,她住进宫里,他是愿意的,小敏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想到。
既然明明知道,还派小宫女来。
小敏这是什么意思?
褚景琪把小宫女打发了后,就一直在想自己和希敏公主的关系,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可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希敏公主时,他总会下意识的想对她好。
那种下意识,让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住。让他想不对她亲密,都不成。
可是,当他去想希敏公主在他心里的地位有几分时,却是一点儿也没感觉了。
希敏公主在他心里,貌似一点儿也不重要。
然而,一点儿也不重要的人,却会让他每次见到她,下意识的去对她好,疼爱她,宠|溺她。
这感觉,一点儿也说不过去。
这也让冷静时的他,不得不去想,他的记忆有问题,是不是因为希敏公主,或者说,那跟牵扯着他记忆的线的另一头,拽着线头的人就是希敏公主?
这怀疑的因子,一旦冒头,就会像一颗小草一样,渐渐长大,长成参天大树。
生地敲门,端了一大碗面条走进来,“世子爷,郡主亲手做了一碗鸡丝香菇面,让奴才送进来。”
郡主见世子爷一整天都没出书房一步,就担心了,特意下厨,做了一碗面条,吩咐他送进来。
以前,世子爷饿肚子了,郡主就经常做香菇鸡丝面给世子爷吃,希望……世子爷吃了后,能想起郡主吧。
就算想不起来,也要让世子爷知道郡主的好。
至于那个希敏公主,哼……他们是不会让她再有机会靠近世子爷的。
把面条放在褚景琪面前,生地笑嘻嘻的道,“郡主说,让世子爷快点吃,一会儿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饿了一整天,打从昨晚上开始,就没吃一丁点儿东西,之前不动,倒没觉得饿,可这一会儿,闻到了面条的香味,就突然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感觉饿极了。
褚景琪嗯了一声,也不客气,端起面条,呼啦呼啦就吃上了。
还没等生地转个身,一大碗面条就下肚了,空碗递给他,褚景琪道,“味道不错,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还有,再给我盛一碗来,一碗没吃饱。”
“好嘞,世子爷。”生地接过碗,乐颠颠的道,“厨房里没有了,奴才告诉郡主,郡主会再做,主子爷多等一会儿。”
褚景琪嗯了一声,脑海中,就浮现出一身华服精致的夏梓晗,在小厨房里,满头大汗的为他下面条的画面。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然划过一到暖流,心里甜滋滋的,这滋味,貌似还不错。
等半个小时后,生地又端来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时,褚景琪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这感觉,和希敏公主带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希敏公主给他的感觉,好像……好像对她好,都是在执行任务一样,身不由己,由不得他不去执行。
而夏梓晗带给他的感觉,是情不自禁,心甘情愿。
貌似,后一种感觉,让他更加喜欢。
褚景琪这么想着,又吃了一碗面条,然后,把空碗递给生地,“再来一碗。”
在第三碗面条下肚后,饿了三顿的他,总算是吃饱了。
褚景琪摸着肚子,就爬上了炕头,靠在大迎枕上,不一会儿,一夜未睡的他,就睡着了。
片刻后,夏梓晗推门进来。
她轻手轻脚的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毯,轻轻的盖在他身上,然后,她小心翼翼的在他身边躺下,目光痴痴的盯着他的睡颜,一眨不眨,目不转睛。
昨晚上,夏梓晗也一夜没睡,上午也没补眠,这一会儿,盯着他,盯了两盏茶功夫后,眼睛皮子也沉重了。
不一会儿,她也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一道淡淡的从窗户口投射进来的月光,打在褚景琪和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时,就对上了褚景琪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珠子。
那双眼珠子,好像是一个深渊一样,霸道强蛮的把她吸了进去,让她深陷不拔,万劫不复。
她眨了眨漆黑如珠的眼睛,正要起身时,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揽进了他怀中。
褚景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道,“楚玉表姐,既然你是我媳妇,那你是不是也该履行做媳妇的义务?”
楚玉表姐?
这混小子,竟然敢这么称呼她,这……真的是,欠揍的混蛋。
夏梓晗刚要发火,可手刚抬起来,就又放下去了。
阿琪想要她,她该感到高兴才对,阿琪,他是不是又喜欢上她了,不然依他那冷傲的性子,他怎么会轻易碰女人?
思及此,夏梓晗就问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不是。”褚景琪万分郁闷,“是它想要了。”他指向自己的小琪琪。
他的性子一向很冷,对小琪琪也很有自制力,可是……刚才他醒来后,见到月光下的她,精致的小脸蛋,嫣红的嘴唇,小巧可爱的耳垂……看着看着,小琪琪就生气了,怒狰了,气势汹汹的告诉他,它很想要她的小妹妹。
甚至,他想控制都控制不了,小琪琪发了脾气,涨的他很疼。
见他掀开薄毯,夏梓晗低头,在月光下,见到了他那话儿把裤子顶的老高,似乎想要有冒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