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的这个风骨不错,但也要看对方是什么人啊,如果对方值得她报恩,她一定会尽自己一切能力,把夏家养育她爹的恩情给报答完。
可是,就夏老太太那样得寸进尺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就算对她再好,她只会觉得你欠她更多。
何况,这些年来,夏老太太对她爹并不好,而且,还害死了她娘……夏家养大了她爹,却害死了她娘,这也算是扯平了吧。
所以,她和她爹不欠夏家的。
“这件事,没必要再查下去。”夏梓晗道。
而这件事,褚景琪和褚景琪都选择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夏世明。
……
夏家,夏老太太的病养了二十多天,已经好了大半。
接上的手骨也复原的差不多了,已经拆了绷带,不过,手上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稍微用点力,手骨断裂的地方就痛的厉害,连吃饭拿筷子都是问题。
吃饭时,总是掉筷子,索性,她就一直被人喂着吃。
她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时,夏二太太每天都会来她的屋子里侍候她,喂她喝粥,喝补汤,喝药汤,给她洗脸擦手,净身,除了大小便是下面丫鬟婆子侍候外,其他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夏二太太侍候。
夏二太太做事又谨慎细心,将她侍候的周周道道,仔仔细细。
一开始,夏老太太动弹不了,还使不了坏,只能用阴森森的目光瞪着夏二太太。
后来,养了一阵子,身体好了一些,左手能动了,夏二太太喂她喝粥,她就开始使坏了,不是故意打翻粥,就是用左手去扇夏二太太的嘴巴子。
第一次,夏二太太给她擦嘴巴,猝不及防,被她打了一个正着,白皙的脸蛋上立马就印出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夏二太太捂着脸,一脸狼狈,可怜,委屈。
夏老太太就笑的十分开心,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
夏二太太气的要死,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就咬牙忍着,不过,她也不是一个会一味的被人欺负而不敢吱声的人。
后来,她就不亲自喂老太太吃粥喝汤,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让夏老太太的丫鬟婆子们喂她。
夏老太太就不吃,用淬了毒一样的眼神瞪着她,那意思,就是要夏二太太喂她吃。
夏二太太就故意扭曲她的意思,道,“娘,怎么了,粥不合你老的胃口么,还是你不饿,不想吃?”
夏老太太闻言,就气的脸色发青,挥手要扑向她打她。
夏二太太就会赶紧吩咐丫鬟,“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粥端出去,没见到老太太发脾气了不想喝么。”
然后,就会故意饿她一顿两顿。
当然,也不能总饿着她,要真的饿出什么问题了,夏二太太可担不起这个虐待婆母的罪责。
她只是在夏老太太发脾气,胡乱打人,乱摔东西时,才会故意饿她一顿两顿,有时候,她也会借口身子不舒服,不去夏老太太那里享受她阴恻恻的目光厮杀。
而打从夏老太太生病以后,她身边的几个心腹丫鬟婆子,早就被刘氏借口打发卖了,剩下的,都是刘氏的人,或者是夏梓晗暗中安插在夏家的人。
所以,不管刘氏和夏二太太两个儿媳妇怎么不待见夏老太太,都不会被传出去。
外面还传出了刘氏和夏二太太两个儿媳妇,每天都亲力亲为的去侍奉卧床不起的婆母,外面的人无一不夸二人孝顺。
当然,这些话,没有传到夏老太太的耳朵里去,不然,她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在作死了十多天后,饿了十多顿,受了不少苦,不但没有折磨到夏二太太,她自己还折磨了个半死。
或许是认清了这一事实,到了三月份,她就不敢再随便耍泼乱发脾气了,人也老实了许多,见她态度好了,夏二太太和刘氏两妯娌也经常会来侍奉她。
有时候,看她明明气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发脾气的样子,夏二太太和刘氏两妯娌的心里都十分舒畅。
三月初五,郑文廷一行人总算赶到了京城。
夏梓晗提前得到消息,就通知了祁兰暖香去城门口接货,本来,她也想去城门口溜一溜,卓氏和水芙蓉都不同意她去。
水芙蓉道,“你要不放心,我代你走一趟好了。”
夏梓晗愕然,忙道,“怎么能让你去,姨妈,有祁兰暖香在,我很放心,我……”
她只是在家里憋的无聊,想出去走一走而已。
反正进出门,都有马车,坐马车里面,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水芙蓉却道,“既然放心,你还要去城门口,我看你还是不放心,你肚子都快顶破天了,你也不怕到了城门口,肚子被人挤爆了,那城门口人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就这样决定了,我代你去城门口接货。”
然后,水芙蓉就带着她的左右护法,暖玉,丝草,崔妈妈,还有几个粗使婆子,去了城门口。
本以为,有了水芙蓉去,迎接郑文廷的事情会很顺利,可水芙蓉一行人才走两个时辰,丝草就急匆匆回来了,还跑的满头大汗。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她冲进门,就囔囔道,“打起来了,水夫人和郑少当家的一个护卫打起来了。”
“怎么会?”夏梓晗惊愕,“姨妈那性子,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以为然的性子,怎么会和郑文廷的护卫打起来?”
夏梓晗不相信,可丝草的话,却又不得不让她不信。
丝草不会骗她。
这种事,骗她做什么。
“怎么回事?”夏梓晗冷静下来,就沉声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丝草别扭着一张脸,不知该怎么说,“我们去了城门口,他们还没到,水夫人说屋里人多,让我们去城郊外一里地等。”
“等了没多久,郑文廷他们就来了,水姑娘和暖玉祁兰就上前去……”
丝草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
“水夫人走最前面,可是,从郑文廷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一把抓住了水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