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竟琇眼泪巴巴的求着卓氏,卓氏心软了,想着褚竟琇究竟是姓褚,是褚家的姑**,如今被婆家欺负休回家,褚家总是要出面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卓氏想了想,就把家里的家务事交给了夏梓晗处理,然后派人去褚老夫人的屋子里翻出了褚竟琇当初出嫁时的嫁妆单子,拿着她,就和褚竟琇去了衙门一趟。
卓氏刚走不久,三八就哭丧着一张脸回来了。
这几日,容王府又接连死了两个丫鬟,死状都是之前那丫鬟一样。
如果说,第一个丫鬟的死是意外,那第二个丫鬟的死就是凑巧,可等到第三个丫鬟死时,容王妃就害怕了,也顾不得去跟容王爷置气,忙把这事告诉了容王爷。
容王爷从来不管内宅之事,不过,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容王妃是不可能瞒着他。
容王爷知道后,就把容王妃给骂了一顿,“偌大一个府交给你,你究竟是怎么管理的,连几个丫鬟都管不好,你说,你是不是诚心故意要给本王找麻烦?”
“王爷,咱们夫妻二十多年,妾身在你心里就是那样一个人?”容王妃伤心欲绝的看着容王爷,“妾身承认,妾身是有些小手段,可那都是为了王府着想,在王爷的身上,妾身从未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何况,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妾侍也犯不着像个新嫁娘一样整日想着怎么夺取夫君的注意力,王爷,我不承认也得承认,我老了,也累了,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跟你那些个莺莺燕燕争风吃醋,尔虞我诈,等过个几年,倩儿生下嫡子后,这府里的家务事,我就打算交给她,以后,我就做个清闲的老太君,什么都不管,只哄哄孙子孙女开心就好。”
容王妃虽快五十岁了,但由于她以前保养的好,看着就像是个三十多岁的美妇一样,不过,这段日子她整日跟容王爷斗气,又加上娘家不给力,还有要操心的儿媳妇和儿子的事,还有个被休回家的女儿整日闹腾的厉害,这短短一年间,她都跟老了十岁一样。
不但人老了,心也累了,也没了跟十几个姨娘争风吃醋的精力了。
容王爷仔细打量容王妃,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容王妃的两鬓前都长了几根白发。
他的心有些泛酸,不知何故,双眸竟然不敢直视容王妃。
“你先回去,那件事,我会派人好好调查。”容王爷下了逐客令。
容王妃的心里就跟堵了一大块石头一样,沉沉的,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在容王爷派人调查时,三八担心自己会暴露了行迹,就选择先离开容王府。
他跟夏梓晗禀报道,“高柔伊从来没出过屋门,吃喝都是由她的贴身丫鬟小艳送进去,说起来也奇怪,一开始两天,容王妃还会时常去找她麻烦,唤她去侍候茶水饭食,可后来,容王妃就像是忘记了有她的存在似得,再也没唤过她,就连她身边的那个丫鬟也诡诡异异的,很少出门。”
三八想到小艳看人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再看死人一样,而她就是主宰,那森冷的眼神,让三八现在想起来,身上也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郡主,现在容王府查的严,属下可能混不进去了。”三八沮丧的道。
“嗯,这事,你先停下吧,不要再去打探了。”
既然师傅把这事告诉了皇上,相信皇上自会有决断,她要是再插手进去,那就不好了。
三八今日不来,明儿个,她也打算召唤回来。
“郡主,那属下先回别院休息。”他在树上睡了好几天,这浑身的骨头都僵硬的紧,回去让兄弟姐妹们给他松松筋骨才行,不然,睡着了身上也会僵硬的难受。
“去吧,把楚枂换回来,在楚琳回来之前,那别院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夏梓晗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出门。
三八满脸笑意的应了一声是,就乐颠乐颠的飞了出去。
中午,卓氏回来了。
没有看到褚竟琇,夏梓晗脱口问道,“咦,娘,褚竟琇呢?”
“被大姑爷接回去了。”卓氏坐下,从丫鬟手里接了茶杯,满口灌了下去。
“这阵火烧的,可真丢脸。”卓氏道。
她领着褚竟琇去了衙门,拿出出嫁时预留的嫁妆单子和闵家给的休书交给知府王大人,要告闵家的人侵吞褚竟琇的嫁妆。
知府王大人在确认闵家确实给了褚竟琇休书,并且一样嫁妆都没返还后,就带着官差去了闵家,打算将褚竟琇的嫁妆全都给搜出来。
褚竟琇的嫁妆除了她屋子里的家具外,大部分都被闵家婶娘给哄去了,一部分给了她女儿做陪嫁,另外一部分,闵家婶娘自己偷藏起来了,打算给自己养老用。
给她女儿那部分,在她女儿被休回来时,又给带回来了,其余的,这些年来,都被褚竟琇一点点的给当成了银子,贴补了家用。
而她的压箱底银子也用在了贴补家用上,和跟闵思博同僚之间的人情往来上。
嫁妆虽损失了不少,但闵家婶娘和闵大姑奶奶手上的,却都留着,没有当。
官差进了闵家婶娘的库房后,就搜出了半箱子当初褚老夫人买来给褚竟琇做陪嫁的首饰,还有十几件褚老太爷买给她的古董摆件。
而闵家大姑奶奶的屋子里,搜出了六扇屏风一扇,珍珠银丝帐帘一副,一对一米五高的梅瓶,还有一整套粉彩镶金边的茶具碗碟五十六件,还有一匣子首饰,和十来匹布料。
这些布料中,有三匹是卓氏给她的添妆,全都是夏梓晗从玉纱阁里拿的货,都是极品丝绸,闵家大姑奶奶都没舍得用,没想到,被官差搜出来了。
闵大姑奶奶眼睛都红了,扑上去就要抢回来,“你们不能拿走,这些都是我的陪嫁,是我的东西,我的嫁妆单子上都有,不信我拿给你们看。”
她拽着走在最后面拎着首饰匣子的副捕头哭喊道,说什么也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