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过年的,为了这点事闹的家里不得安宁,实在是不好,还好,你爹听了劝,最后只是狠狠训斥了他一顿,这不,这几日他都乖乖待在家里,倒也没出去跟他那一群狐朋狗友玩乐。”
只是,想到那两件被夏梓江当了的摆件都是她的陪嫁,她心里就怄的难受。
她的陪嫁里头大部分都是书籍,摆件本就少,剩下不多,也都打算要留着以后给儿子娶媳妇时用做当聘礼,却被夏梓江给当了,而且,三十两银子的花瓶,他只当了二十两银子,还换了一只野鸡。
想一想,她就怄的不行,也气的不行。
可是,对于一个不学无术屡教不改的纨绔继子,她实在是无奈。
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就算东西被当了,她不但不能表现的很生气,还得去劝丈夫别生气。
哎……
夏二太太心里的这口气,也只有憋着,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要不是夏梓晗主动问起来,她也没脸跟她说这事。
夏梓晗倒是没有意外,她冷笑,“夏梓江身上流着一半许家人的血液,本性从骨子里头就烂了,怪不得你,以后,防着点他就是。”
夏二太太一脸力不从心,“谁能知道,他哄骗你爹的银子,目的竟然只是为了买一只野鸡。”
然后,还悄悄告诉夏梓晗,“你爹气急了,大年除夕那一天,就让人把那只野鸡给杀了,五六斤重的野鸡,全都跺块熬汤,正好装了四大碗。”
夏家上上下下,连门卫都算上,有三十多人,主人一桌子,剩下的,坐了三桌。
夏梓晗一脸惊愕,“夏梓江买的,应该是斗**?”斗鸡可都是有人专门经心饲养的,极娇贵,都是养着用来打架的,却被她爹给炖吃了?
“斗鸡也是鸡。”夏二太太撇撇嘴道。
“那倒是。”
斗鸡也是鸡,也能吃,她爹可真是……
夏梓晗一阵无语。
两人又提起了夏梓江成亲的事。
“你爹的意思,是等暖和一些在办,六七月份,可听卢家人的意思,是卢姑娘年纪不小了,经不起耽搁,我和你爹就商量,把婚期选在三月十二,卢家大太太就想把婚期提前到二月初二,这还有一个月,我和你爹都担心会来不及准备。”
夏梓江是夏家的长子,他的婚事肯定不能简单了,到时候,筹备起来事情多,而夏家人手少,肯定会来不及。
夏梓晗闻言,就道,“母亲不必担心人手之事,我手上有一批人,让他们过来听从父亲母亲安排就是。”
“那就太好了,那我……初六吧,初六是个好日子,我派人去卢家,就把这婚期定了。”夏二太太高兴道。
夏梓江连她陪嫁都敢拿去当了银子买斗鸡,她现在是怕了他了,真怕哪一天,夏梓江会将整个夏家都当出去……
所以,赶紧为夏梓江把媳妇娶进门,然后,把他们小两口分到一边过日子去,让卢姑娘好好的看住他。
听说,卢姑娘极厉害……
在夏家吃了饭后,又待了一会儿,一家四口人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安郡王府,夏梓晗就听到丫鬟禀报,说是今儿个江家大少爷来拜年了。
夏梓晗不喜欢江家大少爷,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倒是晚上睡觉时,褚景琪搂着她,跟她说,“爹想要把西城的势力握在手上,和江家联姻,是最快捷最简便的一个法子。”
“褚家大军早晚都会成为君王心里的一根刺,若西城在被褚家收拢,皇上岂不是……”
“不会,阿禹哥不会。”褚景琪对于傲天禹十分有自信,他相信,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傲天禹都不会拿褚家军开刀。
可是……
“现在天下太平,不用打仗了,国家养着几十万大军,现在还好,可时间长了,只怕皇上没怨言,老百姓都会有怨言。”
虽然,近几年,老百姓还会念着将士们打退了鞑子倭寇的这份恩而不会有什么怨言,可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后,甚至是四五十年后呢?
国家养兵,怕的就是打仗,外敌侵入,可如今鞑子倭寇都归顺了大盛国,没了外敌,那么,继续养着几十万兵马,就等于是浪费了朝廷的银钱,加重老百姓们的负担。
谁也不想自己累个半死,去养几十万个闲人吧?
时间长了,皇上没怨言,只怕诸位百官和老百姓都会看不过去。
到时候,皇上一人,又岂能斗得过全天下的人?
而且,过了十年二十年后,褚家军里就会有老兵出现,到时候,老兵们到了年纪,就要被逼退伍。
一批又一批的老兵退伍后,因没仗打,皇上和大臣们还能允许褚家招兵买马?
军队里若是没有新鲜血液的加入,年头多了,就算皇上不忌惮褚家军,褚家军自己就会慢慢消失。
所以,褚宣宇才会想着要掌握西城。
等到哪一天,褚家军真的若有似无后,褚家还能有一股新的势力抓在手上,在京城这块地方立足。
夏梓晗闻言,皱了皱眉,“就算国家不打仗,也不能不练兵吧?鞑子倭寇目前虽说臣服大盛国,可是,二十年三十年后,谁知道,这国家又会是哪一番景象?”
“所以,爹这是在未雨绸缪。”就算要练兵,皇上只怕也只会让二王府招兵,而褚家……就算让招兵,只怕也不会多,而失去兵马的褚家,又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皇上不会对褚家军动手,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褚家一家坐大,皇上之所以以前扶持二王爷,目的就是要让二王府和褚家军一起来平衡大盛国的军队。
褚景琪的脑袋在她脖子里拱了拱,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
让他爱到极点,神魂颠倒的香味。
“阿玉,不说这个,为夫弄到了一本好图画,我们一起来研究研究。”
把夏梓晗抱起,两人靠在炕头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本图画,摊在二人眼前,一页一页的翻开。
夏梓晗一看到上面的图,脸颊就爆红,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气哼哼瞪他,“你不是说弄完那本图画上的姿势,就再也不玩花样了么,这本图画又是从哪里来的?”
“马宝从外面掏来的。”褚景琪笑眯眯的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完全把夏梓晗的那一掐当成了夫妻房中的乐趣。